此时,她看着他虚伪的模样,心中恶寒,面上却懂事的握住他的手:
“臣明白,臣没有怪殿下!臣知道,殿下所做的一切自有殿下的道理。”
“你能明白便好,来,让孤看看,没有打疼你吧?”
“没有!”司马灼清急忙摇了摇头。
“殿下打臣是小,臣不疼,是臣让陈王逃走的,臣本就该罚。但臣求殿下切莫气坏了身体,若是因臣的失误让殿下旧伤复发,臣万死难辞其咎。”
“哪有那么严重?”司徒仲含笑说道。
他手指在她受伤的脸颊上划过,不知为何,突然加重了力道。
“嘶!”司马灼清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司徒仲似乎刚刚醒悟过来一般,急忙收回手。
“抱歉阿允,孤一时没收住力道。”
“没事,臣不疼!”司马灼清乖顺的朝他面前凑了凑,拉着他的手再次覆上了自己的脸颊。
司徒仲看她这般隐忍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喜欢看到司马灼清在他面前卑微隐忍的模样,也喜欢她被他怒斥责打后还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泪眼婆娑请罪的模样。
这般想着,他覆在她脸上的手再次用了力道,而司马灼清这次,却连痛呼声都不敢发出。
司徒仲看着她微红的眼圈和眼中的盈盈水光,只觉得心情愉悦。
轻轻在她脸上拍了几下,司徒仲含着笑意说道:“天色已晚,今日便歇息吧!”
“是,臣伺候殿下!”
第二日,司马灼清应司徒仲吩咐,将青古城之事安排妥当,便与众位将军商量着返程之事。
“殿下,您身体还未恢复,不如便在州长府多待几日,也好……”
“不可,魏都城局势严峻,你吩咐下去,即日返程!”
“是!”其实司马灼清也就是客气一下,她比谁都盼望着回去。
只有回到魏都城,她和楚熠才能彻底放开手脚,而司徒仲离死期也就更近了一步。
虽说这次打了胜仗,但在最后一刻却让陈王逃脱。
因着这事司徒仲还当众打了司马灼清两耳光,所以回程的途中,不管是将军还是兵卒脸上,都没有打了胜仗后的喜悦之情。
囚笼中,楚熠听着几个兵卒在那议论当日司马灼清被打之事,眼中闪过一抹彻骨的杀意。
他朝着远方看去,只见司马灼清正讨好的跪坐在司徒仲的面前,不知司徒仲说了什么,司马灼清急忙惶恐的匍匐在地。
楚熠身侧的手早已不自觉的紧握在一起,虽说他知道司马灼清在司徒仲身边的日子不好过,但却从未想过,竟然如此艰难。
司徒仲常以宽容示人,却不知压抑的久了,如今本性暴露,在司马灼清面前便变本加厉。
“吃吧!行军艰难,底下的士兵哪个能吃上这白面馒头,若不是殿下仁慈,能便宜了你?”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接着一个已经发霉的硬面馒头便砸到了楚熠手中。
楚熠抬头,果然见司马灼清站在他的面前,只是她眼圈微红,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刚刚哭过。
“我听说你在司徒仲手上过的并不好?”虽然他被锁在囚笼中,但周围也有士兵看守,所以楚熠并不敢与司马灼清说些真心话。
可好长时间不见她,他实在想她的紧,也不想她再回到司徒仲身边受委屈,便只好以这种方式与她谈话。
司马灼清自然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虽然他语气中满是嘲讽,但他知道,他只是说给身边人听的。
从他那双如墨般漆黑的双眸中,司马灼清看出了他的心疼与愧疚。
‘傻子,有什么可愧疚的?’
她无声的说着,可却因为看懂了他的眼神,她只觉得鼻子酸涩,连日来假装的坚强,在他面前彻底功亏一篑。
“哼!太子殿下如何会待我不好?他宠我爱我,在他身边,我很快乐!也很知足!”司马灼清一脸鄙夷的说着。
锁链晃动,楚熠用力抓住牢笼的木板,直直的望着她。
“想不到阿灼有一天也会自我安慰了?司马灼清,你就别骗我了,司徒仲对你好不好你我心知肚明,甚至这魏林军的每一个人都清楚。”
“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话吗?司马灼清,你不会有好结局的!你将来,会比我还惨!从你不信我!从你爱上司徒仲的那一刻,你就输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看着你被你最爱的人抛弃,看他折辱你、看他把所有刑罚都用你的身上!看他……”
“你住嘴!你住嘴!你这个疯子,你不准胡言乱语!不准污蔑太子殿下!”
司马灼清突然冲了过去,若不是有囚笼挡着,恐怕她现在早就已经扑到楚熠身上,将他暴打一顿了。
“楚熠,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些,永远也不会变成现实的!太子殿下说了,他不会抛弃我的!”
“他不会骗我!我相信他!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比你这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好太多太多!”
“你当真就这般相信他?当真就看不到我对你的真心吗?”楚熠状似痛心的瘫在囚车上,他捂着心口,眼尾猩红,眼中也划过一抹破败之感。
“阿灼,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到以前了吗?”
“回到以前?哈哈哈!楚熠,你是得了失心疯吗?竟然说这样的胡话?”
司马灼清疯狂的大笑着,她大声的喊着,只是,在无人注意之时,她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药放在了楚熠的手中。
“内服就好,另外,千万不要让王福等人过来救你!等我信号,只要到了魏都城,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嗯!你也保重!”
从囚车旁离开,司马灼清直接回到了司徒仲所在的马车上,而刚上了马车,她就直接扑到了司徒仲的怀里:“殿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杀了楚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