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已是深夜,守夜的狱卒早就吃饱喝足,找地方睡觉去了。
楚熠此时正坐在角落中,调理着自己的内息。
“公子!”
暗处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楚熠睁开眼睛,向声音来源处看去,果然见王福正穿着狱卒的衣服。
此时他正蹲在地上,在已经迷晕的狱卒身上找着钥匙。
“先不用找,我暂时不会离开的。”楚熠走到牢门前,朝着王福招了招手。
王福快走几步,抓住木门跪了下来:“公子为何不走?”
“我若走了,司徒仲定然会对阿灼再心生怀疑。而如此,阿灼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全都功亏一篑了。”
“再者,你虽然顺利潜伏进来了,但若想把我带出去,太过危险。”
“司徒仲早就在这暗牢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快点离开,不必管我。”
“可……”
“不必多言!”不等王福反驳,楚熠就已冷声打断。
王福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从身上拿出了几粒药丸塞进了楚熠的手中:“公子,这些药对您身体有益,您尽快服用。”
“还有,冷风已经回来了,只是受了重伤!但他已经探查清楚,太后已将摄政王软禁,攻打魏都城也只是太后与司徒仲联合上演的一出戏。”
“楚沧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他怎会给太后留下机会?”楚熠皱眉问道。
王福眼中闪过一抹愤懑:“是纪薇亦,这位摄政王亲封的宸妃娘娘,她到摄政王身边不过是为了复仇!”
“当初纪长云纪将军被司马大将军所杀,她便怀恨在心!而当时赤羽军作战时也是被摄政王统领。她恨摄政王,也恨司马家!”
“楚沧终是因为情爱栽在了女人手里。”
楚熠仰着头,此时也不知该如何评价楚沧的所作所为。
他是对楚沧寄予厚望,却也并非让楚沧变成一个冷血冷情的君王。毕竟,他都做不到冷情绝爱,何况楚沧!
“王福,你现在出去,立刻让暗卫联系赤羽军中还忠于司马家的人。”
“还有禁卫军也可用,卓航如今一定被太后软禁或者调离到了其他地方。但禁卫军中也有很多忠于我们的人,你想办法与卓航取得联系,先将楚沧解救出来。”
“经此一事,他一定已经成熟了,也知道之后该如何对付太后了。”
“是,奴才明白,只是公子,奴才不放心您一人待在这地牢!”
“我无事,待你助楚沧平了太后乱党,我与阿灼也一定已经拿下司徒仲了。”
“可……”
“快走吧!再晚就走不了了。”挥了挥手,楚熠已站起身,重新回到角落坐下。
王福也知道楚熠一旦决定的事定改变不了,只能恭敬的磕了个头,留下一句:“公子保重!”
便起身,匆匆离开了。
第二日,司马灼清醒来时,天已大亮,她睁开眼时,便见司徒仲躺在她的身侧。
他双目紧闭,呼吸平稳,睡着的他,给人一种安静平和之感。
但司马灼清却知道,这张温润的面孔下,住着怎样恶毒的灵魂。
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司马灼清差点就忍不住一把将他掐死,但想到母亲,她只能硬生生的将这种想法压下。
闭上眼睛,司马灼清努力调整好情绪,再睁开时,她已一脸眷恋的望着身侧的人,痴痴的伸出手来,描绘着他的眉眼。
“阿允!”手被那人握住,司马灼清故作惊慌的想要抽出手。
“殿下醒了?是臣把您吵醒的。”
“什么时辰了?”放开她的手,司徒仲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刚刚卯时,殿下可要再睡会儿?”伸手帮司徒仲揉着脑袋,司马灼清很是柔顺的问道。
司徒仲侧过头,捏了捏她的脸颊,沉声回道:“不睡了,替孤更衣,昨日你不是说今日要进攻青古城吗?一切可都安排妥当?”
“已经安排妥当了,臣先伺候殿下,待会再去议事厅与众位将军将各个细节敲定!殿下若无事,不如与臣一起去议事厅?”
一边熟练的帮司徒仲穿着衣衫,司马灼清一边说着。
司徒仲嘴角划过一抹笑意,抬起她的下巴,含笑望着她:“怎么?想要孤陪着你?”
“……那是自然。”脸上闪过一抹娇羞,司马灼清低头将司徒仲的束带系好。
“若是没有战争该多好,臣便能一直陪在殿下身侧了。”
“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的。”
司徒仲最后还是没有陪司马灼清一起去议事厅,司马灼清猜不透他的意图,不知他是真的已经完全信了她,还是对她还是试探。
不过,与陈王这最后一战,她并未在战事上做文章。
虽说她曾是硕国人,对魏国也没有多少归属感,但魏国士兵的命也是命,她如今既然是魏林军主帅,便不会枉顾魏林军士兵的性命。
不过,陈王此人奸诈阴险,又占据地理优势,三日内想要强行攻下青古城确实很难。
第三日,魏林军众人已经到了懈怠期,可青古城却还没有半点要攻下来的迹象。
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魏林军众人一个个怨声载道,心中对司徒仲的埋怨也到达了极致。
而也正在此时,陈王后方起火,那场火不仅烧了陈王的粮草,就连陈王所在的城主府也被烧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