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楚熠果然没有再来。
司马灼清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
她看着空荡荡的地面,想着那人苍白的面容,平稳的呼吸声,只觉得心里烦躁的厉害。
习惯果然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明明他才陪伴了自己几日,她却习惯了他的存在。
闭上双眼,司马灼清努力将他的身影从脑海中过滤掉,可她越是努力,越是刻意,他的身影就越是往她脑海中钻。
“楚熠,你个混账!”司马灼清恼怒的将枕头砸到地上,她坐在床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外屋的紫芙听到里面的动作,探着脑袋悄悄看了一眼,偷偷将楚熠之前给她的安神香给点上。
一刻钟后,床上的司马灼清渐渐安静了下来,紫芙轻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放轻脚步去了楚熠的房间。
“公子果然没有猜错,主子确实入睡困难,奴婢给她用了安神香后她才睡着。”
“她睡了便好。”楚熠正伏在桌案前写着什么,听到紫芙的话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紫芙看着他,想到司马灼清刚才骂的那句话,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子,您今晚确定不过去了吗?”
“摁?”楚熠正分析着暗卫传来的情报,只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紫芙却以为楚熠是说他不过去了,便有些垂头丧气的道:“既然公子不过去了,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等等!”楚熠总算抬起了头。
“我今日比较忙,忘了问你,她晚膳吃的如何?睡前都干了什么?”
“主子晚膳吃的并不多,可能是天气比较热的原因,她没什么胃口。至于睡前,主子也没干什么,就是主子睡不着有些烦躁,砸了枕头,还……还……”
“还如何?”
“还骂公子是混账!”紫芙觉得她完蛋了,怎么一不留神就把不该说的说了呢!
半天未听到楚熠回复,紫芙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她小心的抬起头,看楚熠依然端坐着,烛光下脸色似乎有点难看。
紫芙绞着手指,觉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那个主子也就……”
“你说阿灼骂我混账?”楚熠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想着司马灼清骂他时生龙活虎的模样,嘴角不由勾起。
紫芙觉得自己眼瞎了,不然楚熠听到司马灼清骂他怎么还会笑呢?
“主子……主子虽然骂了公子,但奴婢觉得她定是无心的,她……”
“她在乎我,不是常听人说打是亲骂是爱吗?她定是嫌我今晚没有陪她睡觉,看来阿灼已经习惯了我的陪伴。”
紫芙:“……”
怎么感觉公子说的挺对的,可又有点不对劲呢?
“你先下去吧!记着给我留门,我一会儿过去。”
“是。”紫芙晕头晕脑的退了出去,总觉得楚熠不做皇帝后脑袋似乎也傻了。
紫芙回到主屋没多久,楚熠就赶了过来。
紫芙规规矩矩行礼后,就识趣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房间,司马灼清已经熟睡,楚熠走到床前,看着司马灼清沉睡的容颜,痴痴的看着。
他伸出手,温热的指节从她的脸上划过。
睡梦中的司马灼清似乎觉得痒,她皱了皱眉,拿手将那只讨人厌的爪子挥开,又吧唧了下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楚熠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划过一抹笑意。
他小心的爬上床,轻轻将女人揽在怀中。
闻着女人身上熟悉且令人沉醉的味道,他觉得心里是那般踏实。
手指落在她的唇上,软软地,嫩嫩地……
楚熠的头不由的向前靠了一分,他蜻蜓点水般的在她唇上留下一吻,便很快收回。
唇上还留有她的余温,楚熠轻舔了下嘴唇。
女人依然熟睡着,清浅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像是猫儿的爪子一般,让他心里痒痒的难受。
他不由自主的再次靠近了她一些,温热的嘴唇再次落在她的唇上。
这次,他没有急着收回,而是大胆的轻舔她的唇瓣。
楚熠觉得自己中毒了,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进一步,再进一步……
直到撬开她的贝齿,听到女人如猫儿一般的哼唧声,楚熠才终于醒悟过来,飞速从她唇上离开。
“阿灼,到底要我如何,你才能相信我?才能原谅我?”
待楚熠平复好心情后,他看着司马灼清,哑着嗓子,低低的问道。
窗外的月色从窗户上照了进来,楚熠紧紧将司马灼清搂在怀中。
他多希望这一夜过的慢点,多希望这般抱着她,直到永远……
第二天早上,司马灼清醒来时,总觉得昨晚似乎有谁来过。
但看着旁边空空如也的床铺,她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想着一定是自己做梦了。
连着几天,司马灼清都没有再见到楚熠。
这个男人似乎再次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傍晚时分,司马灼清心不在焉的吃完晚膳,看着窗外夕阳西下的美景,手托着下巴,眸中满是迷茫。
明明是她让楚熠这几日别出现在她面前的,之前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赶他走的,可当他真正从她面前消失后,她又觉得心里不痛快。
一脚踹向旁边的桌子,在脚尖被桌子腿碰的生疼后,司马灼清暴躁的跳了起来。
“主子,吃点西瓜吧!”紫芙端着一碟切好的西瓜走了进来,司马灼清却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
走出屋子,司马灼清漫无目的在将军府晃悠。
太阳渐渐落下去了,站在一处池塘边,司马灼清将手中的鱼食洒进池塘中。
夜晚,凉风习习,司马灼清抬头,恍然发觉,夏天竟快要过去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薄衫,再次漫无目的的在府中随意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再抬头时,司马灼清竟发现她站在了楚熠房间门口。
“小将军,真的是你!老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您来是找公子的吧?公子刚喝了药,这会儿刚睡下,奴才现在就去告诉他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