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杀不得,赶不走!
就算她现在故意欺他辱他,他也没丝毫反抗,总是默默承受。
但楚熠是老虎,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辱的小白兔。
说什么留在她身边赎罪,不过是如今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或许心里对她还有那么一点半点的愧疚。
但待时机成熟,或许哪一天他对她失了耐心,他一定会奋起反抗,再次把她抓回硕国,凌辱囚禁!
秀眉紧皱,司马灼清此时的心情如今日的天气一般,烦闷的厉害。
她漫无目的的在营帐中走着,只希望烦闷的心情能得到缓解。
可胸口却像是堵着一团棉花似的,怎么也舒畅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太阳早已落山,黑夜渐渐笼罩大地,天上并没有月亮,浓浓的闷热感将所有人包裹。
司马灼清知道,这大抵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帐内,在司马灼清离开后,王福就从帐外进来,蹲在地上刚准备收拾那一地的狼藉,楚熠就已开口阻止:“你退下,我来就好。”
“陛下矜贵之躯,又被烫伤,怎可……”
“楚沧告诉你我被烫伤的?”
“是,奴才已经让人去请乔太医了,如今天气炎热,若是受伤,可要好好养着,不然伤口化脓,可有的罪受了。”
“伤口化脓?”想起司马灼清被楚沧刺伤后,只是自己随意上了点药,草草包扎就了事,楚熠突然就担心了起来。
“你刚才进来时可看到阿灼去哪儿了?”
“小将军似乎往东南方向去了。”王福恭声回道。
楚熠点了点头,一刻也没再耽误,掀开帐帘就往东南方向追去。
王福急忙跟了上去:“陛下,您去哪儿?您伤口还没上药啊!”
“你不必跟着,地上的狼藉也不准收拾,待会儿我亲自收拾。”
说完这话,楚熠已经走远。
匆忙赶来的乔宇齐看到王福一人立于营帐外,一脸疑惑的问道:“不是说陛下又受伤了吗?他人呢?”
“去追小将军了。”王福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两人,总是这般不安分。
天气实在闷热,待在这帐外也像是待在蒸笼里似的。
王福看着乔宇齐头顶细密的汗水,想来是刚才赶的急,而楚熠一时半会也应该回不来,便出声道:“乔太医,要不你先进来喝杯茶休息休息!”
“好!”乔宇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正准备进去。突然,狂风大作,接着,豆大的雨滴就从天空砸下。
“糟糕,陛下和将军还在外面呢!”看着这场突然而至的暴风雨,王福急忙进帐篷中找了伞,便向雨幕中奔去。
另一边,司马灼清正漫无目的的在军营中走着,倾盆大雨便砸了下来。
只是,她并没有着急回军帐中,而是站在那儿,任由雨滴砸落在她的身上。
楚熠赶过来时,刚好看到司马灼清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场景。
他急忙往司马灼清的面前跑去:“阿灼,你……”
“别过来!”看到楚熠出现,司马灼清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楚熠只好硬生生的止住脚步:“阿灼,下雨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去?回哪儿去?”司马灼清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划过一抹讥笑。
“楚熠,我真不知你哪来的脸说出这些话,我的家早就被你毁了,父亲也因你而死。你告诉我,我能回哪儿去?我还能回哪儿去?”
“对不……”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吗?若对不起有用,那你就该跪在我父亲的坟前,说上几千几万声对不起,看父亲接不接受你的对不起?看他能不能活过来?”
狂风大作,司马灼清的怒吼声也很快被雨声吞噬,但楚熠,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张了张嘴,却发觉,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即使他说再多的对不起,司马豪杰都不会活过来,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
他和司马灼清,永远也回不到以前了。
王福追过来时,司马灼清已经离开,只剩楚熠一个人站在雨中,一动不动,像是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
王福急忙将伞打在他的头顶,楚熠却推开他,失魂落魄的向回走去。
司马灼清到自己营帐门口时,只见楚沧还跪在那儿,但她却一句话没说,直接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阿姐!”正在营帐中着急等待的乔宇齐一看到她,急忙迎了上去。
她看了眼司马灼清身后,并未看到楚熠,不免疑惑的问道:“阿姐,陛下他……”
“他死不了!”听到就连乔宇齐都是关心楚熠,司马灼清一阵气恼。
不明所以的乔宇齐无辜的缩了缩脖子,赶紧将一旁的帕子递给司马灼清:“阿姐你都湿透了,先擦一擦。摁?阿姐你胸口怎会有血,什么时候受伤的?你赶紧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只是小伤,没事的。”司马灼清不在意的摆摆手。
乔宇齐却皱着眉头,直接上前,一边拽着司马灼清的衣服,一边强硬的说道:“不行,阿姐以前就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现在受伤了还是这样,这伤口淋雨了可很容易化脓的,你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我……”
“乔宇齐,你在干什么?”刚掀开帐帘的楚熠一进来就看到乔宇齐在撕扯司马灼清的衣服,不免变了脸色。
乔宇齐也这才发现刚才的行为失了分寸,急忙后退一步:“对不起阿姐,我刚才只是太着急了。陛下您别误会,我……”
“小齐,你何必向他解释?他就是误会了又如何?”司马灼清随意将身上的雨水擦干净,连看都没看楚熠一眼。
楚熠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现在确实没有立场管她和乔宇齐,便气恼的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袍子,冷着脸吩咐:“上药!”
乔宇齐急忙上前去帮他处理伤口,而司马灼清一看他竟然在自己面前摆起了皇帝的架子,冷冷一笑。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才多久,便本性暴露了。
她直接一脚将地上一块还没收拾的碎瓷片踢飞,声音也冷的像是在冰里淬过一般:“一个奴隶,主子没允许,也敢私自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