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就在司马灼清手中的剑眼看就要刺进楚璃的心口时,从帐外突然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直直挡在楚璃面前,司马灼清心中一惊,想要收回剑,却已经来不及。
“噗!”尖锐的利剑毫不留情的从她心口穿过,司马灼清彻底呆愣在当场。
她眼睁睁的看着紫菀心口冒出来的鲜血,手上一松,踉跄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紫菀!”楚璃和司马灼清一般,如何也没有想到,紫菀会突然挡在自己面前。
他双目圆瞪,紧紧将紫菀抱在怀中:“紫菀,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本王挡剑?”
“王爷!”紫菀口吐鲜血,身体无力的瘫倒在楚璃的怀中。
她伸手,痴痴的抚摸着楚璃苍白的脸颊:“我这一生,背叛了主子,背叛了陛下,如今,也背叛了你!”
“我这样的罪人,实在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脸上滑下一滴滴泪水,紫菀认真的看着楚璃,仿佛要把他这张脸刻在脑海中。
“楚璃,这是我第一次直呼您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别哭!您应该为我高兴的,因为我终于解脱了!我再也不用夹在你们中间为难了!”
手指颤抖着帮楚璃擦掉眼中滑下的泪水,紫菀的眼中划过一抹惨淡的笑容。
“王爷,答应我,不要再造反了!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好不好?”
“好!听你的,你说的,我都答应!”楚璃抱着她,他的声音中满是颤抖,他用力握住紫菀的手,将她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紫菀听到他答应了下来,总算放下心来。
她又将目光落在司马灼清的脸上,苍白的脸上满是乞求:“主子,奴婢对不起您!如今,愿用这条命偿还您曾经带给奴婢的快乐与恩情。”
“……只求您,留王爷一命!主子,奴婢求您了!您答应奴婢,好不好?”
紫菀说着还想挣扎着跪起来,司马灼清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脸色一片苍白。
她半跪在紫菀面前,用力握住她冰冷的手:“好,我答应你!一定留他……性命!”
“谢……奴婢谢主子!”嘴里再次喷出一抹鲜血,一朵朵鲜红的花朵洒在她的身上。
紫菀双手无力的下垂,双眼渐渐灰败。
她嘴角划过一抹安心的笑意,终于闭上双眼,离开了这个人世!
“阿菀!阿菀!”抱着紫菀逐渐冰冷的尸体,楚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阿菀,你怎么……你怎么忍心离开本王?阿菀!”楚璃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他从来不知,紫菀在他心中竟然这般重要。
直到她义无反顾的挡在他的身前,当尖锐的利剑刺进他的心口时,他的心仿佛也跟着痛了。
真的好痛!好痛!那种痛,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是你!是你们逼死她的!是你们!”不知过了多久,楚璃突然抬起头来,他双目赤红,眼中夹杂着浓浓的恨意与狠辣!
“是你们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的,是你们!你们要为她偿命!为她偿命!”
楚璃像个疯子一般,他小心的将紫菀放到一旁,站起身来,目光凶狠的盯着司马灼清。
“你们该死!你们该死!”从地上捡起刚才被司马灼清打飞的剑,楚璃踉跄着向司马灼清攻了过去。
“阿灼!”楚熠急忙着急的喊着司马灼清的名字。
因为从紫菀倒下的那一刻,司马灼清就双目无神的盯着自己的掌心。
她没想到,紫菀最后会死在她的手中。
是她亲手杀了紫菀!是她杀了紫菀!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司马灼清自然没有注意到楚璃刺过来的利剑,她依然目光呆滞的站在那儿。
楚熠双目惊恐的看着刺向司马灼清的利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司马灼清身边,一把将司马灼清拉到一旁。
可就算如此,司马灼清的手臂上还是被划过一条深深的伤痕。
“楚璃!”
一看到司马灼清受伤了,楚熠彻底怒了。
他忍着膝盖处传来的剧痛,一把夺过一名暗卫的剑,直直向着楚璃攻了过去。
“虽然阿灼答应了紫菀不会杀你,但却没说不能伤你!楚璃,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阿灼。你放心,从此以后,朕会让你……好好活着!朕要让你活的……生不如死!”
一剑接着一剑,楚熠狠厉的向着楚璃攻了过去。
楚璃身上本就有伤,如今又因为紫菀的离去失去了神志,此时完全像个疯子一般,豪无章法的反抗着。
楚熠看他这般,便故意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有一道的伤痕!
直到楚璃身上几乎被鲜血覆盖,他才停下动作,一脸狠厉的命令道:“来人,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朕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发疯!”
“是!”一旁的暗卫毫不迟疑,飞快的向着楚璃身边走去。
司马灼清张了张嘴,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楚璃害了父亲,害的那么多人丢了性命!他本就该死!
虽然她答应了紫菀留着楚璃的性命,但像楚璃这种不安分的东西,如果不彻底废了他,他早晚有一天会再次害人。
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虽然残忍,但对付楚璃这样的人,只能这般。
“啊!”司马灼清并没有看着楚璃被挑断手筋脚筋,她走出帐外,冷风一吹,将她烦闷的脑袋吹的彻底清醒了过来。
“主子,乔太医已经在您的营帐中等着您了。”
“我知道了!”轻轻叹了口气,司马灼清目光再次落在刚刚离开的营帐中。
“楚熠,永别了!”低低的呢喃一声,司马灼清再未迟疑,迈开脚步走向了自己的营帐。
到了自己营帐,司马灼清果然看到乔宇齐等在那儿。
乔宇齐看着司马灼清满是鲜血的手臂,急忙扶着她坐到床上:“阿姐,你受伤了?”
“我没事!”
司马灼清轻轻摇了摇头,乔宇齐却坚持给她上药。
司马灼清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
看着一旁认真帮她包扎伤口的男人,司马灼清终是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齐,如今已经尘埃落定,也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只是……阿姐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