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了,我不能……将你……你置身在……危险中。”楚熠咬着牙,因为身上实在太疼,简简单单说了这么几个字,也是牙齿打颤,好半天才说清楚。
司马灼清看着楚熠血肉模糊的臀部和腰部,整个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你是硕国的皇帝,难道就想不出办法又能让我参加晚宴,又能保护我的安危?”
“这……”楚熠知道司马灼清这是给自己机会,可现在自己整个人疼的都说不出话来,哪有时间思考问题。
“楚熠,其实你有办法,只是你不想或者不敢用那种办法,我说的对吗?”身后的藤条在他伤痕累累的臀部滑动着,每动一下他的肌肉就缩紧一分,楚熠身上的汗水越流越多。
他没想到司马灼清这般会折磨人,身后的藤条一次又一次刺激着他的神经,搅得他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摁?”明明只是很轻的一个‘摁’字,楚熠心神都紧张的缩了一下。
殿中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烛光在自己眼前晃动,窗外的寒风又吹了进来,楚熠从来没有一刻这般煎熬、这般狼狈过。
“……你若执意要去参加除夕夜宴,只能紧跟在朕身边,而且,还要受点委屈。”不知过了多久,楚熠虚弱且无奈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司马灼清嘴角勾起,她将手中的藤条扔到一旁,又弯腰将楚熠扶了起来。
“慢点!阿灼,慢点!嘶!疼!”虽然只是借着司马灼清的力气站了起来,但楚熠却差点疼的喘不过气来,冷汗更是越流越多。
司马灼清看着他那可怜样,一掌拍在他的臀部。
“嗷!”楚熠瞬间疼的惨叫一声,司马灼清却是不急不慢的说道:“早知现在,刚才还不如早点答应我,也免了这顿皮肉之苦了。”
“嘶!”
楚熠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巴掌下缓冲过来,他一脸委屈的看着一旁的司马灼清,眼上更是蒙上一层水雾:
“朕……嘶!不过是不想让你受委屈,如今朕算是和太后撕破脸了,而且带你去参加除夕夜宴,朕只能给你罪奴的身份,让别人以为朕带你去是为了羞辱你、刁难你。若到时太后、沈玥、司马嫣他们为难你,朕也只能配合着他们,由着你被她们欺辱。”
“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朕真的不能保证在除夕夜宴上没有人暗中下手,所以朕才要坚持。”
“原来陛下都是为了我啊!”司马灼清抬起头,轻柔的握住了他满是汗水的下颚。
楚熠看着她晦暗不明的神色,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自然……自然是为了你。”
“那陛下不担心我逃跑了吗?”司马灼清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颈,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唇角也布满了笑容。
楚熠只觉得全身的汗水流的更快了,他僵硬的站在那儿,昧着良心答道:“朕……不担心!”
“既然陛下不担心,为何总是把我囚在这灼华殿?”司马灼清唇角的笑容更加浓烈,只是眼中早已一片冰冷。
楚熠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他轻轻将司马灼清的手臂拉了下来:“阿灼,朕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且现在我身上疼的厉害,腿也抖个不停,你能不能先把我扶到床上,帮我上点药?”
楚熠这话确实也没有造假,司马灼清刚才下手有多重自己心里也有数,虽说藤条和戒尺伤不到筋骨,司马灼清又打在臀部,但耐不住刚才她打的多。
更因为楚熠刚才一直拒绝她,让她在气头上,就连戒尺都打断了。
当司马灼清将楚熠扶到床上趴好后,楚熠整个人都虚脱了,他趴在床上,再也动不了了,像是一只待宰的羔……不,肥猪一般!
司马灼清从一旁拿了药膏,涂抹在他血肉模糊的身后,虽然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但楚熠还是疼的叫唤连连。
“别叫了,你再叫我就让王公公进来给你涂药。”
“别!别叫王福。”楚熠将脸埋在枕头中,咬着自己的胳膊闷声答道。
虽然王福伺候他多年,但这次伤的位置实在是太尴尬。尽管知道王福不敢笑话他,但他还是要脸的。
而且,虽然司马灼清上药不怎么温柔,但只要她愿意为他上药,就证明还关心他是不是?
借着上药的机会,让她看看自己打的到底有多重,和她多培养培养感情,或许她心中对他的恨意能减轻几分呢?
“好了!”司马灼清不仅替楚熠的臀部上了药,顺便也给他之前被她杖责的后背上了药。
上好药后,司马灼清拿起一旁的棉被盖在他的身上。
楚熠将脸从枕头上抬起来,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微侧着身,轻轻握住了司马灼清的手,一脸可怜巴巴的问道:“今晚……能不能别赶我走了?”
“摁?”司马灼清无意识的摁了一声。
此时她正在收拾药膏,想着刚才楚熠血肉模糊的臀部,正想着是不是打错地方了。
毕竟楚熠是皇帝,每天要上朝要批阅奏折,随时要坐下来,如今被打成那样,是不是会影响到他。
而楚熠却以为她的这声摁是不同意,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原来终是他肖想了。
他一脸落寞的缩回了手,看着女人烛光下柔和的面容,终于忍不住,一滴泪水从眼中滑落。
伤口还很疼,甚至身子都还忍不住轻颤着,他知道自己以前错了,可今晚他被她打的这么惨,她就真的不能通融一次吗?
“阿灼,我……不会再爬到床上的,这地上有地毯,我睡地上就好,你就让我在……灼华殿待一晚好不好?”
楚熠小心翼翼的问道,哪里有半分硕国天子的样子,更是没有身为皇帝的半分威仪。
司马灼清将药膏收拾好,听着他小心翼翼的声音,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为什么要睡地上?你身上有伤,今晚就睡床上吧!外间有软榻,我去外间睡。”
“啊?”楚熠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自己做梦了?
司马灼清看着他傻不唧唧的模样,拧了拧眉:“啊什么啊?不愿意?”
“愿意愿意!不过还是你睡床,我睡软榻吧!内室暖和,你睡外间冻着了就不好了。”
“我说了你睡床你就乖乖睡床,要不然就滚回你的紫宸殿去睡。”
“听阿灼的,我睡床。”楚熠不敢再争辩,赶紧乖巧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