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灼听到他说的话,却是半点不手软,甚至比刚才打的更重:“我打的就是你,说,半夜三更不睡觉,来我这灼华殿有何贵干?”
说着,司马灼清又在楚熠的身上打了几下,而楚熠听到司马灼清说打的就是他后,竟然不再躲避,而是直接站直身子,默默的承认司马灼清的责打。
“朕……不干什么,就……嘶!”司马灼清又是一刑杖下去,楚熠疼的痛呼出声,但他依然没躲开,而是低声说道:“朕只是想你了,想抱着你睡!”
“啊!”这话落下的瞬间,司马灼清再不手软,用了十成的力道,狠狠打在楚熠的后背上。
楚熠瞬间疼的惨叫一声,额头上更是布满汗水,要不是凭着顽强的毅力坚持着,此时他铁定已经跪在了地上。
“陛下当自己是谁?还想抱着我睡觉?怎么?是沈家姐妹不让你抱着睡还是我那庶妹不让你抱着睡?”司马灼清将刑杖扔到一旁,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点亮了蜡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楚熠疼的咧了咧嘴,他忍着身后传来的疼痛,厚着脸皮凑了上去:“原来阿灼都知道了啊!朕可以解释的,朕封司马嫣为嫣嫔只是因为……”
“哼!嫣嫔,赝品!陛下这称号起的不错。”司马灼清不等楚熠把话说完,就冷哼一声。
楚熠尴尬的笑了笑:“朕这不是懒得起吗?不过一个棋子罢了,朕……”
“棋子不棋子的我不感兴趣,但陛下半夜三更偷偷摸摸闯进我这灼华殿扰我清梦,确实令人生厌,趁我还没完全生气之前,请陛下赶紧离开,不然我也不知我会再做出什么对陛下不利的事情了。”
不等楚熠把话说完,司马灼清再次不客气的打断。
楚熠倒是完全没有脾气,也不敢端帝王的架子,但却态度坚定的回道:“朕既然来了,就不会离开,阿灼想要对朕做出任何不利于朕的事,朕都受着。”
“是吗?”司马灼清勾了勾唇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陛下确实是受虐狂,陛下是上午没‘坐’够,还是方才没被打够?或者说,陛下想一起尝尝?”
“……”楚熠看着烛光下司马灼清冷硬的面孔,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无论是‘坐着’,还是被打,他都不想,可相较于被司马灼清赶出去,他倒宁愿‘一起尝尝’。
“只要阿灼不赶朕离开,就算‘一起尝尝’,也未尝不可?”
“好啊!这可是陛下自己说的!”司马灼清双眼一眯,直接从地上捡起了刚才随手扔下的刑杖,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
“知道吗?这根刑杖是我从陛下曾经赏我的那箱刑罚工具中随意拿的,我刚才大致看了下,那里面的工具可不少,陛下要是想待在我这灼华殿,就得一件一件亲身感受一下,不然我只能赶陛下离开了。”
停顿片刻,她继续道:“陛下……可还要坚持?”
烛光下,司马灼清的眼中发出逼人的光芒。
楚熠再次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之前因为误会司马灼清伤害了她很多次。
他侮辱过她、拿戒尺教训过她、为了气她让她观赏他和沈玥表演、杖责过她、还罚跪于她,让她跪在雪地中、跪在瓷片上、跪在他的床前。
现在想来,之前的自己确实混蛋,司马灼清如今想把这些全都讨回来,他愿意,就是她要双倍讨还他也甘愿。只是,他就怕司马灼清把这些讨还后依然不愿原谅他,依然要赶他走。
“怎么?陛下后悔了?”司马灼清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楚熠低头,清晰的从司马灼清的脸上看到了不屑与讥讽。
他突然就想明白了,就算司马灼清不原谅他,那也是他该承受的。
这辈子,他都只认准司马灼清一人了,就算她一直赶他走,他也会厚颜无耻的跟在她的身边,认打认骂,任她惩罚。
“没有!朕只后悔曾经伤害了你!”
楚熠半蹲了下来,以蹲马步的姿势背对着司马灼清,又脱了外衫,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
“阿灼,朕想留下来,即使留下来只是让你发泄心中的不快,朕也甘之如饴。”
司马灼清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挺拔的后背,又听着他真诚的语调,却是嗤笑一声:“陛下以为这般做就能赎罪?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楚熠,我告诉你,不管你今后为我付出什么,我都不会再原谅你!永远、也、不、会!”
司马灼清一字一句的说着,特别是说到最后那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楚熠听她这般说,心痛的窒息,他苦笑一声,沉声回道:“朕知道,但不管你原不原谅朕,这只是我想要留在灼华殿该付出的代价。阿灼,你动手吧!不用留情,朕受得住。”
“你以为我会留情?”司马灼清再次嗤笑一声,看着楚熠挺拔的后背,再没迟疑,直接拿着刑杖,狠狠抡在他的后背上。
“呃!”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楚熠身子摇晃,忍不住发出闷哼声。
司马灼清看着男人痛苦忍耐的样子,却没有丝毫手软。
她不会忘记当日在御书房,她因为不愿在那张他和沈玥睡过的龙床上承宠,他给她安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被杖责三十。
当初那滋味儿,她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