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灼清嘟着嘴,轻拽着楚熠的衣衫,一脸可怜兮兮的问道。
楚熠眉头轻皱,指腹在她的嘴唇上碾压:“阿灼又不乖了?”
“阿灼不敢,阿灼会乖的,阿灼会乖乖喝药的。”猩红的眼尾再次落下泪来,司马灼清拽着楚熠衣衫的手不由握紧,就连身体都不自觉的颤动着。
楚熠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眸中闪过一抹怜惜,温柔的帮司马灼清吻掉脸上的泪:“阿灼不怕,药不苦的,朕陪阿灼一起喝好不好?”
“好!”被楚熠这般温柔的宽慰,司马灼清不由破涕为笑。
她一脸眷恋的抱着楚熠的脖颈,将脑袋深埋在他的怀里:“主人对阿灼最好了,主人会一直对阿灼这般好吗?”
“会!只要阿灼乖乖的,朕会一直对阿灼好的。”楚熠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眸中却闪过一抹痛意。
当乔宇齐端着汤药进来时,司马灼清正一脸眷恋的贴在楚熠的怀中,看到他来,她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乔宇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也不敢多问,跪下将托盘举过头顶,恭声说道:“请将军用药。”
“主人刚才不是说了,要陪阿灼一起用药吗?”司马灼清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小脸都快拧成一个包子了。
楚熠无奈的端起药丸,含了一口药,渡进司马灼清的嘴里。
乔宇齐眼睛差点就瞪出来,急忙低下头,假装自己不存在,可眼中的震惊却是那般明显。
这是发生了什么?阿姐疯了吗?陛下也疯了?
当司马灼清‘喝’完药后,楚熠将早已准备好的蜜饯塞进她的嘴里,司马灼清一脸幸福缩在楚熠怀里,边吃蜜饯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主人真好,主人对阿灼最好了。”
“既然喝了药,阿灼就好好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楚熠将司马灼清放到床上躺好,又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
司马灼清却依然眷恋的抓着楚熠的衣袖:“那主人能等阿灼睡着后在离开吗?阿灼害怕。”
“好,朕不走,朕陪着你。”
楚熠一脸怜惜的在司马灼清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司马灼清温和的笑着,而后满意的闭上了双眼。
直到司马灼清真的睡着,楚熠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轻轻在她额上留下一吻,这才站起身,朝着乔宇齐招了招手,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你也看到了,阿灼这是怎么了?”帐外,楚熠负手站立在一棵大树前,皱着眉头问道。
乔宇齐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但他却也不知司马灼清为何会成这样,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这个……微臣不知!微臣之前也没碰到过这种病例。或许是阿……或许是将军之前受了刺激,所以她才会成这般。”
其实乔宇齐心里还有一个猜测,那便是司马灼清如今的种种表现都是装出来的,但他却完全不敢将心中的猜测告诉楚熠,只低着头,模棱两可的回道。
而楚熠听到这个回答,眉头皱的更紧。
他转身,目光犀利的盯着乔宇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司马灼清如今的种种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这……”乔宇齐惊的脸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又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请陛下恕罪,臣……不知!”
“当真不知吗?”楚熠上前,用力捏住乔宇齐光洁的下颚。
“你该知道,欺君之罪该承担怎样的后果。而且就算你现在不对朕说实话,朕也可找其他军医来诊断,若到时……”
“陛下恕罪,微臣真的不知。”再也承受不住楚熠带来的威压,乔宇齐双腿一弯就跪在了地上。
“哼!”楚熠冷哼一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你先滚吧!若是让朕知道你在欺瞒朕,你知道后果。”
“臣不敢欺瞒陛下。”乔宇齐恭敬的叩首。
楚熠一甩衣袖,进了营帐。
当楚熠进来时,就见司马灼清正安稳的躺在床上,胸口轻微的起伏着,和刚才他离开时一般无二。
楚熠上前,轻柔的摸着她的脸颊,又拉下她的衣领,将之前乔宇齐送来的伤药抹在她的脖颈上,接着他又将她的裤脚挽了上去,准备好热水,浸湿帕子帮司马灼清热敷膝盖。
“主人!”帕子刚刚放到司马灼清的膝上,她便睁开朦胧的双眼,一脸不解的看着楚熠。
楚熠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快睡,朕帮你敷一会,你以后膝盖就不疼了。”
“嗯!”尚在困顿中的司马灼清甜甜一笑,就再次闭上了双眼。
司马灼清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当她睁开眼时,就见楚熠正躺在她的身边。
他双目紧闭,眼下一片乌青,眉头紧蹙,似乎在睡梦中也被什么烦心事困扰。
司马灼清伸出手来,小心的帮她抚平紧皱的眉梢。
而楚熠也在此时睁开双眼,看到是司马灼清后,他收起眸中的警惕,轻轻在她鼻尖刮了一下:“醒了。”
“是阿灼把主人吵醒了吗?”低下头,司马灼清满是愧疚的问道。
楚熠轻笑一声,轻轻挑起她的下颚:“不关你的事,是朕睡眠一向浅。”
“喔!”司马灼清应了一声,就大胆的勾住楚熠的脖颈。
“既然主人醒了,那阿灼伺候主人起身吧!”
“你身子虚弱,就好好躺着,朕自己来。等晚膳做好,你在起身用膳。”
“可这不合规矩,阿灼……”
“规矩都是人定的,而阿灼只用遵朕一人的规矩就行。”楚熠坐起身,一边穿衣,一边回头看着她。
司马灼清脸颊微红,乖巧的应了一声:“是,阿灼会听主人的话,只听主人一人的。”
“真乖。”楚熠上前,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只是在转身时,脸上的温柔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一片冷厉。
吃晚膳时,司马灼清依然乖巧。
她坐在楚熠的身旁,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的身上,只要是楚熠的投喂,她全都开心的吃下,更是亲手夹了楚熠爱吃的菜,喂进他的嘴里。
两人就像是一对幸福的民间夫妇一般,亲密的吃完了这顿饭。
但楚熠总觉得,他每次看司马灼清时,她的身上似乎少了某种东西。
他冥思苦想的很久,这才惊觉,司马灼清身上少了些生气。
他每次看她时,她虽在笑,但她的眼中却没有半分笑容,只有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