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璟匀,我没有!”司马灼清着急的解释着,可楚熠却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司马灼清看着男人狰狞可怕的模样,眼中滑下一滴滴绝望的眼泪。
“为……为何……总是不信我?”
“你配吗?”他阴冷的声音响起,司马灼清已经窒息的快要说不出话了。
“呵!”嘴角划过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容,她痴痴的看着他:“是,我不配!因为我的璟匀……我的璟匀已经死了!”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下,楚熠的身影剧烈的晃动着,可握着她脖颈的手却没有半点放松。
“能……能死在……你……”司马灼清的脸颊早已涨得通红,她本费力掰着楚熠的手指,可最终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颓然的落下了手:“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遵从了我曾经的誓言。楚熠,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也不欠你分毫。是你,是你欠我的!楚熠,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啊!杀了我我就能解脱了,杀了我!”
“滚!”
“框!”司马灼清的身子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被楚熠狠狠的砸了出去。
“咳咳咳!”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司马灼清大口喘着粗气,剧烈的咳嗽着。
而楚熠,也终于无力的跪趴在桌上,猩红的双目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像是野兽一般,恨不得下一刻就撕碎司马灼清单薄的身影。
“这……这是怎么了?陛下,传太医!快传太医啊!”屋内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刚才刻意离得远了些的王福和紫菀紫芙。
王福看到楚熠嘴角的鲜血时,慌乱的大喊着。
紫菀紫芙也急忙将司马灼清从地上扶了起来。
小安子听到王福的呼喊,慌忙向外面跑去,却在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框时,听到了楚熠虚弱却冷硬的声音:“站住!不准去!”
“可陛下,您的身子……”
“朕没事,你去传步辇,偷偷把王太医带到紫宸殿,今日发生在秋梨苑的一切都不得泄露分毫,谁若不遵旨意,定斩不赦!”
“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与此同时,秋梨苑外,沈玥带着一大批宫人,气势汹汹的往里闯。两名侍卫伸手拦住了沈玥的去路,沈玥秀眉一皱,娇怒的呵斥道:“滚开!本宫有急事要禀告陛下。”
“贵妃娘娘,陛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擅闯秋梨苑。”
“连本宫也不可以吗?你们两个狗奴才,别忘了,本宫是陛下亲封的贵妃,更是这后宫的主人,若是因为你们的阻挠而耽误了正事,你们该当何罪?”
“请娘娘恕罪!”两名侍卫还是丝毫不让,沈玥气的一掌打在其中一个侍卫的脸上。
“来人,将这两人拉出去杖毙,其他人,跟本宫进来。”
“是!”
随着沈玥的一声令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小安子刚计划出去传步撵,就碰到这种情况,急忙疾步向楚熠所在的房中跑去,只是,当他气喘吁吁的掀帘进来时,沈玥也已经闯了进来。
“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沈玥一进来,看到正被王福搀扶着站起身的楚熠时,急忙焦急的跑了过去。
她小脸上满是焦急,大大的双眼中满是泪光:“果然,那人果然没有骗我,灼清姐姐,你好狠的心呐!你居然敢给陛下下毒!灼清姐姐,这次我也护不住你了,来人,把司马灼清拖下去,乱棍打死!”
“放肆!无凭无据的,爱妃怎么就判定朕中毒了?”楚熠的脸色此时苍白的可怕,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脸上滑下。他眸中还是一片猩红,虽然尽力在压制体内翻涌的毒药,但显然也快到了极限。
沈玥似乎早就猜到楚熠会护着司马灼清,她看着男人虚弱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臣妾并非无凭无据,是有神秘人给臣妾传信,臣妾担心陛下安危这才闯了进来。陛下,虽然臣妾也不愿怀疑灼清姐姐,但如今你身体却有异样,臣妾刚好带了太医,不如就让太医帮陛下诊个脉?”
“贵妃娘娘果然准备充足。”一直站在角落的司马灼清此时哪还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嗤笑一声,看着面前惺惺作态的沈玥,不得不承认,这皇宫,当真可将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就算贵妃娘娘断定陛下中毒,又怎能确定这毒是我下的?贵妃娘娘,你知不知,这宫中的人,惯会耍些贼喊捉贼的伎俩。”
“你……本宫没想到灼清姐姐这般牙尖嘴利。”沈玥恨恨的瞪了眼司马灼清,而后转过头,楚楚可怜的看着楚熠。
“陛下,臣妾没想到灼清姐姐会这般想臣妾,臣妾也不愿怀疑灼清姐姐,可灼清姐姐此时的表现难道不正好说明她心中有鬼吗?陛下倘若真不信臣妾,也可让侍卫搜一搜这秋梨苑,臣妾想,陛下刚刚中毒,姐姐应该还没有机会‘毁尸灭迹’吧!”
“哼!娘娘口口声声说陛下中毒了,现在却又想让侍卫搜我的住处,难道娘娘就不关心陛下中了何毒?就不关心陛下的身体吗?”
“灼清姐姐怎能说本宫不关心陛下身体?是你一直在这儿狡辩,本宫只是……”
“够了!”楚熠一声厉呵,总算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他大喘着粗气,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
脑袋很疼,胸口火烧火燎般的疼着,他根本没有精力细想其中的关键,他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而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司马灼清。
“来人,将司马灼清押入天牢,待查清真相,再行处置。”
“陛下英明。”沈玥急忙低头恭声喊道,低垂着的眼帘中更是闪过一抹凶光。
司马灼清直直的站在那儿,直到有侍卫上前将她按住,她依然倔强的抬着头,看着远处那道熟悉却也陌生的身影,只觉得心已经痛入骨髓。
早该想到的,他不信她,从来都不信。
在她和沈玥之间,她永远是被不信任的那一个。
‘璟匀,原来这么多年的情意,终究只是一场笑话!一直以来,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