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件玄色龙纹袍子,外披同色大氅,俊逸的脸上布满寒霜。
夜黑风高,屋外的树枝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房门敞开,冷风吹进,紫菀紫芙早已跪伏在地,身子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先下去吧!”朝着吓的不轻的两人挥了挥手,司马灼清上前,轻柔的帮楚熠脱了大氅。
楚熠紧抿着唇,一句话都未再说,他迈步走到桌案前坐下,冷冽的目光直直的砸在司马灼清的脸上。
“陛下请用茶。”泡好茶,司马灼清跪在楚熠面前,躬身将茶水递给他。
楚熠依然未言语,右手不急不慢的拨着杯盖,茶杯与杯盖之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房中诡异的气氛下,像是棍子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司马灼清的心上。
“陛下能来,罪臣铭感五内。”在楚熠接过茶水后,司马灼清就已跪直身子,抬头看着他。
楚熠轻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低头淡淡的睥了她一眼:“你应该知道朕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是,罪臣明白!”心中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一般,司马灼清清亮的目光落在男人深邃的黑眸上。
她虽告诉他愿意说她和宣王的一切,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他相信她,毕竟她和宣王之间从来就没什么。
可他现在的话,彻底将她心中的期待打掉,既然如此,为了父亲,为了司马家,也为了乔宇齐,她编一个故事给他听又如何?
“少时陛下调皮,罪臣曾因陛下受过很多责罚,但宣王却温文尔雅,每次在罪臣受了责罚后,都会关怀问候。”
“十年前,宣王的母妃丽妃娘娘薨逝,在她离开前,曾拉着罪臣的手,求罪臣在必要之时护住宣王。”
幽幽叹了口气,司马灼清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平添了一份伤感。
“陛下登基后,曾想置宣王于死地,罪臣不忍,也谨记娘娘临终遗言,所以才会求陛下,让陛下将江州赐予他做封地。”
司马灼清半真半假的把故事讲给他听,楚熠早已变了脸色。
“不忍?你所谓的不忍是何意?”他声音冷的可怕,竟让司马灼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她知道此事并不是退缩的时候,她紧握着双拳,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少年帝王,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陛下当真不知吗?罪臣虽没与宣王私相授受,但罪臣心中一直有他。丽妃娘娘薨逝后,是罪臣陪在宣王身边的;罪臣被先帝责罚时,是宣王嘘寒问暖的;罪臣一介女子,为了父亲的嘱托,日日苦练,每当坚持不下去时,是宣王的宽慰让罪臣得以坚持。陛下大概不知道吧!罪臣与宣王曾一起看日出日落,我们曾一起骑马射箭,一起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我们一起……”
“住口!”茶杯被他扫落在地,楚熠一脚将面前的桌案踢飞。
他站在她的面前,紧握着双拳,满脸狰狞,双目赤红一片。
司马灼清从地上站了起来,尽管心里已经血流成河,但她依然说着这世间最残忍的话:“宣王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但却因陛下的存在,罪臣与宣王只能发乎情止乎礼。在宣王奉命去江州之时,宣王终于将对罪臣的情意说出了口。罪臣当日虽没有回答他,但在他到江州后,我们时有通信。但这一切,父亲不知,乔宇齐也不该无辜受累!”
窗外的风声似乎停了,屋内静的可怕。
司马灼清再次掀袍跪下,眼中一片坚毅:“在南疆时,罪臣未有及时阻止宣王,皆因宣王从中误导。罪臣虽曾心系宣王,但也一直记得父亲的教导,所以自宣王反叛之日起,在他用信件污蔑父亲时,罪臣与宣王就再无关系。罪臣知道,罪臣所犯之罪不可原谅,求陛下将罪臣凌迟处死。罪臣死有余辜,但罪臣家人和乔宇齐皆是受罪臣牵连,罪臣求陛下放过他们!”
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司马灼清匍匐在地,用最卑微的姿态哀求他。
楚熠迟迟未有言语,他牙关紧咬,森然的气息似乎能吞没一切。
过了许久,司马灼清才赶到一股强烈的威压从头顶传来,楚熠半蹲在她面前,微凉的手指紧紧握住了她的下颚。
“你口口声声罪臣罪臣,可你何时认清过自己的罪?你曾说奉朕为主,你说你愿与朕一起守护这硕国的万里江山,原来,竟都是骗人的。司马灼清,你对朕所说的那些话又有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陛下,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哀伤与痛意,司马灼清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她不忍伤他,可他不信她。
她不能看着亲人朋友死在自己面前,她只是想要救他们。
目光一颤,她哑着嗓子,低声哀求:“我从未骗过陛下,陛下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主人,只要陛下放了司马家全族,放了乔宇齐,司马灼清愿……以死谢罪!”
“休想!司马灼清,你休想!”一把甩开司马灼清的下颚,楚熠冰冷的望着她。
他拽起她的衣领,眸中一片深沉,唇间荡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你想死,朕偏不要!你不是说愿奉朕为主吗?好,从此以后,你便是朕的奴隶,朕要你日日在床榻上求饶,要你夜夜承欢在朕的身下。你若不能让朕满意,那朕就让人把你全族的脑袋都扔到你的面前!”
“不要,陛下……不……呃!”
不等她说完,楚熠突然一口咬在她的唇上,他贴紧她的耳廓,在她惊恐的目光下,轻咬她的耳垂:“阿灼,朕是你的主人,朕要你从此以后心里只有朕一人。你记着,从今天起,你要称朕为主人,并自称为奴,若是你喊错了,朕会亲自教导你。朕最喜欢做的,就是教导你这种不听话的奴隶。”
衣服被他残忍的撕开,在司马灼清胆寒的目光下,楚熠拽起她的头发,狠厉的将她砸到床上。
司马灼清只觉得头皮都要被他拽掉,躺在床上,她羞辱的别过头去。
楚熠却并未让她如愿,他阴笑着,狠狠的将她的脑袋掰过来:“怎么?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