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座高大宏伟的“碉楼”建筑里。
强巴歪歪斜斜坐在上首位置,他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修长,面白无须,一双小鹿眼炯炯有神,偶尔弯唇一笑,泄出几分狠戾。
那略微瘦削的脸庞,看得出来,上回逃命,让他受惊不小。
但他的神态,却很放松。
在他的下首,他的三个心腹干将,正端着酒杯把酒言欢。
其中,离他最近的,是他的女婿丹增,长相斯文有礼,说话也是条理分明。
“阿爸,此番您能从那些当兵的手里死里逃生,肯定是受到腾格里庇佑,以后定能事事遂心,今日是您生辰,丹增敬您一杯。”
“好啊,今儿高兴,我跟你不醉不归。”
强巴哈哈一笑,翁婿俩推杯换盏。
这时,席间鼓乐突响。
一个穿着时下华国最时髦尖胸旗袍的曼妙身姿,突然舞至两人身前。
她莲步款款,缓抬玉腿,粉臂挥舞,媚眼撩人~
手帕轻扫,带出一阵香风。
强巴深深一嗅,馥郁芬芳。
“阿爸,这位是拉萨贵族凯默家的刘妮娜小姐,特地来拜访你。”
丹增起身介绍道。
刘妮娜微扬下巴,从奴隶手中端起酒杯,一口藏语纯熟无比,“久闻您的大名,妮娜崇拜之至!”
“我代表凯默家族略备薄礼,还望您笑纳。”
强巴眉目高挑,眸中浮出些许痴迷,“刘小姐太客气了,回头一定替我感谢凯默家族的盛情,还请刘小姐多留几日,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妮娜求之不得。”
刘妮娜娇笑出声,两人遥遥对望,一同举杯对饮,一颦一笑皆有万种风情。
丹增眼都看直了,酒杯搁在唇边,酒水洒了一身。
刘妮娜见状,起身给他和强巴倒酒,不多时便与两人打成一片。
她状似乖巧,粉臂揽住强巴的肩膀,纤手喂他饮酒。
把他哄得春风得意。
强巴不禁心中赞叹,这凯默家族的人果然天姿国色,与他娶的那无颜悍妇,截然不同。
一丁点都没想过,被他踢下马车,落在数百解放军骑兵手里的小女儿,会遭受什么事?如今是死是活?
而丹增,也没问过强巴一句,明明是接妻小姨子来拉拢更大的匪首,结果小姨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有什么原因?
反而时不时聊天逗乐,眼神一直往刘妮娜胸前瞟~
刘妮娜心里哀怨,不想与他们这种贱民虚与委蛇,但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凯默家族一个旁支的女儿,为了完成任务,她不得不做出牺牲。
因此,她不敢拿乔,使出浑身解数,甚至献媚的用口含葡萄,喂到强巴嘴里。
如此投怀送抱的美人,强巴岂有拒绝的道理,他一把抱起刘妮娜,疾步朝屋里走去,边走边笑,“妮娜小姐当真娇软,这样的美人,我若得之,一定奉若珍宝。”
“强巴大人~”
刘妮娜娇嗔。
丹增痴痴看着,一脸垂涎。
他熟门熟路的跟在两人身后,俯身从门缝处偷窥。
此时,屋内气氛火热暧昧。
强巴将人放置于高台上,捧起她的脸,从额头亲下,一路亲到嘴唇,强烈的欲望如同星火燎原,从胸口涌向四肢百骸。
他大掌抚上刘妮娜的胸口,熟练的挑开旗袍的扣子。
按捺住性子尽情抚摸,让对方的每寸肌肤在他的手掌下,逐渐升温。
刘妮娜没料到强巴一个出身农户目不识丁的藏区匪首,竟有这样的功夫,忍不住呻吟出声,感觉被他点燃的地方像被岩浆灼烧。
但她强忍着没有扑过去,直到强巴红着眼,将她抱起,才顺势盘上他的劲腰。
而后用舌尖在他的脖颈处划过,撩起一片厮磨。
半引半诱的将强巴操纵于她的掌心。
丹增在门外激动的站了半天,觉得屋内的响动像把小钩子,勾得他心脏上蹿下跳。
他定定的看着,不断调整呼吸等待时机。
他太了解强巴,每每事后总要睡上大半个小时。
果然,他等到了。
他迫不及待的用小刀撬开门锁,直直闯入。
一把扯开身上的长袍,将瘫软的刘妮娜拉进自己怀里,将她素白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腰上,倾身而下……
然而这时,突生变故。
只听“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格桑旺姆面沉如水,粗壮的身躯夹杂着滔天怒火,凶光毕露。
“好啊,原来一切竟是真的,强巴、丹增,你们这两个恬不知耻的衣冠禽兽,居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当我和央拉是什么?泥捏的吗?”
她怒吼,大步流星冲上前,一把薅住刘妮娜的头发,将她从丹增身下揪出来,一拳将她干翻在地。
“哎啊妈啊~”
刘妮娜觉得牙口都松了。
“妮娜小姐~”
丹增惊声,本能去阻止,但想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赶忙抓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亏你还是我的女婿,臭不要脸!下贱!辣鸡!”
格桑旺姆不依不饶,厚实的手掌狠狠抽向丹增的脸。
“啪啪啪!”
几声脆响,丹增嘴角都渗血了,脸上的五指印跟画上去的一样。
但格桑旺姆余怒未消,她侧脸看向床上,睡得正香的强巴。
“睡睡睡,哪来的脸睡,这个碉堡还是用德克家的钱盖的!”
“你花着我的钱,当匪首,玩女人,让我在家当老妈子,伺候走你阿爸阿妈,还得给你养育子女,我犯贱么我~”
她怒气冲冲,从宽大的袖子里甩出马鞭。
大步上前,抽得强巴,痛得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
“啊!”
裹挟着巨大风势的鞭子砸脸,强巴尖叫出声。
其他两人也无一幸免,不断掩面痛呼。
屋子里,热闹极了。
“您息怒啊!”
强巴的手下闻声赶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幕,连声相劝。
跟在他们身后的阿金,茫然失措,目光落在身无一物的刘妮娜身上,耳根滚烫。
央拉慌乱里,带着三分薄怒,七分伤心。
她没有说话,却颤巍巍站在了格桑旺姆的身边。
央拉本想喊弟弟一起,却见他惊艳的看着刘妮娜,一动不动待在原地。
满眼尽是不赞同。
骑着马儿赶路的林夏,听到红狗子骂街。
“夏姐,格桑旺姆生儿子的时候是不是把人丢了,把胎盘养大了,养这家伙,还不如养条狗。”
“红红,不要侮辱狗哦。”
林夏淡声感慨。
“你继续看直播,我马上就到了!”
“是。”
屋内,格桑旺姆依然愤怒,她把三人抽得眼冒金星,身上伤痕遍布,嘴里还在大骂。
“强巴,当初,是我阿爸先找上你,但你明明可以拒绝,却花言巧语哄骗我阿爸,说愿意好好待我,此生只有我一个女人,如果碰了别的女人就不得好死。”
“我阿爸这才愿意助你打天下,如今你能有今日,大都是我德克家族的功劳。”
“你翅膀刚硬,就敢违背昔日的诺言?”
格桑旺姆横眉立目,凶神恶煞。
悍妒骄纵,尽显无疑。
但林夏觉得,她做的很对。
当初她是下嫁,娇花一般的年纪,哪怕相貌平平,性格凶悍,但她出身贵族,强巴一个二婚老男人,带了两个女儿。
等同于上门女婿。
人替他孝顺父母,操持家业,生儿育女,尽到了一个妻子的责任。
结果,强巴怎么做的?
他无视她的付出,灭了她全家。
这样的人,怎么配好好活着?
林夏听着红狗子,说格桑旺姆大杀四方,只觉得痛快至极。
“夏姐,格桑旺姆开始逼问你的下落了。”
“哦?让我听听,他该如何解释?”
林夏挑眉,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