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抱着红狗子,淡淡扫了眼丁晓曼流下的滴滴血泪。
看着她痛的眼球充血、双目狰狞。
“原来你被抽血,抽骨髓也会痛啊!”
“即便到了如今的地步,你还是不肯悔悟,丁晓曼,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她轻叹感慨。
这时,手术室的机器突然发出一声细小的嗡鸣。
丁晓曼的身体随即疯狂抽搐。
须臾,她的口大大张开,发出“嗤”的一声气响。
两只眼睛凸得老高。
枯瘦的双手伸到半空中,仿佛要试图抓住什么。
但随着生机的枯竭,她的身体很快支撑不住,瘫软了下去。
一旁的大夫面无表情的将一袋袋热乎乎的骨髓和鲜血从她体内取出,放入冰箱。
徒留下空荡荡的皮囊残躯,躺在噙满尿渍的手术床上。
“小李老板,您要的东西已经采集完毕,我这就派人送去医院。”
“好,辛苦你们了。”
“那剩下的……”
大夫扶着话筒,小声询问。
“你们随意处理了吧~”
医院里,李玉成不由分说挂断电话,表情愈来愈兴奋,他用手来回揉搓着自己苍白病弱的脸。
直到搓的脸颊爆红才笑着停下。
他等不及给李夫人打去电话,告诉了母亲这个好消息。
母子俩在电话两端,喜极而泣,庆贺新生。
丝毫不知,误解了他意思的大夫,开始动用各种器械,将丁晓曼物尽其用。
不但把所有能用的器官尽数剖离。
甚至连软趴趴的赤裸皮囊都没浪费,主刀的大夫先是细细把玩了半晌,后又将其蜷缩团起,塞入一个大冷柜中保存起来。
林夏看着这群黑心烂肺的人,眸中寒芒毕现。
她闪出小世界,开着面包车,将昏迷不醒的范老六拉去了离得最近的派出所。
没等进门,便哭了起来。
“公安同志,救命啊!这个人和丁晓曼绑架了我,他们要强迫我手术,把我的骨髓抽出来。”
林夏眼中惊恐万分,叙述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除去诊所里的那部分,她把能说的全说了。
还附带上,因为太害怕,醒来时发现范老六在二村附近的路口,对她意图不轨,她反抗后把人打晕,搜出来的两只录音笔。
除去门诊内的谈话没有录到,其余的几乎称得上铁证。
派出所值班的年轻小公安义愤填膺,迅速向上级汇报了这宗骇人听闻的血案,他将范老六从面包车上揪了下来,连拉带拽的准备把人带走。
结果没防备醒后的范老六突然暴起狂奔,两个男人当即开展了你追我赶的猫抓老鼠游戏。
林夏叉腰叹气,追赶在两人后面。
路过一处雅致饭馆时,恰好遇到,跟好友吃完饭往外走的凌子霄。
男人兴奋的朝她挥手,“苏海棠,你干嘛呢?”
“帮公安抓坏蛋。”
林夏指了下前方狼狈逃窜的范老六,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快跑时,她身体前倾,灵活的步伐和纤细的美腿仿佛令天空都为之沸腾。
凌子霄松松衣领,深深呼了一口气,拍拍好友的肩头。
下一秒,像只矫健的猎豹,大步追了过去。
长腿就地一扫,将范老六踢倒,大掌扭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拧,像拎小鸡一般把人拎了起来。
年轻的小公安上前跟凌子霄道谢,给范老六戴上了手铐。
林夏快跑几步,来到男人跟前。
与他狭长火热的眸子对上,“谢谢你啊,凌律。”
“小意思,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这儿见义勇为来了?”
林夏尴尬笑笑,不知该怎么解释。
最后还是年轻小公安帮她简单提了提今晚的事。
凌子霄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眸光倏地变得锐利。
“我先开车送你们回派出所,之后的事,但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夏仰着小脸,清亮眼睛盈满晶莹剔透的泪痕,似乎余惊未消的模样。
她的眼尾微微泛红,看得凌子霄,心像被针尖刺了一下。
大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哦吼!帮忙收拾残局的人来了~”
红狗子小声感慨。
看向凌子霄的目光,饱含鼓励。
林夏没吱声,这会儿她不好表现的过于淡定,选择继续委屈的瘪着朱唇。
再多的,她就装不出来了,毕竟男人的视线太过犀利而专注了。
饶是如此,对凌子霄的影响也足以颠覆他二十五年来的认知。
此时、此刻,他凝视着林夏,耳畔清晰的回荡着好友的话。
“好小子,恭喜你,铁树开花了,稀罕事啊!”
“记住,一定要坚贞不屈、忠贞不渝。”
“甭管对方喜不喜欢你,先把你所有的真诚,摆到她面前,勇敢上啊,别怂~”
凌子霄深吸了一口气,一步步朝林夏走近。
凤眸斜睨仿佛缕春光乍泄,樱唇微启便是场解愠薰风。
林夏捂着小心脏后退几步,赫然发现,这男人有毒,毒到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