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走出辰星舞蹈团的大门,瞥见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慵懒的斜靠在奔驰车上。
她快步走了过去,大眼睛扑闪。
“抱歉,等很久了吧?”
男人仰起头,对上林夏微微欺近的小脸。
天边的晚霞,映得她皮肤白皙无瑕。
她的睫毛长密而卷翘。
Q弹粉嫩的脸颊上,小嘴微张,唇瓣泛着诱人的红润。
凌子霄想到了草莓。
那是他唯一喜欢的水果。
他回过神,眉梢轻挑,规规矩矩的站直了身体。
林夏仰着头看他发愣,感觉心被戳了一下,下意识道歉,“欸?不好意思哈,我认错人了。”
眼前的男子身高体型与何瑾瑜极为相似,但少年感爆棚,脸型是好看的长脸,线条偏柔和。
眼睛狭长,深邃有神,眉弓很高,睫毛弯弯,鼻梁高挺立体,拥有完美海鸥线,嘴唇上扬,唇珠明显,十足的花美男长相。
“没事,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将我认成其他人的?”
他的声音飘逸悠扬,像是轻轻拂过琴弦的音符。
“你和我的朋友身高体型差不多,开的车也是同一款,故而我把你和他弄混了。”
林夏抿唇,抬眸时,再次撞上凌子霄的视线。
“你说的人,该不是何瑾瑜吧?”
“你认识他?”林夏一愣。
“自然,我们是同行,认识一下,我叫凌子霄,是凌天公诚事务所的律师。”
“你好,我叫苏海棠。”
两人你来我往,本想客套几句,结果没料到越聊越投机。
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了。
凌子霄手指着手腕上的表盘,“你与何律约的几点?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林夏瞥了眼时间,没有拒绝。
她接过凌子霄的手机,拨通了何瑾瑜的电话。
“喂?凌律,找我有什么事?”
林夏轻咳,“何律,我是苏海棠,你还有多久到我单位?如果你很忙,咱们不妨在派出所碰头?”
男人蹙眉,“抱歉,我在与一个委托人谈案子,案情比较复杂,我最快得半小时之后才能出发。”
林夏微敛眸子,语气平易近人却暗含疏离,“公事要紧,这样吧,我先去派出所等你汇合。”
闻言,何瑾瑜扬眉浅笑,“好,待会儿见。”
挂掉电话后,林夏冲凌子霄弯了弯笑眼,递还手机,“谢谢,再会。”
转身往路口走去。
“你去哪儿?”
林夏回眸,“派出所。”
“我送你过去。”男人扬声,迫不及待开口。
他们好像是第一回见面吧。
凌子霄似是看出林夏所想,自若的打开车门,做邀请状,“何律的朋友,既然遇到了,哪有不管的道理。”
“那麻烦你了。”
林夏弯腰上车,二十多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派出所。
负责抢劫案的公安同志见到凌子霄,态度热络的很。
指认嫌犯流程,走的十分顺利。
直到所有嫌犯过了一遍,何瑾瑜才堪堪赶来。
他身着黑色西裤,灰色衬衫,面容冷静刻板,眸光不带一丝起伏。
“凌律,你也在。”
男人微笑上前,嗓音柔和几分。
凌子霄朝其微微颔首,简单打了招呼,站在林夏身旁一步未动。
何瑾瑜只拿余光扫了林夏一眼,接着转头看向陈公安。
“抱歉,陈同志,我来迟了,现在马上开始吧!”
“好的,何律,你跟我来!”
陈公安邀人去往一旁的办公室。
从头到尾,林夏没有得到何瑾瑜的只言片语,她的唇角往下压了压。
淡淡斜了何瑾瑜的背影一眼,“何律,我已经指认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也好,时候不早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何瑾瑜轻声,语气平如直线。
他工作起来有时会忘记时间,希望以后的伴侣,足够体谅自己。
倘若两人在工作场合遇上,期望对方可以保留该有的体面和分寸感。
林夏这方面做的恰到好处,正合他意,不像他母亲那般,不分地点的无理取闹。
何瑾瑜的心不受控的跳了好一会儿,感觉胸口有热浪在翻滚。
为了不出糗,他不得不把视线挪到其他人身上,借此平复自己的情绪。
红狗子望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高声怒骂。
“靠,这人莫不是脑子进水了?我夏姐貌若娇花,有内涵,有主张。有灵性,而且智勇双全,轮得着他次次来评判。”
“真正的感情需要那么多条条框框吗?”
林夏难得应和红狗子的话,“红红,何瑾瑜的确不怎么样,我非常厌恶不守时不解释,公开场合冷漠私下热情的男人,恐怕他的担当可靠,仅仅对他父亲和合作伙伴而言。”
“他犯了我的忌讳,以后我不会再跟他来往了。”
“说得好,夏姐,世上好男人千千万,这个凌子霄就不错,家世不俗,学历与能力远超何瑾瑜。”
“别看他长得花枝招展,同样的感情小白一个。”
“我看你以后改当红娘得了。”
林夏笑着睨它。
突然感觉有一股好闻的气息,缓缓划过她的耳廓。
“既然何律没空,不如我送你回去。”
林夏扬眉,对上凌子霄关切的眸子。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
她沉思,反正杨婷知道今天她会晚归。
正好卖个破绽给丁晓曼,让她对自己出手。
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解决掉她。
林夏弯弯眉眼,出门打了辆出租车,往李玉成所在的医院赶去。
一辆面包车如同平常那般,不远不近的跟着。
到了医院附近,林夏拐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
静静等着。
红狗子守在小世界,给她实时报告。
“夏姐,你小心啊,丁晓曼和那个在厕所堵原身的飞车党,离你越来越近了,他们手里拿着毛巾和三唑仑,他们要捂你嘴……”
它尖声提醒。
“终于来了!”
林夏若无其事往医院方向走,突地,一双大手从后面勒住她,沾满三唑仑的毛巾伸了过来。
她屏住呼吸,双手成拳身体后仰,对准来人的太阳穴两侧重重击下。
男人身体晃了晃,两眼一翻,软倒在地。
霎时丧失了所有的战斗力。
躲在一旁的丁晓曼见状,举着水果刀疯狂的朝林夏扑来。
她不疾不徐,一脚踢飞了刀子。
将毛巾重重压到丁晓曼的脸上。
她艰难的挣扎踢踹。
但毛巾越捂越紧。
丁晓曼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渐渐不动了。
红狗子在小世界里给林夏摇旗呐喊。
本想着,看它夏姐继续大杀四方。
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把它彻底看迷糊了。
“夏姐,这俩人都晕了,你干嘛去面包车后座躺下啊,起来继续虐他们啊。”
它扯着嗓子乱叫。
结果林夏依旧跟个死尸似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