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瑜大手蠢蠢欲动,想握住林夏的手,可犹豫再三,他停住了。
不能急。
他告诉自己。
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父母婚姻不幸的经历让他深深懂得,夫妻同心,是家庭幸福的根基。
世间的伴侣可以走到一起,是基于共同的语言,有着相通的心意。
他欣赏林夏,这个女孩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原本性子软软绵绵的又娇气单纯,却在经历闺蜜坑害的变故后,爆发出惊人的坚韧与伶俐。
刚刚又发掘了她多才多艺的一面,不可否认,她对自己的吸引力已经超出了预期太多。
但他们还需要时间去熟悉彼此,他并不想太过强势和焦急,把林夏吓回壳里。
要慢慢来。
只要可以达到目的,过程中所有的艰难忍耐与付出,都是值得的。
何瑾瑜默默思考。
态度再次变得随和自然。
林夏收拢了手里的画像,潋滟眸儿微扫,感觉周身的压力一轻。
唇边勾出抹极淡的笑意。
两人在融洽的氛围中,用完午餐。
饭后,何瑾瑜并没有抢着付账,这让林夏感受到了他的尊重。
因而在酒店楼下有名的西饼屋。
她没有拒绝何瑾瑜给她买点心的提议。
看着他将店里的招牌糕点,譬如拿破仑、黄油切片、豆乳盒子等挨个拿了一遍,装了满满一大袋才停手。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开车返回家属院。
这种令人舒服的气氛,在见到苦等在大门外的丁晓曼后消失殆尽。
“棠棠,你总算回来了!这位是……”
她弯下腰透过车窗玻璃,定定的看向何瑾瑜那张俊朗不凡的脸,一股浓浓的嫉恨,堵得她胸口发闷。
“他是谁与你有关吗?”
林夏与何瑾瑜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棠棠,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爸妈都死了,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了。”
丁晓曼轻啜,不着痕迹的理了理自己的刘海,将最好看的侧颜,对准何瑾瑜。
含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压下心中的怒意,捧着林夏,哄着她,顺着她。
稍微给她些甜头,把她哄得明明白白,心甘情愿掏血献髓~
到时候再找机会给她致命一击。
林夏轻蔑的俯视抱住自己小腿的丁晓曼,“喂,适可而止,我中午吃的很饱,你这拙劣的演技再看下去,我就要吐了。”
“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滚!”
丁晓曼脸色一白,“棠棠,我没有演戏……我爸妈真的死了!”
“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你能不能搬过去陪陪我?”
“不去。”
“棠棠,呜呜……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原谅我吧,不然我是不会松手的。”
丁晓曼死死扒住林夏的腿不放。
眼底热泪打转,急急流下。
林夏耐心告罄,两条小腿夹住她的胳膊强行一夹一动,“咔吧”一声,扭伤了丁晓曼的手腕。
“啊!”
她疼的龇牙咧嘴,想喊被林夏狠狠瞪视,再不敢开口,满心窝囊的后退。
憋屈的快吐血了。
余光瞥见一直杵在原地的何瑾瑜。
心念一动,她缓缓抬头,但男人面上的表情倏地令她一怔。
这人该不会眼瞎吧,那么粗鲁的女人,他居然傻兮兮对着她笑。
“啪”一声脆响,丁晓曼头一歪,脸上泄出痛楚和恼意。
“烦死啦,你怎么还不走?”
林夏怒斥。
丁晓曼不敢多话,怯步老实从地上爬起来。
往日凭借自己是大学生,男朋友是富二代的高高在上,尽数扫地。
“苏海棠,亏我把你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你今天居然这么羞辱我。告诉你,咱们之间完了,以后有你求我的那天。”
林夏瞧她不装了,轻轻弯起眉眼,还以为有多少城府呢!
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没劲。
既如此,尽快送你上路好了。
丁晓曼离开后,林夏回头,“你怎么还没走?”
修长有力的大手关上车门,高大身影走了过来。
“我怕你会吃亏。”
他垂头,浅棕色的眸子凝视林夏,嗓音微微沙哑,“没想到,你的身手那么好。”
原身个头一米六六,林夏不抬头看何瑾瑜时,目光正好对上男人的喉结和胸膛。
喉结……曲线分明,上下滚动。
胸膛……厚实宽阔,剧烈起伏。
“夏姐,他好激动啊,如果你现在稍稍撩一下,我保证他就克制不住啦~”
红狗子挑眉,兴致盎然的怂恿着。
林夏浅笑,“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小坏蛋,一边去。”
她仰起小脸,对何瑾瑜说,“武术和舞蹈二者看似对立,但外在之形与内在之意存在高度一致性,故有武舞同源、形意相融之说。”
“我不过是以舞释武罢了。”
“丁晓曼总把我当成个傻子,发生了这么多事,觉得说几句好话,就能哄得我掏心掏肺,我实在看不惯她那副虚伪做作的样子。”
她小手攥拳,继而松手滑下衣角。
“你做的对,对这种人,没必要心软。”
他沉声,眼尾泛出淡淡的红,却用力克制着,内心被唤醒的小时候仗剑天涯、快意恩仇的江湖梦。
不能表现的太过。
他勉强警告自己。
跟林夏浅浅聊了几句,与她颔首告辞。
结果还是因为太激动,把车开出了S型曲线。
林夏捂唇轻笑,抬步往家里走去。
杨婷和苏洪波都不在,应该是去出租车公司了。
前几天他们经过轮番考察后,终于下定决心,租辆车赚钱,如今正在兴头上,忙的脚不沾地。
林夏将糕点放到餐桌上,耳朵动了动,听到隔壁邻居读初中的儿子跟他的同学约好去电玩室,转念有了主意。
她从小世界找了一条豹纹长裙,戴上墨镜,画了一个明艳的红唇。
尾随几人来到家属院附近的电玩室。
目标直指老虎机。
林夏用小篮子换了100块钱的硬币,绕着电玩室走了一圈。
见一个叼着烟的年轻人从一台老虎机前骂骂咧咧走后。
马上占了这台机子。
坐在门口一彪悍体型的男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起了两分兴趣。
因为林夏一坐下,就直接投下硬币,然后全部压在了BAR上。
怪异的举动,洋气的装扮,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看着林夏,仿佛输红眼的赌徒一般,一枚接一枚的钢镚投下。
挥金如土的行为,让她周围聚拢了好几圈的人。
有人劝林夏,以为她上头了,“嗨,美女,要不押点别的吧,大BAR没那么好中。”
但林夏不为所动,她的大脑疯狂思考,投资技能运转,一长串的概率公式显现在她的脑海。
既然彩票不能玩,老虎机也是来快钱不错的选择。
林夏前前后后投了250点,全部压在了大坝上面。
“嘀嘀嘀”,一阵急促响亮的机器声,忽地响了起来。
大爆的声音,响彻整个电玩室。
“我艹,这谁啊,这么牛?”
“大坝啊,根据爆率,那可是整整2500块啊,老板要破产了。”
老虎机室,顿时被人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