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请进。”
秦副官打开厢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夏扬起明媚的笑容,扭着曼妙的腰肢走了进去。
“少帅,你找我?”
她这会儿粉黛未施,面若芙蓉,眉如柳,一双水波潋滟的狐狸眸子勾魂摄魄,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配上一袭粉色的长裙,宛如九天玄女下凡。
见到她,李玉江直接燃了。
顿时觉得他费尽心机搜罗的三十二房姨太太统统成了庸脂俗粉,面前的女人才是真真的清丽脱俗。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着林夏,淫邪而猥琐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
他自动忽略了秦副官对林夏的称呼,情不自禁的朝她伸出了手。
眼中充斥着势在必得。
见状,肖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只不过,还未等他有所动作,林夏已经先一步出手。
她一把扣住李玉江的手腕,声音很轻,但极冷,“敢吃我的豆腐,你活得不耐烦了?”
李玉江只觉得手腕忽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酸痛,半边胳膊瞬间脱了力。
而林夏趁机从挎包内取出一把寒气逼人的小刀,直接怼在了他的胯下。
“老实点,万一我手抖,后果自负哟!”
一切的变故只发生在眨眼之间,李玉江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林夏已将李玉江擒住。
“放开大帅!”
十几个枪口刹那间对准了林夏,而秦副官及其他手下也不甘落后,“保护太太。”
双方的形势一触即发。
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林夏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肖雄,似是在确认李玉江的身份。
肖雄的喉结动了动,缓缓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压下林夏手中的刀,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调侃之意,“我的好太太,这位是李玉江李大帅。他是特地来补送我们新婚贺礼的。”
竟是这样?林夏望了一眼李玉江,眼神里满是质疑,仿佛在说,就这样的窝囊废,还能当上大帅?
虽未言语,但侮辱性极强。
饶是李玉江脸皮再厚,此刻也绷不住了,“怎么?莫非在肖太太的眼里,李某人就这么差劲?”
他虽说样貌比不上万中无一的肖雄,但也差不到哪去。更别提他的出身,学识和一夜七女的天赋异禀之处。
这让他在万花丛中过,无往而不利。
怎的到了林夏这里,独独被下了面子。
一时间,李玉江竟被激起了前所未有的胜负欲。
林夏自是没察觉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肖雄的身上。因为就在李玉江说完那句话的空档,她突然被某人横空抱起,放在了沙发上。
态度异常霸道而专横,但她好喜欢。
李玉江被人无视,刚要发作,肖雄不紧不慢的开口,“今日之事,我替她向李大帅道歉,她不知您的身份,平时被我宠坏了,做事难免有失分寸。想来李大帅不会与一个女子计较吧?”
“自然不会。”李玉江沉着脸色,似笑非笑,“传闻肖少帅不近女色,看来也不尽然呐?”
肖雄的手一紧,还未开口,林夏反倒是先说话了。
“这您还看不出来吗?我家少帅眼光极高,寻常女子哪能入得了他的眼。”说完轻轻一笑,微微抬了抬下巴。
直球的将李玉江的话怼了回去,但她这番高傲的姿态却没有让人觉得违和,反而认为她本该就是这样,享受所有人的取悦。
李玉江的眼神在林夏的身上游荡,在看到那只搂住她纤腰的手时,眯着眼哼了一声,并未回应林夏的话,而是对肖雄道:
“是该教教规矩了。”
肖雄:“让李大帅见笑了。”说完将烟掐灭,朝沙发后座倚了倚,扣着林夏的手又紧了两分。
护食的意思显而易见,惹得林夏娇笑了声,柔若无骨的娇躯依赖的往男人的怀里靠了靠。
肖雄被她的这番操作弄得连连吸气,浓墨般冷冽的眸子直直闯进林夏的双眼。
两人四目相对,似有汹涌澎湃的暗流交汇。
“以后要听话知道吗?”良久,肖雄哑声开口。
“好的呀!我只爱听你的话。”林夏的声音带着撒娇意味的诚恳,再配上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和清丽娇艳的五官,实在叫人错不开眼。
而肖雄身高腿长,宽肩窄腰,俊秀笔挺,一身军装英姿勃发,与怀中的绝色美人在一起。
竟然出奇的般配。
见到二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李玉江脸上的笑意更淡了一些。
他见过各色美人,第一次遇到看中却无法得到的东西。
以他的身份,大多数时候,压根不需要他张口,别人一看他的眼色,就会乖乖把好东西送上。
就算肖雄执掌两省又如何?若论家族底蕴,他与自己还差得远呢?
更何况,他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怀有其他目的。
如果肖雄不识抬举,可别怪他,心黑手狠了。
李玉江心中涌上一抹戾气,不耐烦的重重咳嗽两声,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两个手下,忽的出手。
目标直指肖雄,他们拳法生猛有力,裹挟着道道劲风,招招致命。
秦副官见状,猛地向前几步,打算硬刚。
但林夏显然速度更快,只见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拔出肖雄的手枪,“砰砰砰”,随意开了四枪。
两个男人的四只手瞬间炸裂,血肉翻飞。
房间内登时血雾弥漫,唯有林夏因被肖雄及时圈在怀中,避免了让血渍溅到身上。
失去双手的二人不住地跪地哀嚎。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无一不瞪大了双眼!
反倒是李玉江收敛了怒容,笑了起来。
他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放下手枪:“原来肖太太身手如此不俗,难怪肖少帅对你如视珍宝。你们也是,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嗓子痒咳嗽几声罢了。”
李玉江的手下闻言收起手枪,将鬼哭狼嚎的二人带下去。而秦副官也默契的撤到一边。
一切重新变得和谐起来,仿佛刚刚那场激烈的对峙从未发生过。
肖雄也笑出了声,“我的太太总是太过担心我的安危,李大帅您可千万别生气。”
“不会,当然不会。”李玉江眼睛好像要黏在林夏的身上,声音温和亲切,“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李某假期得之不易,听闻肖少帅棋艺惊人,可否在大帅府叨扰几日,与您讨教一二?”
林夏在肖雄的怀中终于掀了掀眼皮,看向李玉江。
这嘶果然还是贼心不死。
一般来说,李玉江住在招待所更为安全一些,一旦他入住大帅府,反而处处受到掣肘。
所以,李玉江料定肖雄不会拒绝,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他也不做久留,打算先一步离去。
肖雄也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几乎是将林夏抱起来放到地上的。
他对李玉江道:“我送李大帅。”
“不必了,我就不打扰肖少帅和夫人的雅兴了,晚些时候,我会亲自登门拜会。”
肖雄点头,“随时恭候李大帅大驾。”
李玉江没再说话,大步走出门外。
肖雄派手下送他,自己则和林夏站在屋内目送人出了广庆楼。
等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肖雄忽然伸手,将房门反手一锁,而后用力勾住林夏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
林夏一个不稳,扑到男人的胸膛上,她的嘴唇堪堪擦过他的下巴,带去了一股挥之不去的电流。
肖雄垂眸看着林夏,眸光深不可测:“枪法不错,嗯?”
林夏笑了起来,“那是,不单是枪法不错,我会的可不止这些。”
肖雄看了她半晌,修长的手指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意家大小姐,读过高中,精通钢琴与小提琴,可做掌上舞,父母双亡,被叔叔夺走家产,高二时进入仙乐都,五年后成为头牌。期间曾学过骑马,品酒,交谊舞……”
他一字一句说着原身的过往。
林夏眯眼,心下一片了然,递了个眼神给他,让他继续。
肖雄的眸色更加深沉:
“会骑马不代表会驯马,更别提从马蹄下救人性命;会射击不代表开枪时毫不手软,更不要说是百发百中,而且,你父母从未给你请过昆曲和书法老师,你不要跟我说你是自学成才。”
调查到的资料无一不显示林夏的清白,可是他看到的一切又满是疑团。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林夏,越与她接触,越觉得她叫人认不清全貌,却又控制不住被她吸引。
林夏脸上丝毫不见惊慌,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切。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心思够缜密。”
“你是谁?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肖雄面上带上一丝不易觉察的疲惫,甚至于脊背都弯下几分。
林夏笑的开怀,“我是意舒,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活下去。从我踏入风月场开始,我无时无刻不在改变自己,因为我唯有不断变强,才能护住妹妹和自己。”
她望向肖雄那双受伤的眸子,十分认真地说,“我从未想过要骗你,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对你的心意没有变过。”
“你是我第一眼见到就想得到的男人,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不能代替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和意秋,是我在这世上最看重的两个人。”
“为了你们的安危,我可以付出我的全部,哪怕是我的生命。”
男人直勾勾盯着林夏看,许久终于开口,他的声音缓慢而清晰,透着一股决然,“意舒,我信你,老子这条命,归你了。”
林夏颔首,用力握住肖雄的大手,洋洋得意的翘起唇角。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