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心塞,倘若不是因为它被投放到位面之初,好死不死的让徐春花一屁股压到了头顶,它肯定会仔细甄别选一个聪明的土著进行绑定。
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要靠最后仅存的一点能量为徐春花出谋划策,关键是它还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照做。
这感觉太憋屈了。
“你冷静,仔细听我分析,我只说一遍。”
基于对方的智商,黑曜尽量用最直白的话语阐述完自己的计划,但因为徐春花实在太蠢了,为她解释又多耗费了一些能量,结果导致黑曜提前进入了待机状态。
但徐春花并没有听出黑曜的言语未尽,她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迷雾被尽数拨开,人生之路再次变得清晰可见。
四天时间眨眼即逝,徐春花挽着胡知青的胳膊,亲亲热热的坐上了回村的拖拉机。
与此同时,林夏与沐野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
如果说以前的沐野,心中是一片死水。那林夏的出现,就像是一颗莲子,看似无足轻重,却以惊人的强势打破了以往的平衡,从落地生根开始,尽显燎原之势。
自从徐明阳下地干活后,他们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多。
但林夏从不越矩,除去和沐野一起吃饭,偶尔为他换药,其他的事一概不做。
甚至连多余的交流都没有。
如此持续到第四天,沐野终于坐不住在深夜把人给堵了。
他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准确无误的扑到床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林夏的身上。
“小骗子!”
林夏早在男人拨开门闩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来了。
只是男人接下来的动作,是她意想不到的。
她困倦的蹭了蹭男人的肩头,似是感觉不到危险般,随意打了个哈欠。
声音依旧又娇又嗲,“沐营长,找我有事?我困了!”
“娇娇,你自己说过的话不会忘了吧?”他的手扣在少女的枕头上,缓缓收紧,笼罩在黑暗中的眸子透着狠厉。
林夏嘴角勾了勾,“娇娇?”这么亲昵的称呼呢?
“我当然,没忘。”但是,“沐营长,也没对我有任何的承诺不是吗?”
林夏装模作样的抽泣了两下,“我以为,你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主。”
沐野薄唇紧抿,手臂微沉,这丫头,明知道那天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还总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
可见是耍赖皮惯了的。
“我不是,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至少要等他办好转业手续,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跟她坦白。
小丫头比他小那么多,徐家这关怕是也不好过。
他们还需要时间。
“要多久?”林夏扯着沐野的袖子不撒手,跟男人讨价还价。
“怎么?等不及要嫁我?”虽说是玩笑话,沐野的笑意却不达眼底,目光中透着审视。
大有她敢摇头,就把她按床上打一顿的架势。
“当然喽!你可是我看上的男人。”林夏立马承认,一丝犹豫都没有。
这让沐野飘乎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林夏感受到男人的放松,刻意贴紧了他。
丰腴娇嫩的身躯,以及身上散发的阵阵幽兰香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光线里,以成倍的触觉意识传递给男人的感官。
沐野后知后觉,手背青筋高高凸起,脊背绷的越来越紧,浑身的血液朝某一个点疯狂汇聚。
她竟是裸的吗?那他岂不是……
林夏能感到男人的紧张,本想再撩拨一下,却不知道沐野已经忍到极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蓦地起身,拽过床尾的薄被子把人包成了蚕蛹。
然后,连门都顾不得关,跌跌撞撞的逃了!
“扑哧”
林夏先是轻笑,紧接着大笑出声。
这男人,也太可爱了叭!
沐野回到屋内,顶着疯狂的心跳躺到床上,听着小坏蛋张狂的笑声和耳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胸腔内的硬壳,头一次,似被什么豁开了一个小口子。
不疼,痒痒的,好像,还能透光。
【恭喜宿主,攻略任务条推进30%,奖励土耳其Evlish蜂蜜2.5公斤,Richard Donnelly巧克力2.5公斤及4寸黑森林樱桃奶油蛋糕一只】
林夏舔了舔嘴角,“这次奖励的美食不错,深得我心,先来只奶油蛋糕解解馋好了。”
第二天,阳光普照,和平大队的棉花终于摘完,做成皮棉卖给了镇上的棉花站,余下的皮棉则按照人头分给了社员。
棉花籽和麻糁的去处也都安排好了。
棉花籽交到公社统一榨油,年底分到各家各户。麻糁既能喂牲口也能当肥料,一举两得。
因今年和平大队的棉花质量和收成都远高于去年,徐长江得了公社的表扬,特地给社员和知青们放了一天假,让大伙儿松快松快。
还找了电影队给社员们放电影,一时间村里到处人头攒动,热闹的跟过年一样。
徐长江和李翠湖难得在家歇着,林夏切了只皮薄汁多的老崩瓜,和父母坐在一块儿边吃边聊。
正吃的带劲,徐春花回来了,手里提着半斤豆沙条和一个橘子罐头,“爹爹姆妈,娇娇我回来了。”
“怎么才回来,东西哪来的?”李翠湖递了块西瓜过去。
徐春花笑着接过,咔嚓咔嚓啃了几口,“我陪着胡知青去供销社逛了逛,您和爹爹不是都爱吃豆沙条吗?我看着新鲜就买了半斤。”
说罢往每人手里塞了一根,连林夏都不例外。
李翠湖见女儿外出几天还记着父母的喜好,心里一阵熨帖,口气欢快了几分,“胡知青身体怎么样了?”
“她没事了,姆妈,我和胡知青挺投缘的,她父母在沪市罐头厂上班,这个橘子罐头就是她送给我的,说是感谢我这几天的照顾。”
说罢又说了一些这几日的趣事,把李翠湖逗得前俯后仰,徐长江的脸上也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林夏则在一旁默默不语,好像被人遗忘了似的,这让徐春花心中一阵快意,说的更卖力了。
眼看太阳西斜,林夏起身准备去做饭,徐春花一反常态主动提出帮忙,“小妹,我帮你一块儿做吧,虽然我炒菜不咋滴,但是可以帮你打下手。”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林夏挑了挑眉,欣然接受道。
眼看着两姐妹有尽释前嫌之兆,徐长江两口子眼中流露出别样的激动。
可等两人进了厨房,徐春花一改之前的态度,态度冷的与刚刚判若两人,“今晚做什么?”
林夏把篮子里的菜统统丢给徐春花,自己则拿了只小木凳随意的坐下,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呐,收拾好了给我。”
徐春花机械重复手中择菜的动作,努力忽视对方居高临下睨视她的感觉,心里盘算着该如何与徐明阳开口。
黑曜说的对,如果贸然和父母提退亲,他们肯定会拒绝,毕竟她已经是赵立军的人了。
但如果徐明阳站在她这边,归队后和赵立军好好谈谈,以前程为诱饵,让赵立军主动把责任揽过去,她就成了受害人,哪怕是为了儿子的前程,赵家也不会声张。
同时,她再双管齐下,拿下沐营长,只是,徐春花一想到,赵立军回部队这么久,竟没有打结婚报告,寄给他的信也没个回音,心里难受得紧。
红狗子提醒林夏注意徐春花,“宿主,徐春花瞧着不对劲啊?该不会又要动什么歪脑筋吧?”
“不必管那个恋爱脑。”林夏耳朵动了动,起身去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