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资金先拿来。”林夏努力压抑着内心的蠢蠢欲动,佯装淡定道。
这人怕是掉钱眼里了,红狗子咬咬牙,把一正阳绿高冰种的翡翠镯子高举到头顶,叫某人瞧个够。
“如果你不喜欢翡翠,我可以给你换成钱票。”
“多少?”
“50块钱加100斤全国通用粮票和10斤肉票。”
“滚,奸商。”林夏直接冲进小世界,夺过镯子戴到自己的皓腕上,顺带打开冰箱,加热了一碗馄饨,吃了个六七分饱。
红狗子不服气,“我给的价格,是符合时下物价的,你不能以未来的收藏价值做参考。”
“你说的对,可惜我不卖,说任务,不说我走了。”林夏嫌弃的哼哼。
“今天下午四点一刻去村东头,救下溺水的苏秀秀,不让林麻子的阴谋得逞。”
救人?林夏的水性不赖,这个任务难度不高,她接了。
只是,“任务哪来的?这和攻略任务不搭边吧?”林夏属实好奇。
“为了维持时空的稳定,避免历史走向的过度删改,每个特定的时空,最多允许一名穿越或重生者存在。
其他命运极其悲惨又符合穿越(重生)者载体的人,天道会酌情予以补偿。
让穿越(重生)者替她们完成她们的心愿,以改变她们的人生轨迹,这就相当于让她们重获新生,所积功德不小喔。
这属于随机任务。”
红狗子边解释边翻开笔记本,开始念苏秀秀的悲惨人生。
苏秀秀,18岁,卒于19岁,是和平村苏洪根的小女儿,上头有个大哥,一家人过着平静且安稳的日子。
1976年冬,苏秀秀与来自沪市的知青李学章一见如故,两人迅速建立了革命友谊,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惜后来,李学章被同村的张丽设计,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与其订了婚。
尽管张丽百般讨好,李学章始终对她冷冷淡淡,为了让他对苏秀秀彻底死心,张丽花钱买通了同村的林麻子。
让他想办法推苏秀秀下河,再假装救起她,只要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林麻子便能够以此为要挟,让苏秀秀嫁给他。
林麻子因为家里穷,长得丑又好吃懒做,年近30还是光棍一条,能白得个媳妇还有钱拿,他自然乐意。
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他一个月下来几乎什么都不做,成天守在苏家附近。
终于被他逮到机会,苏秀秀落了水,林麻子不仅救她上来,还抱着她一路去了苏家,在村里招摇过市。
村里关于二人的事甚嚣尘上,林麻子见时机成熟花钱寻了介绍人登门,向苏家提亲。
苏秀秀的父母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让苏秀秀在家呆着,躲避风头。
虽说林麻子没娶到苏秀秀,却因此毁了她的名声,以至于苏秀秀愈发不爱说话,更对李学章唯恐避之不及。
1977年秋,张李二人婚礼前夕,高考恢复,李学章说服张家,将婚期延后,以未婚的身份参加了高考。
最终李学章考取了南方的一所大专院校,在考试点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拿着介绍信找到苏秀秀,希望两个人可以一起离开和平村重新开始。
苏秀秀尽管内心深爱着李学章,但碍于他已经定了亲和自己的名声,最后还是拒绝了对方。
可这一切却被一路尾随的张丽给看到了,她和两个人大吵了一架,言语恶毒至极,李学章心如死灰,连夜离开了和平村,从此杳无音信。
张丽不甘心被李学章抛弃,去镇上打听录取李学章的学校,一言不合大闹教育局,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李学章那头很快接到通知,要求他即刻返回和平村,处理他的个人问题。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李学章在返回沪市的列车上,因遭遇扒手与对方发生厮打,不幸被对方扭断了脖子,当场身亡。
张丽没想到,等来的是李学章去世的消息和李家人的怒火,算计到最后,居然是一场空。
李家为了给儿子讨回一个公道,李学章的父母奔走相告,散尽家财。
张丽家里条件一般,她的父母好不容易东挪西置凑够钱让唯一的儿子去镇上当了学徒工,却因张丽的事,被厂里辞退不说,回家的路上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成了残废。
张家一怒之下,把张丽嫁给了镇上一个年近40有三个女儿死了两个老婆的男人,只因对方在革委会上班,能够庇护张家。
对方娶张丽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年轻的张丽伺候他给他生儿子。
张丽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最终还是没逃脱嫁人的命运。
婚后,张丽每天被丈夫和婆婆压制,还得忍受继女的奚落和刁难,过的苦不堪言,她把所有的怨恨统统怪在了苏秀秀的身上。
为了报复苏秀秀,她趁着过年回娘家的机会再次找到林麻子。
二人合谋在苏家放火,趁着大伙儿救火的空档,林麻子把苏秀秀迷晕带回家中,将生米煮成了熟饭。
苏秀秀醒来后受不了刺激,神智出现问题,开始变得疯疯癫癫,在一个清晨被家人发现,割腕死在了自己的屋里。
她的大哥为了帮妹妹报仇,宰了林麻子,被张丽去公安局报了案,后来大哥被判了刑。
苏秀秀的父母没活几年也走了,苏家就此家破人亡。
因为苏秀秀死后,怨念太重,不入轮回,天道特地准许她向穿越者林夏发布一个任务,而苏秀秀为表诚意给出的谢礼是苏家最为珍贵的传家玉镯。
在苏秀秀发布任务的一瞬间,苏家的玉镯便到了红狗子的手上。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林夏摩挲了镯子片刻,郑重许下诺言。
敲定任务的事后,林夏把镯子仔细收好,回到徐家的厨房,端着温热的面疙瘩去了堂屋。
徐春花慌忙抹了把眼泪,从林夏手中接过饭,“爹爹,姆妈,尝尝我做的疙瘩汤。”
“嗯”,李翠湖浅浅吱了一声,给每人分了一碗。
轮到林夏时,“姆妈,我这会儿不大舒服,不想吃太多,你给我舀半碗就成。”
“行,吃了饭你去屋里睡会儿,晚上想吃啥姆妈给你做?”李翠湖说罢还抚上林夏的额头。
“姆妈做啥我都爱吃。”林夏摘下李翠湖的手,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李翠湖点点她的鼻头,“你这张嘴,光会哄我开心,晚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猪油拌饭。”
徐长江闻言呵呵一笑,“我也爱吃。”
“去。”李翠湖嗔了某人一眼,呀!老一辈的爱情,甜的来!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边吃边聊,尽管面疙瘩很难吃,但这时候没有浪费食物一说,一顿饭很快结束。
徐春花只觉得心里咸咸的,饭是活着泪吞的,齁的要命,那种被家人排斥在外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落泪。
她回想起适才林夏不在屋内,徐长江和李翠湖对她的严厉说教,心一阵阵的收紧。
小妹不就是比她学历高,嘴巴甜点吗?同样都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为何这么偏心?
赵立军可是要当军长的人,等以后她成了军长夫人,有他们求自己的时候。
林夏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这眼底明晃晃的野心和怨恨是打哪来?
被父母棒打鸳鸯,不该是为了即将逝去的爱情难过和绝望吗?
徐春花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