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悠然瞪大,眼里失神一片,漂亮的脖颈上扬,十指嵌在皮肉之中。
“别……别亲……”
宋谨浑身没了骨头似的,瘫软在青朔怀里,虚虚靠着他。
青朔轻轻咬了一下侧颈,留下浅红色的印记,眸子低垂,眼睫投下小片的阴影。
滚热水润的泪珠从紧绷的下颌线滴落,青朔低沉缠绵道:“阿谨是水做的吗?这么爱哭。”
宋谨大脑昏昏沉沉,已然听不清他的话,闭着一双璀璨的眼,羞赧到不敢睁眼。
“阿谨怎么不说话?嗯?”嘴唇含住耳尖,热烈的呼吸带起细微的颤栗。
青朔没有停下的意思,从唇齿内溢出的喘息声被压进咽喉内,满身的薄汗沁出肌肤,落下一层漂亮的黏膜。
“青朔……”密不可分带着热烈的吻落下,把所有的泪都吻了个干净。
“嗯。”青朔喉结翻滚,沉闷轻巧地应了一声,炽热的呼吸和粗沉的声音一起进入耳侧。
宋谨羞愧难当,闭着的眼不断喘息着,鸦羽般的眼睫轻颤。
青朔闷笑一声,叹息一声,“这么羞啊,那以后怎么办?”
宋谨双手挽着他的脖颈,闷闷道:“你怎么……”
青朔轻哼一声,“你身子骨很弱,还受不住这些。再者,我想等我们成婚之时,水到渠成。”
“好阿谨,亲亲我好不好?”青朔半掩着眸子,口中呼出的气息热烈一片,嗓音柔情带着一丝娇纵的意味。
宋谨手上松了些力道,凑过去在他脸上轻柔细密地吻着,只觉得青朔整个人都仿佛置身在火海里。
青朔翻了个身,两人躺在床上。紧紧搂着他,鼻息里都是属于眼前人的味道。
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明日想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
先前旖旎暧昧的气氛慢慢消散在房内,宋谨指腹摸着结实的肌肉,唇角无声弯了弯。
他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青朔怀里,“想去家中看看。”
宋家官位低微,随着原主在音律高深的造诣下,宋家水涨船高。
“可自你去皓月之后,宋家给你办了一场丧事,即使是这样,你也还要去宋家看看吗?”青朔嗓音不自觉带着一丝冷意,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意。
说来也奇怪,宋谨只是受邀去皓月做客。
但宋谨离开没多久,宋家就宣称宋谨不堪长途奔波,病死在半道。
宋家深感痛心,把一口空棺椁葬在了宋家祖地。
宋谨含糊不清,“这其中必然有蹊跷,先不管这些,明日一试便知。”
宋家的兴衰,都在原主身上,皓月一直以来的风评都不是很好。
原主去到皓月,不一定能再次回到歌舟,宋家如此做,只不过是提前罢了。
但细想起来,宋家这么做,还是不地道啊。
很多人向来迷信这些,如若原主还活着,心里到底是怨着家里人的。
青朔亲了亲他的额头,指尖一弹灭了屋内的烛火,“很晚了,快睡吧。”
先前的气氛太过于让人无法忘却,宋谨戳了一下他的胸膛,“你今日怎么不进行到底?”
青朔睁开眼,不用灯光也能想到他通红的耳朵。
青朔轻笑一声,话语暧昧轻柔,“怎么?阿谨倒是先期待上了?”
“还记得你问过我的话吗?”青朔动了动右手,蹂躏着略烫的耳朵。
宋谨小弧度挣扎了一下,把他的手拿开,“什么话?”
“在到达歌舟时,马车上我让你做回真性情,阿谨问的那句话。”
——青朔,你会克制住自己吗?
——当然可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当然记得。
——
“不用乔装打扮吗?”宋谨顿住脚步,看向身侧拉着他的人。
青朔眉梢微扬,伸出左手,一只白色的虫子安静的蛰伏在宋谨的肩头。
宋谨顺着目光看去,抿了下唇,“你本事倒是大,既然用蛊也能迷幻住旁人。”
青朔面色淡然,“那当然,我毕竟从小就……”
青朔闭了嘴,只因手臂上的疼痛从被掐住的地方散开。有些疼,但也不是特别疼。
宋谨眼底充斥着一股怒气,咬牙切齿道:“是吗?那从沙城来到歌舟的路上,你怎么没给我用上呢?”
本来跟在身后的风尽和念微,看到如此一幕,相互对望了一眼,悄然退了下去。
青朔咳了一声,小心翼翼扶住他的手,拉着人往外走去,“这种蛊虫需要一个人的精气神操控着,先前的路段太远,就没用。”
手臂上的力道一松,青朔苦着脸揉了揉,“好痛,阿谨下手也忒狠了一些。”
宋谨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就是要狠一些才好,好让你长长记性。”
青朔唇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收敛不下去,“好了,我们去宋家看看他们此时都在做些什么。”
出门在外,青朔没有做出逾礼之事,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途经热闹的街市,拐了个弯往西面走去。
青朔眉头轻哼一声,“天子脚下,果然戒备森严。”
他能感受到暗处潜伏的气息,想必埋藏着许多暗卫。
一来守着不怕死的人在皇城做恶。
二来也拦截着无数杀手。
这样的戒备,当初那些杀手到底是怎么混迹进皇宫里的?
微抬头,便看到了那金碧辉煌,给人禁锢一生的皇宫。
在金辉下,散发着冰冷无情的光泽出来。
宋谨敛眉,压低嗓音,“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
青朔沉默着往前走,宋谨跟在身后,这无端的让他想起和孟竹南说的一件事情。
宋谨斟酌了许久,问道:“昨日孟竹南给我说了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问的那件事,但我现在并不想讨论这些。”青朔打断他的话,目光眺望皇宫的带着一股厌恶以及恨意。
宋谨盯着他的背影,良久之后移开了目光,不疾不徐迈动着脚步。
走了一段距离,两人站在树下看向曾经热闹非凡的宋家。
如今门前惨淡一片,连守在门口的家丁都带着一股子郁气,没有一点精气神。
宋谨摩擦着自己的指腹,目光太过于平淡,青朔转头看向他,问道:“要过去问问吗?无人能认出你来。”
宋谨抿紧唇瓣,脑海之中闪过一些模糊又充满了欢乐的记忆片段。
最后定格在太监宣读圣旨,宋家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宋谨双手渐渐握紧,踉跄了一步伸手搀扶着旁边的树干,拼命驱赶着沉痛又无力的一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宋家嫡次子宋谨造诣颇深,皓月来邀。受邀前往皓月传授音律之法,折日启程前往皓月。」
「宋大人,这可是天大的恩赐,接旨吧。」
「宋大人,可别让咱家为难呀,抗旨可是死罪。」
「臣,叩谢皇恩。」明晃晃的圣旨被一双纤细的手腕接住,命运从此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