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系统也尬住了,含糊其辞道:【宿主,关于攻略这个事情,得要您自己摸索。我基本上不具备情感,我也帮助不了你呢。】
【青朔不是让宿主贴身照顾他吗?宿主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钻研一下。宿主,我先补充能量去了,拜拜~】
宋谨眉头紧锁,他怎么在炮灰系统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心虚和言不由衷?
冬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火盆。
宋谨动了一下僵硬发麻的双腿,诧异道:“冬至,你这是做什么?”
冬至憨厚一笑,“少主说你身子骨弱,而且还在发热,就吩咐我拿些炭来烧着。让你出出汗,有利于快些好起来。”
秋季算不上寒冷,只有在夜间时才会比较寒凉。
但这种时候他就开始用上了碳火,那真正到了暮冬该怎么办?
宋谨有心想拒绝,但联想到或许青朔是想他快点好起来去伺候他,也就把喉间的话咽了下去。
火盆里燃烧着炭火,火势有些大。在不是很冷的房间内,很快一股热浪就充斥着整间屋子。
宋谨略微冰冷的身子,正在一点点热起来。
有些受不住这种闷热,宋谨想掀开被褥,被冬至拦了下来。
冬至神色严厉,“你本来身子骨就不好,这种时刻更不能躲热了。你要是掀开这个被褥,信不信你明日更加的严重?”
宋谨有些悻悻然,眼眶里雾蒙蒙的,眼泪瞬间滚落。
冬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哎呀,你别哭啊。这是为你好,我又没凶你。”
冬至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宋谨抬手擦掉泪珠,“无事的,我有些困了,我想睡觉了。”
冬至垂头丧气,他坐在床脚下,“没事,你睡吧,我守着你。”
宋谨躺回在床上,混着泪水阖上了双眼。
这个体质他是没办法控制了,动不动就流眼泪。
他在心里开始想着该怎么做任务,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算是攻略呢?
炮灰系统说要青朔爱上他,可宋谨觉得这件事有些为难人。
像青朔这种人,一方少主。行事果断狠辣,心中还有爱吗?
宋谨转辗反侧,目前这个世界的任务,他实在是没底。
大抵是知道原主也是同名同姓的,但这记忆要如何寻找。
起死回生蛊,又是什么?难道是用蛊,就能让死人重新活过来?
这些任务其实都没太大的问题,只是关于攻略青朔这件事情,实在是为难人。
宋谨记挂着这些,药力发挥作用,他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清浅的呼吸均匀的响在屋内,冬至蹑手蹑脚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口赫然立着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冬至胆战心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少主。”
青朔背着手,望着少许的星光,“小声一些,他喝药了吗?”
冬至连头也不敢抬一下,恭敬答话:“喝过药了,也吃了小半碗的粥,刚刚入睡。”
“这次的事情将功补过,你去传信告诉欢尽一声。让他留意一下歌舟与皓月两国的情况。”青朔淡声吩咐,嗓音里透着一股杀意。
“传话给念微,去荟山脚下找到他遗落下的所有物品。”
“另外,告诉残月宫的所有夜寻鹰。但凡是有人来湘芜,不管是歌舟还是皓月的人,杀!”
接连三道命令传下去,冬至心中大惊。
湘芜向来是处于隐居的状态,从来不插手外界的事情。
那宋谨到底是什么人?少主为何对他做到如此地步?
凉薄的视线落在头顶,冬至浑身冒汗,颤声领命,站起身低着头走出了秋棠宫。
青朔微微侧身看向屋内,半张侧脸埋藏在阴影里,看起来神秘诡异。
青朔往旁边的住处走去,衣摆上浮动间,隐隐能看见洁白的脚踝。
宋谨,我救了你,又帮了你,你该如何报答我呢?
音仙。
——
宋谨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摸着自己的脖子。
他睁开眼睛,青朔正坐在床边。而他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在旁边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宋谨惊了一下,只因脖子间的手带着寒意,像被毒蛇缠绕住了一样。
“醒了?”青朔见他醒来,手指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喉结。
宋谨僵持住,喉咙发紧,“你想杀我?”
青朔收了手,闷笑一声,“就你这身子骨,用得我动手?我只是在摸索到时候拿你怎么养蛊罢了。”
宋谨坐起身,靠在床头上,盯着他的侧脸,“你认识我?”
“认识啊,怎么?你想从我口中知道你的过往?”青朔偏头注视他,眼里带着一丝好笑。
宋谨抿唇,“想来你也不会告诉我。”
“想要我告诉你也行,除非你对我有所价值。”青朔轻轻敲了一下碗沿,清脆绵长的声音久久不散。
青朔五指抓过碗,眉头轻挑,“昨日给你下的噬心蛊被我引出来了,今日换个蛊给你吃下。”
青朔盯着宋谨,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宋谨视线下垂,碗里装着小半碗殷红的水,压根就没看到蛊虫的痕迹。
宋谨犹豫了半晌,迟疑道:“你不会是拿我当靶子吧?”
这蛊说下就下,说引就引?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这副身子,也不会活太久,当靶子又如何?”青朔眉头轻蹙,有些没了耐心,催促道:
“赶紧喝下,否则现在就把你拉去蛇窟喂它们。”
宋谨密集的眼睫轻颤,清泪已然滚落,他伸出手来接过碗,一饮而尽。
宋谨敛眉,任由泪水滑落,等待着蛊虫的发作。
等青朔把碗搁在桌上,蛊虫也没发作,倒是口中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有些像血的味道,不是很浓烈。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蛊?”宋谨忍不住发问,抬眸瞧向青朔。
青朔神情一怔,嗓音轻柔了许多,“还不知道,是幼蛊。这蛊药还需喝上七七四十九天。”
青朔帮他掖上被褥,“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宋谨摇头,轻阖眼睑,“没什么要吃的,没胃口。”
青朔的话语简单而直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就你这副模样,如何贴身伺候我?”
青朔站起身,“一个大男人生的如此娇气,本宫倒是头一回遇见。”
青朔转身朝外走去,侧头看向他,“宋谨,残月宫可不养闲人。你最好祈祷快一些好起来,要不然本宫把你丢进蛇窟里喂蛇。”
宋谨目送着青朔离开,忍不住皱眉。青朔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说不上热络,也说不上冷淡,恰到好处的关心。
宋谨忍着不适下床,眼前一黑,只能扶住旁边的建筑物,等恢复了才往门口走去。
他睡得太沉,昨夜下了雨。门外的红枫掉下许多枫叶,在地上被打湿,连风都吹不开。
清凉的秋风吹来,宋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站在门外的身影,单薄到被风一吹就会跑。
青朔眉头轻蹙了一下,转身进旁边的内室给他拿了件白狐裘披在他身上。
“不愧是一脚进了棺材的人,秋风对于很多人来说只会觉得舒爽。倒是你,秋风一来就打颤。”
青朔目光落进脖子上的淡青色经脉上,“那冬日来临时,你又该如何度过?”
“你还没走?”宋谨垂眸系上领子上的带子,“你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像是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