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吞吞吐吐呢。
陈凡默默吐了句槽，拿出一张纸递过去，“古代开办武举的时候，如果落选了，朝廷就会给失败者赏赐一只堂前燕，一方面是以示恩荣，另一方面表示，不管你本事有多大，也不过是我屋檐下的一只燕子。
后来武林中就借用了堂前燕的概念，比武之后，胜者就会给败者留下一只堂前燕，不过却变成了羞辱的意思。”
陆玄心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看完手里的资料，顿时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这次是武林中有人找麦荣恩比武，然后麦荣恩输了，所以就在现场留下一只堂前燕？”
听到这话，会议室里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还有跟陈凡关系好的同事笑道，“凡哥你这么威，要不要去闯武林啊。”
“对啊，谁输了就赏他一只堂前燕。”
陈凡可不惯着他，“tui，练武之人去考武状元还不是为了当官，我都已经是见习督察，还跑回去混武林，脑子进水了都不去啊！”
一句话顿时引得全场大笑。
陆玄心也笑着摇头，“阿凡你找的资料确实不错，可惜就是太过牵强，不靠谱。”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以防万一，这条先搁置，等其他线索再拼凑。”
然后看着其他人，“你们呢？有什么想法？”
刚才还笑成一片的众人立刻装死。
陆玄心满脸无奈，除了陈凡交了个不算线索的线索，真就一点进展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敲门进来，“陆sir，监狱打来电话，有个犯人想要见你，说是有鲨鱼恩凶杀案的线索，条件是想要跟你见一面。”
陆玄心顿时一愣，随即站起身来，“好，我这就去。”
快步离开的时候，她突然临时起意，转头看向陈凡，“你跟我一起去。”
陈凡自无不可，“好。”
他提前爆出堂前燕的消息，就是为了争取跟陆玄心去监狱的机会，见一见夏侯武。
加上原来的助手陈sir一起，三人直奔监狱。
监狱警长亲自出面陪同，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他一直都是模范囚犯，三年来都行为良好，但昨天他为了见你，一次打倒了很多个囚犯，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他突然会这么做。”
陆玄心停下脚步，看着他问道， “多少个？”
警长转过身，“十七个。”
随即便让人开门 。
陆玄心三人走进去，夏侯武轻轻点头致意，等三人落座的时候，他才对着陆玄心说道，“长官，你下次来可不可以帮我买17条烟，给被我打伤的那17个人？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陆玄心眼神微动，“下次？”
夏侯武笑了笑，“你一定会再回来。”
陆玄心没有说话，陈凡却笑道，“没问题，小事一桩，今天我就帮你办了。”
夏侯武转头看向他，“谢谢。”
陆玄心也看向陈凡，“你们认识？”
陈凡笑道，“认识，不过他不认识我。”
随即对着夏侯武笑道，“三年前你是警队武术教练，我上过你的课，擒拿手很管用。”
其他人这才恍然。
陆玄心惊讶地看着夏侯武，“你做过警队武术教练？”
夏侯武笑了笑，低下头，“那是以前的事了。”
陈凡却解释道，“夏侯武在佛山有一间武馆，叫合一门，那时候弟子都有好几千人，威名传到香港，被警队特意请过来做武术教练。”
随即看着夏侯武，“不过很可惜，三年前因为一起私人纠纷，失手打死了对手，因为有自首情节，兼认罪态度良好，被判入狱五年，现在过了三年，还有两年刑期。”
他又耸了耸肩，“可惜，有了前科，应该做不成警队教练了。”
夏侯武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陆玄心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随即看着夏侯武，“你说有鲨鱼恩凶杀案的线索？”
夏侯武点点头，正色说道，“鲨鱼恩，港澳拳王，我跟他交过手。”
陆玄心，“你知道凶手是谁？”
夏侯武，“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陈sir立刻问道，“你认识他？”
夏侯武，“我不认识。”
然后便是一通长篇大论，“我不认识他，但是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要比武，不会打死人，就算失手也不会走掉。如果要寻仇，不如用枪。以拳杀拳、遇佛杀佛，你不觉得他有特别的意义吗？”
他注视着陆玄心，“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他，但是，要放我出去。”
陆玄心哑然失笑，“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一定要靠你才能找到凶手？就因为你懂功夫，知道他在想什么？”
随即昂起头说道，“武林中人比武，赢的人会给输的人留下一只堂前燕以示羞辱，网上都能找得到的资料，我何必要用你？”
夏侯武顿时一愣，他还真不了解有堂前燕这回事。
但是他没有放弃努力，突然一笑，抬起双手，边打边说道，“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擒是死的、拿是活的，擒拿有成、放进兵器，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所谓人器合一。
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内阴外阳，内外贯为一气，一形不顺难练他形。”
陆玄心不耐烦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功夫，一样破了不少凶杀案，懂功夫不代表有破案头脑。你再给我一个信你的理由。”
见夏侯武沉默下来，她也不再多说，起身便往外走。
看到他们离开，夏侯武立刻说道，“恪正亭、谭敬尧、曹子安、阮清洋、方文希、符升泰、方六德、”
随即猛地拍案而起，“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七个中的一个。”
警长立刻指着他，大声呵斥，“坐下，你给我坐下。”
夏侯武缓缓坐下，陆玄心回身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出来之后，陆玄心立刻吩咐陈sir，“帮我把这8个人的资料都找出来。”
陈sir，“8个？”
陈凡在一旁笑道，“还有夏侯武啊。”
陈sir翻了个白眼，“就你最聪明。”
随即便对着陆玄心说道，“明白了，sir。”
这才转身离开。
陆玄心站在单层玻璃后面，看着坐在里面纹丝不动的夏侯武，轻声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陈凡耸耸肩，“我就上过他几堂课而已，根本不熟。”
陆玄心，“他刚才的话你信吗？”
陈凡，“信啊，用这个骗你对他又没有好处，为什么不信？”
顿了一下，又笑道，“反正等第二个人遇害，就知道是真是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