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华青,难道你选京大?”
肖娜也笑了,虽然华青离京城大学很近,几乎就是隔一条街的距离,但两者对于不同学科的侧重是不一样的。
“这可不好说!”汪易看热闹不嫌事大,视线在傅司禹和陶兮然身上转了一圈,眼中笑意兴盛。
闻言,傅司禹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紧绷着的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紧张。
陶兮然没说话,只笑着听大家的打趣。
顾妧扭头看向陶兮然笑道:“这就看我们兮然和华青有缘分,还是和京大有缘分了,是吧?”
她用头发丝想都知道,傅司禹这小子在担心什么。
抬起手腕勾住陶兮然的肩膀,顾妧扭头看向傅司禹。
此时,陶兮然笑着拍了拍顾妧的手。
“再说吧!”
还没到填报志愿的时候,哪说得准。
傅司禹看了她一眼,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他折身靠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让人看到他的眼神。
陶兮然没察觉到他心情的转变,所以也没顾得上搭理他。
“妧妧,你们这吃的是下午茶还是晚饭啊?”
点这么多!
看到桌子上的十个全家桶和汉堡、咖啡,陶兮然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我觉得是娜娜的庆功宴!”
顾妧看着餐盘里吃不完的炸鸡,看着肖娜忍不住发笑。
“别惊讶!”
“小小吃顿炸鸡罢了!”
肖娜摆摆手,一脸淡定。
看刚到的三人没动作,她又催促道:“你们怎么不吃啊?”
“快吃啊!”
“这是我知道你们要过来之后,特地点的!”
这么多的炸鸡,他们三个不吃的话,怎么吃的完?
肖娜笑着瞥向傅司禹,今天能不能保持不浪费食物的传统美德,就看傅司禹和汪易肯不肯给这一桌炸鸡收尾了。
都是她今天太高兴了,没忍住一下手就是十桶全家桶。
她和妧妧已经干了三桶了,剩下的实在吃不动了。
“先吃吧!”
“吃完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给兮然庆祝!”
看傅司禹和汪易没动作,顾妧笑着又说了一句。
没等傅司禹动作,陶兮然就先动手吃了起来。
“既然是娜娜的庆功宴,那当然是见者有份啦!”
陶兮然一向珍惜食物,如果她不吃的话,这么多炸鸡估计他们是真的吃不完了。
“多吃点!”顾妧看她要吃,赶紧把没动过的炸鸡往她面前放,“这个奥尔良烤翅好吃!”
“嗯嗯!”陶兮然也不挑剔,拿起来就开始啃。
见状,傅司禹和汪易也跟着动手吃炸鸡。
半小时后。
这十桶炸鸡全家桶总算是吃完了。
肖娜陪着陶兮然出去逛商场消食,顾妧要上厕所,走着走着就和她们分开了。
傅司禹顾着看陶兮然,也没管汪易的去向。
左右这么大个人,也不能在自家的商场里走丢了。
商场地下负一层停车场的厕所。
汪易靠在停车场和厕所出口的过道墙上,堵顾妧。
这个厕所人少,顾妧出来的时候没看到其他人。
扭头刚想往上走,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汪易。
“顾妧,这回你落到我手里了。”
汪易伸手拦住顾妧的去路,站在出口的身影逆着光,神情桀骜又嚣张。
在城西游乐园那次她拿冰淇淋糊他脸的仇,他今天就要报了!
看到汪易这混混的样子,顾妧撇了撇嘴。
“你想怎么样?”
汪易眼角上扬,狞笑道:“当然是找你报仇了!”
没有多做解释,他拽着顾妧往停车场里面走,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准备教训她一下。
虽然他嘴贱了点,但伤天害理那种恶贯满盈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顾妧也知道汪易这人什么性格,听到他说要找她报仇,也没在怕的。
这商场人多,停车场自然也很大。
拐个弯往下走,顾妧被汪易带着走到了地下负二层的停车场。
负二层基本没什么人,找个安静的角落很容易。
走久了,顾妧有点累,就甩开了他拽着她胳膊的手。
“行了行了,我看这里就不错。”
“你要说什么,就在这说吧!”
她听着呢!
顾妧拍了拍被汪易抓皱的衣服,抬头看向他。
“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就考虑放你一马!”
现在傅司禹和肖娜都不在,看谁能救得了她!
汪易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笃定今天顾妧逃不掉了。
“求你?”顾妧看着他的眼神不可置信,“你在做梦吧!”
汪易是大男子主义癌犯了吧?
都什么时代了,还搞下跪这一套。
“你不服软是吧?”
汪易也知道顾妧这人有时候特别倔,听到她的话,他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伸手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袋东西,他拿到顾妧面前。
“上次在城西游乐园糊我一脸冰淇淋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识趣点,在脸上画个乌龟再说两句你错了,我就原谅你!”
“否则,我会让你会知道天为什么这么蓝!”
眼神死盯着顾妧的脸,汪易不放过她的一点表情变化。
他不是那种不和女生计较的君子,他走的路线一直是睚眦必报。
但他也不是多恶毒的人,打女生这种事情他做的也不多。
一般有矛盾,他都是靠恐吓一下别人,得到道歉就完事。
但偏偏顾妧就是那种,没有错坚决不认的硬骨头。
“啪!”
挥开汪易手里装着马克笔的袋子,顾妧一脸无语。
“你没事吧?”
“那次明明是你嘴贱,我忍无可忍才动手的。”
“这三年来,你骂我骂的难道还少吗?”
“我就和你计较过一次,你能记半年这么久!”
心胸太狭窄了吧你!
最后这句顾妧没说出来,但汪易从她眼神里看出来了。
这明嘲暗讽,看的他心里一阵一阵的冒火。
汪易看着顾妧,脸色越来越臭:“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要是顾妧真不服软,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现在他们也不在一个学校了,他想给她使绊子还真是件难事。
顾妧看他这纸老虎的样子,嘴角一勾,猛然一伸手抢过他手里的马克笔。
“你这么喜欢让别人在脸上画乌龟,不如我帮你画一个怎么样?”
把袋子里的马克笔的盖子打开,发现笔尖是荧光色的,顾妧的眼神更兴奋了。
气氛陡然间转变,汪易心里感觉到不妙。
他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草!
顾妧为什么不怕他!
真是失策了!
早知道她反应这么快,他就应该先制服她。
顾妧本来不是那种别人可以随意指使的红眼兔子啊,他怎么忘了!
汪易眉头紧皱,精神紧绷,试图伸手从顾妧手中抢回马克笔。
“嚓——”鞋子摩擦过地板。
他动作没有顾妧快,失败了。
眼看着顾妧死死捏着马克笔,又准备朝他逼近。
汪易一脸不忿的同时,也吓的不断往后退步。
“你给我住手!”
他大喊,但顾妧不听。
忽然,顾妧一个加速,眨眼间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按在原地。
“哗啦——”
汪易慌不择路,猛的往后撤退,靠到了最近的一辆车身上。
“你躲什么?”
顾妧漫不经心地走近他,在他面前站定,拿在手中的马克笔在她指尖悠闲地转了一圈。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恐慌的感觉在汪易心里蔓延。
平时看起来娇娇软软的顾妧,此时给人的感觉却像个恶霸。
而他,变成了她手下可以随意蹂躏的鱼肉。
汪易瞪着顾妧,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感觉:“你离我远一点!”
该死的!
明明是他力压她才对!
为什么现在局势反过来了!
汪易平时拽归拽,但实际上欺负人的手段并不多。
他跟在傅司禹身边,混的圈子里面的人都比较要脸面,真正要他动手打女生的场合并不多。
没有面对这种情况的经验,汪易被顾妧的动作震慑到,心神现在都没调整过来。
“你不是说要找我报仇吗?”
顾妧看出来汪易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这会儿更不怕他了。
“看你平时那么张扬的样子,怎么连一只小小的马克笔都怕啊?”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马克笔,顾妧忽然想到了什么。
汪易盯着她手中的动作,心里一震。
当然是因为这个马克笔的墨水很难擦掉啊!
不然他为什么要拿袋子装起来,再塞到口袋里。
“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想起之前在游乐园那次,她干脆利落糊他一脸冰淇淋,又扁了他一顿的动作,汪易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虽然现在没和顾妧交手,但他隐隐感觉到她不好对付。
“我哪有乱来?”
顾妧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马克笔这么好玩,我也想玩一下!”
说着,顾妧就猛的朝汪易跑过去,瞳孔里透着兴奋。
汪易:!!!
草!
这女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不等顾妧挨近他,汪易就本能地开始疯跑,脚下的步子飞出了幻影。
“你别跑!”
顾妧兴致上来了,本来只是想吓吓他的想法,变成了不想轻易放过他。
这马克笔肯定有问题,她要在汪易脸上试一下!
按照他的作风,逼别人道歉这种事情想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现在,就让她也来玩玩他的把戏吧哈哈哈!
就这样,一路跑一路追,两个人一下子就跑出了地下负二层的停车场。
顺着斜坡跑到负一层的时候,车辆多了起来。
顾妧有点累了,追着他跑的步子都慢了下来。
汪易回头看了她一眼,不仅心累,腿也累。
“……呼……我不跟你计较了行吗?”
“你把马克笔还给我!”
他真是怕了她了!
追着他跑了一个停车场都还没放弃,顾妧是倔驴吗?
“那怎么行……”顾妧忽然笑了起来,正准备走向他。
忽然,一个横冲直撞的人闯进了这条过道。
顾妧反应迅速,猛的往后一退,让出路面让眼前的人极速跑过。
等她扭头看清他的影子的时候,身后又有一波人跑过来了。
“快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身穿安保执勤衣服的几个大叔边跑边喊,一路追着过去,脸上的表情又凶又怒。
顾妧瞬间就明白过来,刚才那人多半犯事了。
脚下方向一转,她捏着马克笔也跟着追上去。
要是她刚才就拦住那人,现在那几个大叔应该已经抓住他了。
“快点来帮忙抓人!”
来不及回头,顾妧喊了一句后就跑了。
汪易反应过来,暗骂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该死的!
顾妧她逞什么能啊!
等下人没抓到,她自己伤着了,他怎么和肖娜她们交代!
被马克笔画一下顶多带几天口罩,要是被歹徒捅一刀,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负一层的停车场进出的车辆不少,追捕起人来不是很方便。
但那个逃跑的人,除了一双腿能跑,脑子并不是特别好使。
这停车场弯弯绕绕的,他竟然专挑车少的直道跑,想从另一个出口逃出去。
顾妧专心追人,很快就越过那几个保安大叔跑到了最前面。
“啪嗒!”
越过障碍跳到逃犯身后,顾妧抬头一看,发现前面就是另一个出口。
而出口外面停着一辆改装过的机车,车上的人在接应这个逃犯。
“刹——”
侧道有车拐弯过来,准备出去,看到顾妧在路口,立马就刹了车。
这一切都在眨眼睛发生。
就在顾妧伸出无影脚准备踹倒逃犯的时候,那人回头了。
“妈的!”
对方暗骂了一句,黑黄的脸怎么看怎么扭曲。
闪身躲过顾妧的腿后,他挥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
一击不中,他也不恋战,迅速钻出停车场出口处的栏杆。
这个出口面向的街道人不多,出口收费站的人没能拦住他。
看到那人手上有刀后,顾妧的脸冷了下来。
迅速钻出栏杆后,她看了一眼那个歹徒,对着他的后脑勺掷出了自己手里的马克笔。
“嗒!”
很小的一声,力道却精准。
砸到那人的头后,他头晕目眩了几秒,顾妧抓住这个空隙,立马上前去按住他。
一脚踢在对方的膝盖上,他吃痛倒下,手中的刀也掉了出来。
顾妧再伸手一扭他的手腕,让他的双手也丧失行动力。
坐在车上接应他的人看情况不妙,马上就想扭转车头踩下油门逃跑。
但顾妧动作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