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二楼,休息室。
君承越看着那幅画的名字旁标注的背景和价格,眼神晦涩。
这是他年少时所作的画,拿过最有份量的奖。
却也因为它,将他的人生倒转成了完全不同的两级。
现如今为了抛下过去的伤痛,麻痹自己,他将这画“贱卖”了。
他年少肆意的青春,价值五百万。
“君总,拍卖会开始了!”
忽然,旁人提醒他的话,打破了他困囿于晦暗中的思绪。
抬头看向休息室中的屏幕,君承越随意地扫了一眼拍卖会的会场。
往期慈善拍卖会来的人也差不多都是这些,没什么出奇的。
直到视线流转到第一排,看到了身着华贵长裙的女孩。
顾妧。
她怎么会来?
君承越看着场内的人逐渐举起号码牌叫价,浑身气势一松,靠在了沙发上。
像这样的慈善拍卖会,一年能有四五场那么多,算不上是什么重要场合。
各家为了做面子,大多数时候都是让人来代拍的。
只有急着给家族脸上添点光和急需应酬攀关系的时候,他们才会亲自来参加拍卖会。
若不是今天要拍卖他的画,君承越也是不会亲自过来的。
顾妧的出现,让他意外。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时,顾妧依然没有举起过号码牌。
看到那幅画之后,她心里就有了目标。
只要拍下那幅画,今晚她的目标就可以完成了。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知名青年画家乘月的巅峰作品《明》,这幅画曾拿过……”
主持人按照稿子的内容开始介绍这幅画,将作者和他的作品都加上一层艺术家的滤镜。
说了那么多介绍词,最有噱头的就是“《明》是乘月的封笔作品”这句话。
画完这一幅画后,乘月便在绘画界销声匿迹了。
大家都说他封笔了。
于是,这封笔之作,便在欣赏乘月的人的眼中变得珍贵起来。
因为乘月的画曾卖出过一千万的价格,所以这起拍价设置在五百万,大家也都能接受。
顾妧没了解过乘月的画,但看那幅画的质量,她觉得是值五百万的。
和场上那些司空见惯的拍品比起来,这位青年画家的画,显得十分独特。
顾妧原本以为那些人对这种东西应该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没想到刚一开拍,价格就提上去了。
“我出六百万!”
“六百五十万!”
“七百万!”
“七百二十万!”
“七百五十万……”
出价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
顾妧拿着号码牌沉思,看来今晚不出重手,是拿不下这幅画了。
“我出九百九十万!”
少女清亮的声音在拍卖会场上一响起,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刚才竞价的人,敢一个接着一个叫价的,都是因为知道乘月是谁,想买下这画,向君月集团卖个好。
没想到顾妧一个小辈,也跟着开价。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接近一千万的价格,就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喊的了。
若不是有求于君月集团,谁会花这一大笔钱,买一幅没有收藏价值的画?
乘月这位画家虽然曾红极一时,但那也是过去了。
现在的乘月,对他们来说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