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资格怪你。”
“小橘子送给你，就是你的。”
“它是死是活，都轮不到我来管了。”
一只普通的橘猫而已，对于傅司禹这样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陶兮然已经对小橘子的死释然了。
那个代表小橘子的挂件，也已经粉碎。
（第14章顾妧和她不小心撞到，摔碎的那个）
冥冥之中，上天也在让她放下了。
“我可以解释的，小橘子是因为意外才死掉的，我以前有好好照顾它的！”
说到那只叫小橘子的猫，傅司禹就有点烦躁和抓狂。
原本小橘子被他带回聿城，就不是很适应这里的生活。
即使锦衣玉食的过了几年，它也还是野性不改。
误食了喷洒农药的薄荷草后，还没来得及医治就死了。
这件事他也很愧疚，很遗憾。
谁能想到他让人去埋小橘子的时候，刚好被第一次来聿城的陶兮然看到！
这件事他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说他没有亏待小橘子，她信吗？
这些年他也没有给那只橘猫拍下什么照片，单凭陶兮然看到他让人埋小橘子的画面，他就有脱不掉的罪责。
“如果真的很认真的照顾它了，那怎么会让它因为误食东西死掉呢？”
他家里那么多人，还看不住一只猫吗？
不过是没有那么上心而已。
陶兮然想起当初把小橘子送给他的时候，他伸手轻柔地捏小猫爪子的画面。
小橘子是那一窝刚出生的小猫里，最活泼的一只。
刚满两个月，她就让他带走了。
没想到，她下一次再见到小橘子，就是看到它被人埋进土里。
陶兮然无法形容自己看到小橘子被埋进土里时的心情，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见，是不是傅司禹就会找一只替代小橘子的猫，来蒙骗她？
可小橘子之所以是小橘子，就是因为它的脑袋上，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橘子图案。
除了它，她从来没在别的猫的身上看到过那样的胎记。
正因如此，当初她才把那么喜欢的小橘子送给他。
而他也信誓旦旦的说过，会好好照顾它。
现在小橘子死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了。
“那真的是意外，兮然，你信我！”
看到少女眼中的绝望和平静，傅司禹忽然慌了。
他那么爱护小橘子，连澡都要亲自给它洗。
怎么能说是不在乎呢？
得知小橘子没救了的时候，他心痛的不能自已。
连处理小橘子的后事，都是托付给别人的。
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他就舍不得让小橘子干干净净的走了。
“信不信都没意义了，反正小橘子已经死了。”
“我让你不要来找我，也不全是因为小橘子的死。”
说不失望，不责怪他是假的。
纵然有一部分小橘子的原因，但陶兮然还是忌惮他家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权势。
以傅家的力量，想要摁死她这样的沙砾，轻而易举。
“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你的朋友，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不用再来找我了。”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呀！”
说到最后，陶兮然眨了眨眼睛，笑了。
只是眼眶里的粉色，快要变得湿润。
她不敢高攀他，那只会显得她渺小又无知。
他们之间的差距，何止银河那么宽啊！
她身上还背着债，母亲至今躺在病床上，需要她去赚那高额的医药费。
他家世显赫，一辈子路途坦荡，有挥霍不尽的金钱，只需要一个眼神，他想要的东西就有人悉数奉上。
他没必要这样一直跟着她，想尽办法弥补她的。
小橘子的死已经不重要了。
也许这就是它的命运吧！
在野外肆意生长的小猫，妄图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生存的下场。
“小橘子的死，是我的错。”
“但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兮然这么决绝，是想和他做一个了断吗？
可看着她这样为了一点钱而拼尽全力的样子，他真的没办法不动容。
他给的钱，她从来都不要。
他能怎么办呢？
傅司禹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是不是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原谅他了？
“是朋友，但我希望是进退有度的，平等的朋友。”
他这样自甘堕落的跟着她一起摆摊，别人该怎么看他？
傅家小少爷，本就是傅家捧在手心上的宝贝。
她陶兮然一个为了还债，赚钱，费尽一切心力的贫民窟女孩，连活着都费力，有什么资格当他的朋友呢？
他习以为常的消费，平时出入的场合，都是她这辈子怎么努力也到不了的终点。
若不是当年傅爷爷到她老家那边的疗养院养病，她和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
更别说是成为朋友了。
“好……我知道了。”
傅司禹红着眼睛看向她，说出口的话都忍不住的轻颤。
她在逼他走。
她让他退回属于他的地方。
她把他从她的生活里划了出去。
他就这样没用吗？
高大的少年，浑身的气势在一瞬间颓了下来。
像是被雨淋湿的狗狗，不知道该往哪走。
往哪走，都怕行差踏错。
“回家吧。”
“你可是众星捧月的傅少。”
陶兮然故作轻松的摘下他背上的大包，然后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不要再跟着她了。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兮然。”
不要推开他好不好？
望向那双平静又泛红的眼睛，傅司禹多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可在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用了。
“走吧！”
陶兮然弯起一抹笑容，也许今晚之后，他们再也不会遇到了。
但这是最好的结果。
傅家不会放任他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女孩来往的。
再不将一切扭回正轨，傅家就该出手了。
而傅家出手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看着陶兮然决绝的表情，傅司禹忽然抬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但不到半分钟，她的手就将他的手指推开了。
这一推，他就再也没了靠近的机会。
离开城中村的路上，傅司禹心里翻涌的情绪从紧闭的双眼边缘涌了出来。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事情，光靠努力和花钱就有用。
从那以后，傅司禹沉寂了一段时间。
而陶兮然得到了一段清净的赚钱时光。
虽然心里有时候会觉得有点失落，但赚钱的满足感和兴奋感，让她暂时忘记了那些不愉快。
二月的第三个周五。
《最强高中生》第二季第一期播出了！
第二季的赞助商是国内的知名家电品牌，和知名科技品牌。
驻场选手除了顾妧和陶兮然外，还有三个男生和三个女生。
驻场选手都是聿城的中学生，而挑战者则来自全国各地。
预告片里的花絮，就足够看出这全场的高材生的斗志。
因为第一位挑战者，是来自京城的上一届青少年奥数竞赛冠军——龙亦泽！
“欢迎我们的第一位挑战者——来自京城第一中学的龙亦泽！”
随着主持人的欢迎词落下，一位穿着黑色酷炫外套的少年走了出来。
少年凤眼锐利，眼神明智，一脸又酷又拽的表情，让人看了就想呛他。
“大家好，我是龙亦泽！”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的声音很奶。
和他的外表形成了极致反差！
龙亦泽站在舞台上，做完自我介绍的时候，弹幕上就飞过了一大片嗷嗷叫的话。
“啊啊啊！龙亦泽，你是我的神！”
“龙神参加节目了！快来看啊！”
“他的声音好奶！好可爱啊呜呜！”
“不行了！我好喜欢这种脸和声音反差大的人设！”
“长得很酷的小奶狗，让人看了就想蹂躏！！”
“前面的！这里不是无人区！”
“穿件衣服吧你！”
“他还是个孩子！”
“……”
接着，主持人开始介绍他的学习经历和奖项。
出生在京城，享受着顶级学习资源的龙亦泽，在学习上当然也是人中龙凤般的强！
他不仅拿过青少年奥数竞赛的冠军，在物理和生物方面，也有所成就。
年仅十六岁的他，就已经跟着某知名大学的教授做过研究，发表过署名的知网论文！
“以上，就是我们龙亦泽同学的履历了！”
“接下来你可以选择你要挑战的对手！”
主持人看了看龙亦泽冷酷的表情，笑着问道。
“龙亦泽同学，请问你之前有了解过我们的驻场选手吗？”
第一季《最强高中生》只有八期，每一期选出一位驻场选手。
这八期节目，每一期的收视率都很高！
在娱乐节目泛滥的世界，可以说是小火了一把。
不知道龙亦泽有没有认真看过他们的节目？
“我看过你们的节目。”
龙亦泽话也不多，属于说话比较精简的人。
主持人这样问，他便这样答了一句，
“那请问你要挑战的选手是？”
主持人继续问，顺势扭头看了一眼选手席。
“顾妧。”
没有丝毫犹豫，龙亦泽说出了这个名字。
镜头切换到顾妧这边，她神情淡然，被提到时还有点状况外。
“你确定，要挑战我吗？”
这一季可是有文竞，武竞和表演赛的哦！
这个龙亦泽脑子这么厉害，不知道身手行不行啊？
顾妧看着舞台上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
“我确定。”
看了《最强高中生》的八期节目，龙亦泽最感兴趣的选手，就是顾妧。
和别的选手不同，顾妧看起来没有明显的短板，而且运气极好。
像是个好对手。
龙亦泽看向顾妧，眼神里有了点挑衅的意味。
“我接受你的挑战！”
顾妧闻言，从选手席上走了下来。
走到舞台上时，姿态依然洒脱。
“好的，请两位同学走到答题区。”
“我们的第一关是文化百科知识快问快答！”
“准备好了吗？”
主持人念完关卡的名字后，朝顾妧和龙亦泽看了一眼。
镜头切到两人的脸上，均是冷静的点了点头。
此时，弹幕上又有人开始烘托气氛。
“战斗的号角即将响起！”
“打起来！打起来！（不是）”
“神仙过招了！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顾妧是文科强，龙亦泽是理科强，谁赢还不一定呢！”
“我压顾妧！”
“……”
弹幕上的话弹到最后，竟然开始下注了！
但舞台上的人，却丝毫没有被紧张的氛围影响。
“开始！”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屏幕上显示出了第一道题。
“世界上第一场马拉松比赛诞生的时间是？”
题目还没念完，龙亦泽就按响了抢答铃。
“滴！”
龙亦泽：“A：1896年！”
“恭喜答对！龙亦泽加两分！”
主持人语速极快，判断完答案对错又开始念第二道题目。
看龙亦泽抢得了先机，顾妧也开始认真起来。
这个龙亦泽，反应能力挺快啊！
“滴！”
第二道题目一出来，没等主持人念完，顾妧就先按了答题铃。
“南美洲最南端的岛叫什么？”
顾妧脑子一转，翻出了自己丢在角落里的记忆。
“C：火地岛！”
主持人笑着说道：“恭喜答对！顾妧加两分！两位选手比分暂时持平！”
听到主持人报出的分数，龙亦泽眼神一凛，有了危机感。
“第三题：我国首位发现青蒿素的药学家是？”
“滴！”
“滴！”
两道答题铃声同时响起，几乎分不出快慢。
顾妧和龙亦泽对视一眼，眼神相接处，隐形的火花四溅。
谁都想要这道送分题的分。
现在就看谁能抢到了！
“哇，我们的两位选手同时按下了抢答器！让我们一起来看回放，是谁先按响了答题铃！”
主持人站在一旁，听到两道铃声同时响起的时候，有点惊讶。
幸好他们节目组有了赞助商，设备升级，可以现场看回放了！
就在舞台上比赛氛围十分热烈的时候，弹幕上的观众也十分激动。
“快看回放！到底是谁抢到了送分题！”
“我猜是顾妧！她手很快！”
“是龙亦泽才对！他手都没离开过按键！”
“这道题我会！是屠呦呦！”
“我看谁还不知道这道送分题的答案！”
“不知道答案的同学罚你抄生物书十遍！”
“看回放了！看回放了！”
“抢到这道送分题的人是……”
“别剧透啊！”
“我要自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