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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go。”
“哇塞,安然,你该去买彩票了。”她的声音全是兴奋劲。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安然的心情更失落。
应雪听出了安然的坏心情,就安慰道:“不是啦,你不能这么消极的想问题。世界上优秀的人有很多,也有很多不如你的,比如我。”
“少来,你那么漂亮!”
“哇哦,安然,你也觉得我漂亮啊。”透过手机,能听到她笑着跟身边的颜宇冰炫耀,“安然在夸我漂亮哦。”
安然觉得,如果哪一天,她也可以像应雪这般乐观就好了。
“我妈还中了大奖,”安然沉默了一会说:“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一个小丑,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小丑”。
挂掉电话,安然蹲在地上,双手环胸,将头埋进去。
这样的情绪没有来由。之前也有过,莫名的哭泣,可是,现在,没有人欺负她,她还是觉得很委屈……很委屈……就好像小女孩丢失了自己最爱的玩具般……
等她哭完,消化完自己的坏情绪后,拍拍脸蛋,站了起来。也许是蹲太久了,安然只觉眼前一黑,好在身后是一堵墙,她靠了一会。等视线恢复正常,发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顺着感觉望去,看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何续然。
安然有些吃惊,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踌躇着。因为要进宴会厅,必经他的旁边,安然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最后,深吸一口气,迈出步伐。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经过他身边时,他握住她垂着的手。
他的双手没有了之前的温热,同她一样清冷,安然不禁冷颤。
他说:“安然,对不起。”
她说:“没关系。”
她欲走。他的手依旧攥着。
“还有什么事吗,何先生?”
他看着她,许久,说:“对不起,我没有想周全。”
安然以为他会说些其他的,没想到是再次道歉,所以她也没想好该接什么。
她也看向他。他的睫毛很长,灯光的照射下,在眼睑处留下扇形的阴影,花瓣般好看的嘴唇抿着。
“没关系。”她又说。除此之外她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其实,上次分开后,他们并没有任何联系。然而这次见面他却表现的好像他们已经很熟稔一般。安然实在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无力拒绝。
她的语音刚落,他就覆上她的唇。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离去,只留下一抹温热以及淡淡的烟味。
“安然,我可以吗?”
她没明白他话语的含义,待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时,她才明白过来,但似乎有些迟了。
安全通道内一片静谧,除了偶尔有人从门口路过。如果有人见到这般情景,会认为这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也许下一秒她的心脏就会蹦出来;她也能听到两人唇舌相交的黏密声……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安然,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安然没有谈过恋爱,自然不懂亲吻的技巧。她也不抗拒。其实,她知道,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她太过清晰的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更加无法说服自己。
他的脸颊有一丝红晕,安然在想,自己的脸蛋可能更甚。
他拥着她。她也伸出手,环住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何先生,谢谢你给我做梦的权利。梦,也许一直是梦,那才美。”他接过她的话:“如果离现实只有一步之遥,我选择乐观其成。”接着,他又说:“安然,我是认真的。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适合在一起呢。”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安然本想问关于黄艾柔的事情,但到了嘴边还是咽了进去,毕竟这个时候说这些会煞风景吧。况且,他那样在意那个人。想到这里,安然觉得后悔了。他的心里有这样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注定会成为他们之间的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爆炸,然后将他们炸的灰飞烟灭。
她不是一个力求成功的人,但如果觉得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注定是失败的,那么她是不会浪费时间去尝试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她退让了。那么,就当是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何续然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安然依旧不急不慢的随着自己的步调。
他停下脚步,唤了她的名字。
她依旧踏着自己的步伐,在靠近他时,他伸出手,安然握住。
“对了,你的大衣还在我那边。”
“恩。我一直在等你联系我,没想到你那么沉得住气。”
安然低下头,喃喃的说:“我只是没勇气这么做。”
“好吧,看来我得更主动一些。”
安然楞了一下,其实她没这个意思。
“走吧,年会也该散了。”
安然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也许,他们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又或许,这会是一个美丽的故事。
是的,安然恋爱了。不曾想,自己的第一次恋爱是在父母知情的状态下进行的,这就让她觉得略微的尴尬。好在,他们之间并没有像其他情侣般黏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何续然是个大忙人!
何续然给安然发过他的行程表,满满的行程让安然觉得他的不易,也知道他在这个年纪职位如此之高的原因。 虽然忙不是借口,但安然的确不忍心打扰他。
如果换成别人,也许会进舅舅的公司工作,或者在父母的安排下进某企业,每天过着闲适的生活,然而何续然并没有。毕业后靠自己的努力进了一家外企,近四年的时间坐上了主管的位置。安然知道,这中间除了人际关系外,实力也是不容忽视的。这点,让安然对他的好感度再次有了质的飞越。
他们没有每天互通讯息的习惯,大多数情况就是他打电话来,两个人小聊几句,然后草草收线。小半个月来,安然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倒不是她不想,只是怕打扰他,怕他不开心。
安然知道,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原因当然不都在他。她的不自信,也是促成她纠结的最主要的原因。
应雪说:“两个人在一起,你就有权利知道他每时每刻在干什么。”这点安然不能苟同,毕竟每个人是独立的个体。她不想也不愿与他发生争执,既然她选择将这个梦继续下去,与其说她想要一个完美的结局,倒不如说她希望这个梦能带给她美好的回忆,这样,待她老去,至少有一段让自己心动的爱情,不至于空空的,没有半点记忆。
“安然,还不下班啊。”同她讲话的是办公室的另一个女孩,比安然大一些。
安然所处的办公室是集团专门寄养“皇亲国戚”的地方,还未步入社会的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公司都会有这么一个部门,是不是每个部门都有一些闲散的人员。但这个集团的确如此,可即便如此,也不影响这个集团在Z市龙头地位。
起初,安然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来工作的,所以大家对她并没有多少优待,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时候甚至会交给她一些男生的活。年会后,大家对她的态度转变了不少,所以安然跟那些“皇亲国戚”一样享受着优待,每天能干的活有限。
“马上就走。”安然回应她,刘倩背对安然挥挥手便离开了。
安然本就是闲不住的人,所以交给她的事情她就全力做到最好。但实际能做的事情依旧少的可怜,剩余的时间,安然只能窝在办公桌上看书。但让安然感到开心的是,自己的父母也因为“那层”关系,受到了优待,哪怕这不是因为自己的本领,安然也觉得能少受点苦是好的,毕竟两位长辈的年纪在那儿了。
刚出办公室,安然就看到何续然的车停在他们办公室的前面。而他跟刘倩正聊着天。
刘倩的大小姐脾气安然是有所见闻的,照他们的熟络程度,她似乎的确有摆架子的资本。但她从未在安然面前透露出半点,在得知他们的关系后,在所有人都对安然改变态度后,她依旧对安然呼来喝去的。安然小肚鸡肠的猜想,也许在她心里,安然就是一个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孩。不过安然并不介意,因为后天,她就要回学校啦,想到这里,她觉得轻松了许多。
她也后知后觉,他们的关系给她带来的压力远远大于兴奋。
何续然发现安然后,结束了对话,向她走来。
安然微笑。
他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呢喃着:“好舒服的味道。”
安然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停在刘倩的身上。刘倩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夕阳的余晖在她身后,安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后天要回学校了么?”他双手架在她的双肩。
安然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票买好了吗?”
安然继续点头。
“好吧,明天我休息,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时间都是我的了。”
有发动机的声音,刘倩开着车走了。
“你们很熟吗?”安然一个没忍住,还是问了出口。
他帮安然系好安全带,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他很绅士。
“还好,如果我说她喜欢过我,你相信么?”他的表情有些骄傲。
安然的心情也变好了:“当然信啊。”
他发动了车子。
“她很漂亮,五官很出众。为什么没有接受?”
“漂亮的人很多,但是能长到心里的只有那么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安然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光,那光芒让安然怅然若失。
她真的想要见见那个叫黄艾柔的女生。安然想要知道她是有多么的出色,又或许有多么的特别。
处兵的宿舍离公司不远,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车子在安然家楼下停稳时,安然说了声:“再见。”
何续然握住她的手,说:“我没说要走啊。”
“可是我父母不知道你要来,家里也没什么菜。要不改天吧。”安然紧张的舌头都打结了。
“吃饭不是目的,安然,我想接你回家。”
“回家?哪里?”
“我家。”
“为什么?我后天就要回学校了,况且,我们才认识多久,就去住你家,这样不好。”安然承认,她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所以语速也不自觉的加快了。
何续然突然笑了:“安然,我们的关系可是经过双方父母同意的。”
是的,那唯一的一次约会,地点就是何续然的父母家,安然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好在,他的父母没有像电视剧里俗气的剧情一样,扔一沓钱在桌上让安然走人,也没有各种酸言酸语的讽刺。他们的态度,怎么说呢,让安然觉得客气且有距离。他们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立场,只是说:续然一直很独立,对自己的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很少干涉,对于这件事,他们自然也不会过多的干预,能走多远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这也是让安然觉得难堪的原因,她的父母欢天喜地,他的父母却平静到激不起任何涟漪。
有时候,安然真想问问,为什么何续然会同意跟她见面。可是,话到嘴边又先得多余,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也……太……随便了!”
他笑着牵起安然的手,“那我只能问伯父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安然的父亲骑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驶来。
“伯父。”
“哎。”她父亲答的欢快:“怎么不上去?”
“爸,续然说要在这边吃晚饭,家里有菜么?”
安然的父亲显然也是惊到了,瞳孔不自觉的放大,而后说道:“我现在去买。”
“没事,伯父,我跟安然去买就好了,您工作一天也辛苦了。”
“那怎么行。”处兵作势要走。
安然拉住他,说:“爸,时间不早了,我们开车去也快些,你先回家收拾收拾吧。”
处兵见安然也说这话了,就没再坚持,只是偷偷的问安然身上是否有钱。
安然点点头。
处兵锁好车子就往楼上跑,着急程度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