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海,你过来!”我对着李东海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会儿的李东海显得很老实,跟哈巴狗一样的,乖乖的跑了过来,一点也没有了之前嚣张的样子,虎子看着他一脸的谄笑,如此明显的嘲弄,他也不敢出声。
我指着刚才在表层弹出来的细线说道,“开始开料吧,按照这些线路,用刨子刨出来,明天中午之前,必须给我完工。”
李东海顿时傻眼了,看着巨大的阴沉木,好半天这才尖着嗓子吼了起来。
“这么大的木头,要刨到什么时候?旁边的电锯你怎么不用,张九阳,你故意整我的吧?”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这种好事你不想做的话,只好让别人来做了。”
说着,我走到摄像头下面,“李总,你儿子不愿意干,你换个人吧,要不胡少爷你来吧,你要是动手,以后胡老爷子保准第一个庇佑你。”
我话刚刚说完,旁边的音响中就响起了胡九愤怒声音。
“李东海,你要是不干,就给我滚蛋!我没时间跟你耗着!”
李东海顿时一缩脖子,“胡九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赶紧给我动手。”李文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李东海无可奈何,只能拿起了刨子,准备开始干活。
而我则拿起了几支檀香,来到了院子东南的位置,这里在八卦中的属于巽位,我要在这里焚香问铆。
之所以选东南巽位,是因为盘龙棺以木为骨,以龙为魂,而龙能驭风云,则龙在东南。
我们张家有一个雷打不动的规矩,预起盘龙棺,九供问神龙。
意思是说,我们在做盘龙棺的过程中,必须连续九次不间断的在东南巽位焚香问铆,而这个过程中一旦供香熄灭或折断,这马上必须停止做棺。
这个过程很严肃,净手净心之后,我恭恭敬敬的在巽位上点上了三根的供香。
随着香烟袅袅的升起,院子里开始逐渐的弥漫起一股好闻的檀香味。
“好了,开始吧!”我对李东海说道。
李东海撇了撇嘴也不敢多说什么,拿着刨子爬上了阴沉,两条腿往上面一骑,双手握着刨子,狠狠的往前一推。
出乎意料的是李东海这一下根本就没推动,阴沉木的坚硬,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这什么鬼木头,也太硬了!”
“你使点劲儿会死吗?”虎子冷笑道。
李东海不敢反驳,只能一咬牙卯足了力气,狠狠的往前一推。
呲的一声响,,刨子终于前进,掀开了一块木屑。
“这不挺有劲儿的吗,继续!”我冷笑道。
可我的话音刚刚落下,院子里忽然猛然一亮,紧跟着头顶之上毫无征兆的咔嚓一声响起了一声闷雷。
这雷声震耳欲聋 ,就在我们的头顶上方响起,震得我们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我们几个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去,却发现一股狂风卷着一堆的黄叶,从头顶的玻璃穹顶上一扫而过。
“二月春雷!”
我猛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东南角的焚香,却发现三根焚香依旧安稳的燃烧着,并没有半点的异常。
虎子面色凝重,小声的问道:“少爷,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我看着焚香,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开始也是这种想法,毕竟现在可是二月,距离二月二龙抬头才过去不久,出现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人发生联想。
可东南角的香说明这一切好像没什么问题,对于我们张家留下来的术法,我是绝对相信的。
“只要供香不断就说明没有问题。”我说道。
虎子见我摇头,微微的松了口气。
“少爷,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家伙?”虎子忽然指了指骑在木头上的李东海。
虎子的话,让我的心中一突,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李东海第一刨子下去就是一声闷雷,这也太巧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的声音突然在东南角响了起来:“阳子,我好像看到个人。”
“什么人?”我心中没由来一紧,扭头看着仍旧站在东南角的胖子。
胖子吞了口口水,脸色难看的指了指头顶穹顶的边缘位置,“就在那,我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刚才那雷好像就劈在他身上,一眨眼又不见了。”
李东海自然将我们的谈话听在了耳中,顿时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张九阳,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别吓我啊!”他缩着脖子抬起头,透过玻璃天窗,看着头顶上的天空。
我的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凝重了起来,连忙走到胖子的身边,向着他指的位置是看过去。
“就在那,玻璃后面靠近那个雕像!”胖子指着玻璃后面一点,一个屋顶的雕像说道。
那是穹顶边缘的位置,视线正对着这个方位。
抬起头我这才发现李东海后院的墙角上,左右竟然各雕刻着一个微型的龙头雕像,只不过此时此刻这龙头已经粉碎,焦黑一片。
从边上散落的几块碎石可以看出,就是被刚才的雷给劈掉的。
“你确定有人?”我脸色惊讶的看着胖子。
“确定!”胖子肯定道。
“你有没有看清楚这人长什么样子?”我连忙问道。
胖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没看清,一下子就不见了!”
“你不会是看花眼了吧?”虎子也走了过来。
胖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绝对没有看错!”
我皱着眉头,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真是坏事了,这么高的地方,人是怎么上去的,还偏偏在这个时候!
此时,头顶的天空已经逐渐的开始阴沉了下来,有一片乌云紧紧的压在头顶,久久不散。
这天,怎么看都有些异常,可这第一道雷过去之后,却没有第二道雷声落下,一切都仿佛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心中没由来的出现了一股恐慌,怎么压都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