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安:“秦铁章,邝秀兰是你的妻子,秦梦是你的女儿。你的表现,直接关乎到她们的处理结果。你如果都交代清楚,我们也不会为难她们,相反如果你不说实话,她们一定会因为你的行为加重惩罚。”
“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拿她们威胁我没用!”秦铁章不屑一顾。
“你不想见见她们吗?”徐公安继续说:“秦铁章,你应该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以为光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什么?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你们失败了,你也失败了!”
徐公安说了这么多,除了最开始,提到谢言的时候,秦铁章脸上表情有过短暂的变化,其他时候,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周远山这时候拿起面前的一份档案。
“秦铁章,你是1948年来的新玉市,之后潜伏在了新玉市钢厂锅炉房。你之前在临澧班接受过训练,之后也没有得过任何的重用。有一种可能,是你个人太过无能,才会让你们组织连用都不想用你。”
周远山一边说,一边继续观察秦铁章的表情。
“邝秀兰不是你真实的妻子吧?你们是因为任务结合在一起的?她也是特务!和你一样,她也是临澧班出来的,你们夫妻的任务,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协助谢言,搅乱新玉市的天。”
秦铁章还是继续笑着。
“据我所知,你们用女儿秦梦做诱饵,这些年你们和谢言那拨人进行来往,通通是书信往来,用的也是你们女儿秦梦和别人写情书的名义。
秦梦很笨,似乎没遗传你们两口子的智商,不然也不会让你们对她动用审讯刑罚。”
周远山一点点的说着秦铁章的信息。
如他所料,秦铁章这个人的嘴,很不好撬开。
周远山只能不停的说,然后不断地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一番话下来,周远山确定了两件事。
邝秀兰确实是特务。
不过可能不是临澧班的学生。
这件事其实周远山也找人调查过,他托人找了几个还在坐牢的老特务进行逼问。
邝秀兰的身份没人清楚,秦铁章倒是被人认出来了。
至于秦梦,尽管周远山提到秦梦的时候,秦铁章的表情看似和之前一样,但周远山还是察觉到了,他对秦梦的不屑。
周远山不确定,到底是秦梦废物到秦铁章不肯认,还是秦梦根本不是秦铁章的女儿?
秦铁章这儿,周远山和徐公安两个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决定,暂时先不从他这里作为突破口了。
至少也要等秦铁章休息一晚,情况稍微好转,到时候动起刑来,也不用担心人突然要送去抢救。
派人将秦铁章严加看管,周远山和徐公安两个,连夜去审讯秦梦。
怎么说没受过专业训练的就是好审问。
不过几句话,秦梦就被吓得交代了所有。
秦梦打小起,父母就住在大杂院的公厕旁。
她小时候就没有朋友。
七岁之前,父母教过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秦梦被他们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接受过各种各样的训练。
甚至还让秦梦摸过枪。
但一同训练下来,秦梦一样没学会,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脑子,更是学什么都忘。
之后,秦铁章和邝秀兰也不逼着秦梦学这些东西了,只是秦梦总挨打。
再就是被邝秀兰使唤着做很多的事情。
虽然只是一些跑腿,洗衣做饭的活儿,秦梦还是因为做不好,屡次挨打。
秦梦印象中,她妈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她越是冲她笑,秦梦越是下场凄惨。
至于秦铁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所以别说让秦梦交代同伙,以及自己在整件事中参与的角色,她甚至不清楚,秦铁章和邝秀兰两个是特务。
审讯室里,秦梦哭的厉害,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你们放我走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闭嘴!你是不是特务,做过什么,我们都会查清楚。在查清楚之前,不会放你走的!”徐公安道。
周远山:“你知道你娘邝秀兰现在在哪儿吗?”
秦梦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今天上班的时候,她没有说什么话,或者暗示过你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秦梦继续摇头。
“你娘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藏匿点?”周远山继续问。
“我不知道!”
“秦梦!”周远山大吼一声,“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给我仔细的想清楚,我问你的问题!否则,你如果要被枪毙,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一听说要被枪毙,秦梦被吓尿了。
整个人大声尖叫,犹如被吓破胆一般。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乘胜追击。
徐公安拿来了一盏刺眼的灯,对着秦梦照着。
不让她休息,不准她走神。
不停地询问,直到将秦梦熬得精神崩溃。
“解放街,九尺巷,186号……”秦梦尖叫着说出这个地址。
徐公安站了起来,立刻就要拿起桌上的电话,派人去抓邝秀兰。
电话刚拿起,就被周远山按住手背,“别着急!我感觉这是个圈套。”
徐公安看向周远山,等着他的解释。
“秦梦这般不受重视,我觉得邝秀兰不会将自己的藏身地告诉秦梦,极有可能,是引我们上门而设下的。”
“可万一人真在那儿呢?”徐公安道。
“还是我带几个人去看看吧!”周远山开口。
“这……”徐公安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邝秀兰不除,那就永远有一颗定时炸弹。
新玉市的老百姓就别想好好过日子。
周远山带人去解放街九尺巷186号,那是一个独栋小院,屋子外面看着破旧,唯一不普通的,就是篱笆墙上布满了荆刺,想靠翻墙进去没那么容易。
周远山安排了四个人守住四个角,一个跟着自己。
因为是晚上,所有动作都只能很轻、很轻。
“周同志,我看咱们只能从正门攻进去了!”说着,人已经按在了大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