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质问,既怼得秦王妃一时哑口无言,也澄清了冼氏一直被诟病的所谓勾引褚眀修的事情,还把褚眀修始乱终弃和邓氏的狠毒缺德一并道出。
又不等秦王妃说话,常安公主持续输出:
“她没错!错的是派人追杀她的邓氏和始乱终弃的衡国公,她因为嫂嫂嫁给我皇兄被父皇下诏抬为平妻有错吗?她也没错,错的是逼我嫂嫂替嫁的人,她如今坐在这里更是没有错!错的是你!”
常安公主指着秦王妃,小嘴一个劲的巴拉:“你什么都不知道,凭着自以为是的所知所闻,没有弄清楚事情原委,便对一个无辜的女人这般刻薄,当真是无知又愚蠢,你不心虚么?我都替你脸红!”
“你——”
秦王妃气得站起身,连一阵红一阵青的,指着常安公主,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她身为秦王妃,又素来自诩出身高贵,对看不惯的事情总会评判一二,也都没什么人会跟她呛声,都敬着她让着她。
如今却被当众这般指摘羞辱,她脑袋嗡嗡的,眼看人都要岔气晕过去了。
她旁边的安阳王妃赶忙扶着她坐下,给她顺气,说着话安抚她。
皇后忙让人传太医,然后又责备起了常安公主:“常安,秦王妃到底是你的长辈,岂能这般当众指责奚落她?真是胡闹。”
常安公主对皇后的态度,和景烜一样不放在眼里,还厌恶至极,哪里能让皇后责备她?
她当即讥了回去:“皇后倒是会做好人了,刚才秦王妃羞辱我嫂嫂的时候,你不是挺会装聋作哑冷眼旁观?”
皇后被狠狠噎住,有种被撤下遮羞布的难看和恼怒。
常安公主冷笑:“秦王妃当众辱骂我嫂嫂和衡国公夫人你不管,如今我骂回去了皇后却来说我,你纵容这无知蠢妇欺辱我嫂嫂,还不许本公主维护了?皇后未免也太双标了。”
双标,还是她嫂嫂和她说的新词儿,这不,这就用上了。
虽然新鲜,可是听着她这话的意思,皇后和在场的好些人,也大概明白了意思。
皇后面色更不好了。
以前私下冒犯便罢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常安公主毫不顾忌她的身份,就这样奚落嘲讽她,和当众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可她又无从辩驳,因为刚才她就是任由秦王妃欺辱冼氏和褚欢,这么多人都看着。
这个时候,旁人不敢出言触霉头,女儿已经被定给英王做嫡妃的庆华郡主思量一下,还是出声为皇后解围了。
“常安公主,皇后到底是皇后,是一国之母,你岂能如此顶撞讥讽皇后?”
常安公主呛她:“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皇后错了还不许本公主说实话?就是有你们这样不顾是非只知道奉承恭维的人在,皇后才变得这般没有是非可言,行事说话上不了台面,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样子?”
庆华郡主被怼得哑口无言,还因为被指出不顾是非只知道奉承恭维,难堪得不行,脸都红了。
皇后又被上不了台面几个字打了脸,恨不得撕碎常安公主。
这个贱丫头,从小到大都这样,仗着先太后和陛下的偏爱纵容,全然不把她这个皇后当回事。
偏偏她拿她没办法,因为陛下就是袒护这个女儿,觉得亏欠。
她当年就不该只弄死冯氏那个碍眼的贱人,该弄个一尸两命,让这个贱丫头死在娘胎里,也好过留着她这么多年一再给自己添堵。
眼看皇后气得要杀人,再闹下去,常安公主不敬皇后到底不妥,加上说得多了,占理也变得不占理了。
沉默了一阵的褚欢咳了一声,出声道:“公主,差不多行了,坐下吧。”
常安公主哦了一声,乖乖的坐下了。
这也让大家惊讶极了。
她素来是骄纵任性的,甚至有点跋扈张扬,据说也就先太后的话她最听,便连陛下的话,她也常常不听的,陛下骄纵这唯一的嫡公主,谁也不敢说什么。
如今见她不仅这样维护褚欢,还那么听褚欢的话,大家就难免有些意外了。
而皇后,气得不能再气了。
常安公主不把她这个皇后当回事,却对褚欢这般尊重听话,也是对她的一种打脸。
褚欢没理会皇后的想法和反应,看向已经缓了过来的秦王妃,面含轻蔑:
“原来素有傲名的秦王妃,曾经出身世家大族的闺秀淑女,竟是如此的偏颇蠢钝,听风便是雨,是非曲直皆是浮云,仅凭着偏见便可以诋毁作践他人,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秦王妃又羞又恼,固执道:“便是我不明就里,评断错了你们母女,可冼氏乃是妓子出身,如今却在这宫廷之中和我们坐在一处是事实,如此荒唐可笑,我便是瞧不上她,也是理所当然。”
褚欢道:“可是让我娘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入到这宫里的人是父皇,秦王妃觉得我娘在这里荒唐可笑,是在质疑父皇,对父皇的所作所为不满么?”
秦王妃脸色僵滞。
质疑皇帝,对皇帝不满,便是不敬帝王的罪过,她可担不起这个罪名,惹不起皇帝。
褚欢见她这反应便明白了,轻笑起来:“瞧瞧,明明是父皇抬举,才让我娘成了我父亲的平妻,得了诰命,今次中秋宫宴,也是父皇定下了名单让我娘入宫赴宴,”
“秦王妃欺软怕硬,不敢对父皇质疑不满,倒是逮着我娘一个劲儿的羞辱,到底是谁荒唐可笑啊?”1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