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走吧,租不了!”
那人边拒绝边颤颤巍巍的把顾平安往外推,还没到院门口,就见到一妇人挎着菜篮子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又在赶人走呢?老孙啊,你这老是把人往外赶也不是办法呀!”
妇人边说着边走过来对着顾平安打了个招呼。
“公子勿怪,我家当家的实在是被鬼怪吓破了胆,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敢出车了。”
“噢?”
听闻鬼怪之事,顾平安惊讶道:“什么鬼怪之事?可方便说来听听?”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公子这边请。”
说罢引着顾平安到院内的石桌旁坐下,那孙车夫也坐到旁边,便开始娓娓道来。
“大概五六天前,我送了个书生到清水镇,便自己独自驾车回来。眼见天色已晚,一趟也就是赚个辛苦费,我便没有了去客栈打尖住店的想法,只想着早点赶车到家,顺利的话大概子时左右也能到家。”
“那路上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我有些害怕,便点了灯笼,才敢继续往前走。正走着呢,看到前面也有灯笼的亮光,我想着这是遇上同样夜里赶路的人了,便想追上去一起同行,也好壮壮胆。”
“追上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个步行的妇人。那妇人见了我,便拦下了马车,问我能不能带她一段,我当然没有拒绝,一来,本身就是干这个营生的,没道理有钱不赚。二来有人一起同行,自己也没那么害怕。”
“那妇人上车后,说也是咱们青松镇的,要去城西的义庄,当时我一听,就不太愿意送了,大晚上的,哪有往义庄去的,多邪性啊,那妇人也许是看出来我不愿意往那边去,便给了我一块碎银子,我掂了掂,估计得有两钱,当时我还拿在嘴边咬了一口呢,真是银子,收了钱我便没再说啥,赶着马车就往义庄方向去了。”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上几句,那妇人好像不太爱搭理,我也就没再多话。差不多到了亥时,我才把马车赶到义庄门口。那会儿门口那俩老头还点着油灯在饮酒,我还嘀咕了一句呢,说这个点了不睡觉,还饮酒呢。”
“那妇人下车后我见她直接往义庄大门走进里边去了,下车的时候我想着她也是青松镇的,正好同路,也不可能在义庄待上一整晚吧,便问她回不回青松镇,她说回呢,我便在义庄门口一直等着她出来,反正我也是要回青松镇,多拉上一个人顺路带回去,还能多赚一份钱不是。”
“就这样等到快子时了,我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打,困得不行了。”
“见她久久不出来,那两个看门的老头还在喝呢,我便下车到门口去问了问,让他们帮我进去问问刚才那个妇人还要多久才出来。”
“谁知那俩老头竟然说一晚上根本没见过有人进去!我吓得哆嗦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劲。我说是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妇人,那俩老头脸色也变了,问我马车在义庄门口停了这么久,是不是故意来消遣他们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紫衣妇人进去,白天确实送来了一个穿着紫衣的妇人尸首,是从山上失足掉下来的,还没找到家人,便送到义庄来停尸了。”
“我吓得颤颤巍巍拿出那妇人给的银钱,此时再看,哪里还有什么银两,分明是一块石头!那俩老头领我进去看了看,那尸首便是找我乘车的妇人!我被吓破了胆,那俩老头也看出来我这是遇上事了。”
“已经到了子时,我想走又不敢一个人走,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们在义庄熬了一晚上,等到天大亮,我才驾着马车往回赶,到家便是大病了一场!根本不敢出车了!”
说完那孙车夫一口气把桌上倒来的水一口气喝下了肚,满脸的心有余悸,看样子确实是吓得不轻,过去好几天了,如今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后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