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刚骂完娘。
父母给他取名为平安,初衷只是希望他能平安过完一生,而他却因为在山道上出了车祸连人带车一起跌落到这山崖下。
在这片荒山已经走了一整天,还是找不到出路,连只动物都没看见过,更别说人影子了,就像是被困死在了这座大山一般。
更让顾平安头皮发麻的是,他从车上逃生后在几米外的小溪洗了把脸,照着溪水,居然惊讶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长出了披肩长发,变成了古人的模样,再回过头时车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那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掉了一般,连一点残渣都没能留下。
这简直太诡异了,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顾平安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穿越了么?
眼下生存才是最要紧的,来不及再想其他,他只想快些寻找出路,走出大山才能获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又走了一天的山路,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浑身酸疼无力。
天渐渐黑了,没有半点头绪的顾平安烦躁且绝望,抹了把脸,看着前方的茫茫群山,有些泄气,自己大概是要葬身在这片山林之中了吧!
荒山野岭,又渴又饿,且不说有没有野兽出没,就是来条蛇也是害怕的。
满天的神佛也许是听到了他的祈祷和诉求,不远处亮起的火堆点燃了顾平安在绝望中的那丝希望。
再也顾不上什么饥饿与害怕,一鼓作气便朝着有亮光的方向走了去。
穿过丛林,又绕过了几块巨石,顾平安总算是见到了不远处的人群。
一眼望去,一伙人在空地上各忙各的,有的在整理箩筐和木箱,也有人把地面上随意的清理了一下,架起青木为格,在上面铺了一层不知是牛皮还是羊皮,搭建成了一顶简易的帐篷。
这些人都穿着粗布衣裳,脸上或多或少的带着些疲惫与伤痕。也有几个脱了上衣,光着膀子露出健硕结实的肌肉和胸膛。
而在旁边,有一口大锅架设着,此时里面正煮着稀饭,浓香四溢。
除此之外,只剩下一辆独轮车停靠在空地中央的位置,应该是用来驮放货物赶路的交通工具,还有一匹高头大马被几条粗壮结实的麻绳给拴在了旁边的一块巨石上。
“来来,张福,多添些柴把火生得旺些,再烧点热水泡茶喝,俺都饿的不行了。”
他们是一群走镖人,翻山越岭是家常便饭,偶尔走镖时为了避免麻烦,还会假扮成商贾,混迹在百姓之中。
不管走到哪里车上都常备着一些日常用品,以便不能及时住店,在野外过夜时给众人带来便利。
今天是办完事遇上了雨季,赶路也就耽搁了下来。
镖头名叫李诚,身材魁梧是个练家子。平日里负责引领大家伙儿出门办差,每次带队都很有威信,让人敬重。
眼看帐篷已经搭好,李诚命人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袋特制的药粉,在四周撒上一圈,防止一些蛇虫鼠蚁的入侵。
“水开了,谁要喝水的过来打水,粥再等上一会儿!”
正在烧着水名叫张福的汉子大声喊了一句,其他的人纷纷拿出竹筒来加水,也有的饿的不行了,直接拿碗过来盛上一碗水,泡上随身携带的干粮吃。
出门在外也没有太多讲究,怎么能够填饱肚子就怎么来。
“李头,我可听说这少阳山上最近不太平。”
讲话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名叫刘钱,是镖局新收的学徒,平日里从未出过远门,这是他第一次出来押镖,大伙儿都是同乡,也对他多有照应。
李诚吹了吹碗中的开水,小小的抿了一口水,才开口道:“无妨,我们人多,小心一点问题应该不大,晚上分成三批,每批留两个人轮流守夜。”
“哈哈,刘钱,你这小子胆儿也太小了,咱们跟着李头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就是来上几个贼人,也是不怕的,若是来上个女鬼……嘿嘿嘿,咱兄弟几个就把她治服帖了再走。”
讲话的人叫王阿远,三十来岁,端着碗在锅边等着粥熟,是个老油条了,平时就爱和队友们打趣,讲些荤段子逗乐解闷。
名叫刘钱的年轻人听完这话立马慌里慌张出言制止:“可不敢瞎说,说啥来啥,呸呸呸。”
“哈哈哈,看这小子吓的。”王阿远又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同伙也附和大声哄笑。
只有刘钱皱紧眉头沉默不语,似乎心情很糟糕,脸色阴沉。
很快李诚便察觉到了刘钱的情绪,问道:“怎的?你是听说了什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遮掩。”
刘钱扫视了大伙儿一眼,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李头,今日正午我等在乐遥镇歇脚吃面时,我也是无意听邻桌二人聊起,说这少阳山上……可能有妖物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