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被打包赶了出去,她觉得自己狼狈极了,不仅脚伤着,额角上还被自己的外公打破了。
叶宛觉得自己真惨,真的。
不过好在自己还有房子住,她乐观地想着。
外公不就是想让自己挣钱嘛,她倒要看看,自己这一身本事能挣不到钱?
外公也太小看自己了,以为这样她就会屈服吗?
走着瞧!
她拉着行李就走,因为南老不让她开自己的车走,只能屈尊叫了辆出租车。
她手头上不会一点钱都没有,出租车钱难道还会付不起吗?
以为她叶宛会狼狈万分,那外公就算错了!
晚上车不多,出租车车速叶宛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别墅。
她打开玄关,将别墅电力总闸门打开,整个别墅顿时笼罩在一片暖光中。
她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别墅的庭院,妈的,夏青的设计还挺好看。
其实叶宛作为南老的外孙女,对美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整个别墅的庭院被夏青设计得颇有古韵,和整个别墅的气质很相符,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私家园林之中。
叶宛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恨恨地进了客厅。
别墅少有人住,虽然也定期派人来打扫,但毕竟家具上还是有很多灰尘。
她直接跑到二楼,只见自己卧房里连床都没铺好,只有一个床垫。
她连忙打电话给定期来这里收拾的钟点工。
长长的嘟声之后,对方却不接她的电话,她有点沉不住气,继续拨电话。
但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最后,对方的短信息姗姗来迟:[叶小姐,南老吩咐我不必再接你的电话,不必再帮你收拾房子了,抱歉。]
叶宛气得鼻子都歪了,外公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了,连一个打扫的钟点工都不留给她。
哼,谁怕谁啊。
她气上心头,我自己也可以收拾!
今天她很累了,尤其是只能用一只腿,腿已经酸得不行了,还得从衣橱里把被褥拿出来铺在床上。
叶宛一直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自己铺过床,虽然已经把被子拿了出来,却怎么铺都铺不对。
最后实在太累了,而且也烦了,不想再铺,随便堆在床上就直接睡了。
……
南宅。
看见叶宛被赶出门,顾云亭赞许地看了一眼薛助理。
薛助理面皮一紧,严肃摇头,示意顾总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南老看着像是老了几岁似的,老人动气伤身,夏青很是心疼南老。
“爷爷,来,我们吃个这个蜜饯,可甜了。”
“我给你剥个橙子吧。”
“爷爷,要不我们看看这个应该怎么设计?”
夏青想尽办法相让南老开心一点,南老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今天经了这一出,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了。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外孙女啊。
不过还好,老天待他到底不薄,还有一个贴心的干孙女陪在他身边。
他爱怜地摸了摸夏青的头:“好好好,乖孙女,你多吃点,爷爷我啊,还是先去休息了。人老了,累了。”
南老站了起来,谢绝了夏青想要扶着他的意愿,一个人离开了。
南老离开的背影有些落寞,夏青心里一酸,仿佛能感觉到南老心里的想法一样,夏青心里越来越心疼。
突然南老的身影一停,转身,犀利的眼神看向顾云亭:“云亭,薛助理离开,怎么会恰好听到住在二楼的叶宛房间里的声音?”
苍老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强力的压迫感,直冲击向顾云亭。
顾云亭正色,站起身来整了整西装,沉静的目光迎向南老犀利的视线,口吻正式:“南老,是的,是我特意让薛助理去二楼偷听。”
南老不动声色。
“不过,如果叶宛什么都没做,我也不会再让薛助理回来的。”
听了这话,南老灰败的脸色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回过头,冲他们摆了摆手,径直上了楼。
夏青心里不好受,爷爷不知道该多失望呢。
顾云亭过来揽着她,轻声安慰:“让南老自己消化一下,他见识了这世界的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会想通的。”
夏青虽然还是心疼南老,但有顾云亭的安慰,和他温暖有力臂膀的包围,到底好了很多。
顾云亭在她如玉般的额头啄了一口:“走吧。”
夏青想着这几天一定要多来看看爷爷,好好宽慰一下他。
说实话,爷爷这么多年一个人住,怕是多多少少都会寂寞吧。
他们和南汐告别,薛助理自然一个人离开,夏青跟着顾云亭的车回公寓。
……
南老回了房间,他的房间装饰地古色古香,博古架,檀木雕花大床,床的对面是一个红木梳妆台。
只有老佣人张妈知道,自从新婚,南老的房间就一直是这个布置。
夫人去世后,南老没有再娶,而房间也一直保留着夫人在时的陈设。
南老走到那个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老式的相册,翻开第一页,就见一个秀美的女子穿着合身的旗袍,娉娉婷婷地站在那里。
她的气质如兰,而脸庞柔美,仔细一看,和夏青的脸别无二致。
南老苍老的手指抚上相片上的人娇美的脸庞:“成玉,你离开我那么久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他们都有孩子啦。”
“可是,我想要坚持的老玩意儿,孩子们好像都不喜欢呢,一个直接没了,她应该和你在一起吧。”
南老出了一会儿神,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啊,很好,一直帮你照顾你外孙女呢。”
“可是这个外孙女啊,和她妈一样的不省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心思啊,就往歪处使。”
“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决定对吗?我这是在帮她呢。”
“也不知道将来她能不能和她妈妈不一样。”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我知道你不会怪我。”
“我把你的镯子给了一个叫夏青的小姑娘。”
南老的目光变得柔和:“她很像你,聪明,沉得住气,还孝顺。”
“就是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我给她镯子,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对吗?”
“你永远是最善解人意的,最公正的,最温柔可爱的,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