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夏正雄虽然破产了,但毕竟他经历多,又有经验,每天总能为这个家带点收入。
但现在夏正雄被拘留,夏青一个人既要负担家里生活开销,还要付房租,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而齐嫂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她,只是毕竟忧心夏正雄,有些神神叨叨的,但齐嫂不敢在夏青面前谈这个,怕她奔溃,她已经够难了,而齐嫂还帮不上忙。
夏青压力很大,她想救夏正雄,也想过好日子,让齐嫂买点好菜,齐嫂最近都瘦了。而为夏正雄找律师,也是需要律师费的。
好在富山樾庭工程接近尾声,顾氏集团现在的新负责人对她的设计很满意,她很快就能拿到一笔尾款。
这个新负责人据说是接替顾家元老张胜的,听说很有能力,很得顾云亭赏识,更多的她就不清楚了。
夏青很容易就联想到顾云亭办公桌上的那份关于张胜中饱私囊的文件,她心里隐隐触动,这个顾云亭,可能真是手段了得。
夏青也只是这么想想,她和顾云亭,注定不会再有交集了。
和这个新负责人结束通话后,夏青又开始忙起了其他设计,她没有空想太久顾云亭,为了生计,她又接了好几个案子来补贴家用。
夏青接了一个私人老板的设计需求,就在她现在租住小区的隔壁。她想着那里近,等自己在设计院下班再赶去也来得及。
她最近接的项目有点多,月上中天时,夏青才堪堪到了那栋别墅前。
她推开院门,里面是一栋十分有古韵的别墅,院子则显然没有打理过,显得破败异常。
做园林设计,不但要有好的设计,也需要让园林的整体设计与房子本身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一个风格大胆,一个风格内敛,那是怎么都没法配合在一起的。
她接设计,每次都需要像这样实体考察,再将庭院内诸多细节用笔画在纸上,那便做到心中有数了。
顾云亭在友人家中谈生意,吃完饭谈了许久才出来。
没料到经过这段路时,在那个破败的院子里,忽然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他吓了一跳。
这个院子他知道,荒废了好久了,怎么突然有个人影?
定睛一看,才发现还是个熟人,淡淡的月光照射在她的脸上,给她蒙上一层柔和的银光,看上去更是圣洁美丽。
她手中执着画笔,就着月光和手机的电筒光刷刷画着。
眼睛不要了吗?这么晚还画图纸?
顾云亭简直不敢相信!
她像是清瘦了些,原本就小的脸蛋更加小了,那双眼睛在巴掌脸的衬托下愈加显大,尖尖的下巴,清瘦的肩膀。然而她的神情丝毫不见萎靡,仍然充满一种向上的,蓬勃的生命力。
夏青画图的时候对身边事物一无所觉,直到终于画完了,她才似乎看到有个身影正在离开,似乎,像是那个人……
从律师那里知道和解是最好的途径,夏青想办法约了萧母。
咖啡厅里,萧母趾高气扬:“夏青,你也会回来求我?那天你不是很嚣张的吗?”
夏青叹气:“伯母,你也知道,那天我们都在气头上,难免说话不好听。况且,我说出许可儿的为人,也是为了你们好,不然,你们还真准备让儿子娶这样一个女孩儿吗?”
萧母表情有点不自然:“我儿子娶不娶许可儿,有你什么事儿啊?”
夏青瞬间读懂了萧母的表情,她果然猜得没错,萧家需要许家的助力,不管许可儿是什么样的女孩,他们都得娶,她松了口气,这样,也许就能好办一些了。
她接口道:“好,伯母,这不干我的事,我呢,只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凭你,也配和我做交易?”
夏青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伯母,你先听我说完,等我说完之后,做不做交易,你再定夺。”
萧母翻了个白眼,不过到底没再表示反对了。
夏青徐徐道:“伯母,您回去劝劝萧阳,和我爸爸和解吧,他的条件我没法答应,不过我可以配合他做一场戏。”
“做戏?什么戏?”
“他可以和别人解释许可儿不是小三,他早就和我分手了,而我,不但不会反驳,反而也会这么说。这样,对萧家娶许可儿来说,是否有好处?”
萧母思考了好一阵,他们家最近生意上有些不顺,确实需要倚靠姻亲的力量,儿子不得不娶许可儿,本来她也看开了。
但自从知道许可儿还瞒着他们家想要嫁进顾家,她就气不打一出来,也明显察觉到各路亲戚明着祝福,暗地里嗤笑的情形。
但没法子,还是得娶不是?
如果夏青能够配合他们家,把许可儿小三的名头给摘了,那是不是就能好一些了呢?
她考虑再三,还是只回复了夏青一句:“我会回去劝劝我儿子,但是究竟和不和你合作,还得听我儿子的。”
夏青得到这个回答已经很满意,总不能一蹴而就,她点点头。
萧母于是踩着小高跟咯噔咯噔骄傲地走了。
夏青没法耽搁时间,今天是周末,但她刚才和萧母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她给自己接了很多设计院以外的活,设计费要得低一些,不过都是自己拿,加在一起算下来,能有设计院拿的一半!
夏青又奔波在路上,带着她的纸和笔,花了一个又一个地方,晚上她要回家里,把每一个设计都认真地画出来。
有这些生意还是多亏了之前富山樾庭的设计大获好评,很多私人公司,小老板,饭馆,民宿,都向她抛来橄榄枝。
所以夏青知道,虽然接的多,但在设计上千万不能马虎,你永远不知道哪个设计做好了能为你带来下一批顾客。
顾云亭上次见到她,就知道她一定是接了很多项目,他随口吩咐张秘书查一查,没想到张秘书效率这么高,一天就将消息查了出来。
顾云亭看到她接的明里暗里的项目,密密麻麻,锤了一下桌子,心想没看出来这人原来是傻的,做这么多项目,是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