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新亚已经将仪器准备完毕,示意瘸叔将婷婷妈的遗体放到仪器中央直径约2米的不锈钢圆盘上。
瘸叔让婷婷托着她母亲的头颅,他则抬起双腿,将婷婷妈小心放到圆台上。
婷婷和瘸叔退后几步,新亚开始启动仪器。
只见能量棒上的显示越来越高,噪声也越来越强,而婷婷妈则忽隐忽现。
新亚高喊:“可能不行!”
瘸叔应道:“再等一会儿。”瘸叔的话音未落,将身旁双手合十祷告的婷婷突然抱起,并高声喊道:“你是妈妈的亲骨肉,还是你这位大活人能帮助老太太升天。”
我们与他俩的距离将近十米,还没待我们反应过来,瘸叔抱着婷婷已经上了圆形平台。
婷婷丝毫没有挣扎之意,而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此时噪声越来越大,圆盘上的三人开始快速旋转起来。
见此情形,我奋不顾身欲要跳上圆盘,想把婷婷救下。
新亚高喊:“已经严重超负荷了,你上去就会出人命的。”
我只能就地站住,看着眼前的圆盘上三人旋转速度更快,恰似一团雾。
忽然,一阵阵青烟升起,伴随着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三个人不见了踪影,机器也逐渐停了下来,灯光忽明忽暗,完全熄灭,嗡嗡作响的机器也戛然而止。
借着穹顶上的月光,只见圆形平台上,站立着一条假肢,旁边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我拾起细看,原来是我送给婷婷的订婚铂金钻戒。
我高声喊道:“婷婷功力不够,新亚,求你重新启动机器,我要进去找她。”
新亚鼓弄了一会儿开关,遗憾地摇了摇头:“仪器的能量线圈可能烧坏了,启动不了。”
我焦急地问道:“需要多长时间能修好?”
新亚对我说道:“能量线圈是我设计的,找南方厂商定制的。加工时间仅需要一天,但是运过来需要3天。”
我高声喊道:“马上命令厂商再做一个,空运盛京,多少钱我出。”
大象诚挚地安慰道:“镇静,一切来得太突然,需要仔细考虑,否则欲速则不达。”
我有些失态地高喊道:“时间不等人,还研究什么,多等一分钟,也许婷婷就会永远失踪。”我说完,像泄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圆盘上。
新亚看到我如此状况,连忙说道:“小宇,不要着急,我现在就下订单!”
此时的我,呆立在圆盘旁边,默默地祈祷,虔诚之情在暗淡的灯光下绽放,如同一朵在黑夜中怒放的白莲,静静地沉浸在上帝的爱和慈悲之中。但愿婷婷平安无事,但愿几日后我能在他乡异地,异域时光中与婷婷重逢。
大象与我详细讨论了今后的策略后,继续留在别墅中勘察现场。疲惫的我拖着身心的疲惫回到了我的住所。
下一步我只能“预备”后事了,前途叵测,也许我会一去不复返。然而,我将如何与亲朋好友告别?实情很难和盘托出,说出来听者也不会相信,只能徒增烦恼。
悲愤的我在剧烈的思考中,迷迷糊糊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去。梦幻中听到了婷婷的声音:“老公,不要找我了,找也找不到,忘记我吧!我在这边生活得很好!”
梦境中,婷婷的声音充满了坚决和无奈。我在梦中感受到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和困惑。我努力想要理解婷婷的话语背后所隐藏的秘密:为何她选择永远离开,为何她希望自己忘记?我睁开迷蒙的眼睛,却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和寂静的夜晚。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境,却在他心中引发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和挣扎。悲愤的情绪依然弥漫在我的内心,我感到被婷婷的离去所困扰,但无法忘记她的温柔和存在。那个“另一个地方”对我来说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迷失在对失去的追寻之中,对未来的不确定感充斥着我的心灵。
不知何时,我又沉睡了过去。一阵手机铃声惊扰了我的梦境。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时。
来电话的是董事长:“小宇,我也不知道你那里的时间,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我轻声回答道:“董事长,因疫情已经在欧洲失去控制,我怕耽误事儿,前天就找个班机回盛京了。”
电话另一边的董事长声音兴奋,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太好了,小宇,再晚一天你就回不来了。昨天,中国政府已经关闭了欧洲的航班。”
“对不起董事长,回盛京后,因家务事儿太多,没能向你汇报。”
“没关系,你还在中国就是今天我听到最好的消息。现在有两件急事儿必须你亲自出马。”
我顿了顿:“董事长,有事儿尽管吩咐。”
“第一件事,由于疫情的原因,许多欧洲城的供应商正在私下串联,准备撤柜。反正专柜的装修费用是我们负担的,现在的租期尚在免租期内,他们现在撤出,的确对他们而言,损失不大。但是,对我们公司可不一样了,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些供应商绝大部分是你招来的,你的意见他们还会听进去的。现在许多供应商的高层和家属还在盛京,他们在体验中国春节。这是一个好机会,希望你尽快安排一个晚宴,好好安慰一下他们。”
我果断地回答道:“没问题,就安排在今晚。”
董事长接着说道:“公司的财务出现了大问题,症结出在我们一直担心的武汉项目。你知道,去年我们为武汉项目土地的获得,投入了几亿资金,其中绝大部分属于短期借款,而且来自境外,近期就应该归还。本来武汉当地银行已经与我们签订了借贷合同,贷款应该初八后就到账。可是,武汉的突发疫情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这笔款项银行方面不能再指望了,我们面临着在国际金融市场违约的风险。”
我焦急地问道:“还差多少钱。”
“把集团所能收集的现金,包括盛京春节前回款的住宅预售金放在一起,留下集团最基本的运营费用,还差一亿美金。”
“董事长,您让我做什么,尽管说!”
“我恳求汉泽的高董尽快收购盛京的酒店公寓,没想到他竟然说让你亲自来谈,所以,你最好尽快与他会面。”
我思考再三后说道:“董事长,据我所知,当时关于汉泽收购我们的盛京公寓酒店,高先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上投资会讨论收购事宜,我贸然让他这样做,一定会使对方难堪。我们不是要资金吗,您看这样行不行?”
董事长焦急地说:“请讲!”
“我们在汉口的地是前年拿到的,去年汉泽拿了我们旁边的两块地,他们的规划是将三块地连成一片,上个月高先生还在与我商讨合作问题。”
董事长温怒道:“这么大的事儿为何不向我汇报?”
我轻声地说道:“对不起董事长,汉口那块地是目前武汉最有商业价值的土地,我怕其他董事不同意,本来想春节后与您当面汇报。”
“那块地纯商业性质,不要也好。这个时候,不必上董事会,我就可以决定,你和高先生商量一下,让他尽快收购吧。”
“好,我就按他们拿地的价格转让,这样我们的土地溢价至少1亿美金,集团不能没有周转资金。另外,以收购公司的名义操作,土增税和其他税均可以合理躲避,对汉泽也是有好处的。我认为这个方案可行。”
“好,就按你的计划执行,关键是速度。”
电话收线,我大声地喊道:“婷婷,马上通知在盛京的欧洲城外籍供应商代表,今晚六点我在公寓酒店宴请他们及其家属。”
我边喊着边走进卧室,只见整洁的卧室中,空空如也,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婷婷已经离我而去。我实在忍不住悲愤,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待我冷静下来,已经是下午一点。我拨通了盛京商业总的电话,让他通知供应商按时赴宴,好在我们推行了“春节不打烊”活动,主要厨师依然还在盛京。
我本来想明日启程赴京面见汉泽的高先生。突然想到,疫情肆孽,唯恐京城一行,耽误了我的回程,那么就会耽误我找婷婷的计划。
我思量再三,还是拨通了大象的电话,让大象派一丁代替我与高先生谈判。
大象听罢说道:“假如你信赖一丁,我这里没问题。另外,至少很长时间内,为尽快将红桃K一网打尽,我还想让一丁代替你一段时间,以免打草惊蛇。”
当晚,一场熙熙攘攘的晚宴在热闹的气氛中展开,不同国籍的朋友们聚集在一起,共庆中国传统的春节。宴会的场地被装饰成年味十足,红色的灯笼高悬在空中,散发出温暖的光芒。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境外供应商代表及其家属们穿着各色盛装,充满好奇和期待地参与着这场盛宴。他们品尝着中国的传统美食,尝试着用筷子夹起食物,笑声和谈笑声在餐桌上回荡。他们饶有兴致地尝试着包饺子,学习着写春联,感受着中国文化的独特魅力。
晚宴进行到一半,音乐响起,整个宴会厅弥漫着欢快的节奏。一群舞者身着传统的舞龙舞狮服装,翩翩起舞,手中的彩带在空中飞舞。外国友人们鼓掌欢呼,为他们的精彩表演喝彩。
晚宴氛围热烈而欢腾,友谊在这一场盛宴中得到了深化。大家相互交流、互送祝福,分享着笑声和欢乐。这个春节晚宴成为了一次文化交流的盛事,将不同国家、不同文化的人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我看大家情绪高昂,不失时机地展开了“游说”式演讲。
演讲的主题除了拜年,就是稳住他们的情绪。我说道:“作为盛京创新集团的董事长,我在这里庄严地向大家承诺。从今往后,因疫情原因,造成的商场停业,租金各位不用上缴。只要疫情一天没有结束,这个政策永远有效。我希望各位能在盛京赚大钱,而风险则由本公司承担。”
我的讲话,显然引起了与会者的共鸣。讲演期间,他们不时窃窃私语,而我的讲话结束时,全场报以的热烈掌声说明,我的“游说”终于起作用了。
晚宴圆满结束。我站在餐厅门口一一送别贵客后,商业总激动地对我说:“张总,您的安排恰到好处,我私下问了一下,他们已经打消了撤柜的念头。”
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接下来的一夜,我将给一丁进行全面的细致入微的培训。
好在一丁适应我的身份已经多日,除了业务以外,其他细节简直就是本人再现。我将谈判要点及详细计划向一丁和盘托出,并叮嘱一丁多多倾听,少说话。
次日下午,一丁踏上了赴京城谈判的旅程。好在董事长和家人在上海过年,否则见到董事长,一丁难免会露出破绽。
接下来的一天,我不断地艰难地安排“后事”,尤其对父母和姐妹,我费尽心机,才圆了过去。
一切基本安排妥当,下一步就只能静等新亚的安排。
晚上,一丁的号码发来了一封短信,短信中只有一个胜利的手势。这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意味着谈判成功。
我连忙将此消息告诉了董事长,董事长当然兴奋不已:“小宇,你刚刚解决了供应商的撤柜问题,现在又帮助公司渡过难关,躲过了一次金融爆雷。等我回京城我俩一定要一醉方休。”
新亚的电话终于来了:“小宇,工厂放假,我央求老板亲自操刀,线圈今天早上到了。我经过测试,机器完全可以运行,你准备何时行动?”
我毫不犹豫地说道:“就在明早,我看过黄历,宜于出行!”
我通知了大象,让他亲自为我送行。
我预计此行会耗费大量的心血,我必须调整一下身体,以适应未来的未知世界。
寂静的冬夜,既带来了对内心的反思和思考,也掀起了无眠的波澜。在这个匆匆过去的夜晚里,我无法入睡,在寂静中感受到了生命的沉重和轻盈。
躺在床上,被单温柔地覆盖着身体,然而却无法融入睡梦之中。思绪盘旋,回忆铺展开来,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浮现。过去的事情、未来的担忧交织在一起,掠夺着宁静的空间,无法打破这个夜晚的静默。时间悄然流逝,寂寞的钟声如同在提醒着无眠的夜晚。但是,身上的重担提醒我必须保持充沛的体力。
睡梦中,我们的车辆行驶在其中,速度稳定而有力,每一次的超车都如同一次小小的胜利。然而,突如其来的危机令人心悸。一辆庞大的货柜车突然从我们车旁飞驰而过,速度之快令人惊叹。瞬间,我们感受到的是一阵冰凉的紧张和危险的气息。
我被噩梦惊醒,已经是凌晨五点。我细数了一下时间,我的睡眠已经超过了7个小时,养精蓄锐的目地应该达到了。
我洗漱完毕,挑选了一套婷婷喜欢的服装,穿戴整齐后,悲痛万分的小于驾车向别墅进发。
来到别墅,见大象的手下全副武装,严阵以待。走到放置仪器的三层,大象和新亚已经等候多时。
新亚说道:“老同学,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我昨晚调试了一宿,将仪器调整到最佳状态。”
我感激地向新亚默默地点了点头。
大象一言不发,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双眼噙满了泪水。
我看了看手表,看吉时已到,摘下了手表和皮带递给了大象。接着又脱掉了鞋子和外衣,只穿着一件衬衫,健步走向圆盘正中,向新亚比划一个OK的手势。
新亚命令大象和他的手下远离圆盘,接着开启了穹顶以及仪器。而小于则站在圆盘五米开外,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镇定地挥了挥手,双手合十,默诵着《圣经》里的诗篇:“Praise the LORD. Praise the LORD from the heavens, praise him in the heights above. Praise him, all his angels, praise him, all his heavenly hosts. Praise him, sun and moon, praise him, all you shining stars. Praise him, you highest heavens and you waters above the skies. Let them praise the name of the LORD, for he anded and they were created. He set them in pce for ever and ever; he gave a decree that will never pass araise the LORD from the earth, you great sea creatures and all o depths, lightning and hail, snow and clouds, stormy winds that do his bidding, you mountains and all hills, fruit trees and all cedars, wild animals and all cattle, small creatures and flying birds, kings of the earth and all nations, you princes and all rulers oh, young men and maidens, old men and childrehem praise the name of the LORD, for his name alone is exalted; his splendor is above the earth and the heavens. He has raised up for his people a horn, the praise of all his saints, of Israel, the people close to his heart. Praise the LORD. (你们要赞美耶和华!从天上赞美耶和华,在高处赞美他。他的众使者都要赞美他,他的诸军都要赞美他。日头、月亮,你们要赞美他!放光的星宿,你们都要赞美他!天上的天和天上的水,你们都要赞美他!愿这些都赞美耶和华的名,因他的吩咐便都造成。他将这些立定,直到永远。他定了命,不能废去。所有在地上的,大鱼和一切深洋,火与冰雹,雪和雾气,成就他命的狂风,大山和小山,结果的树木和一切香柏树,野兽和一切牲畜、昆虫和飞鸟,世上的君王和万民,首领和世上一切审判官,少年人和处女,老年人和孩童,都当赞美耶和华!愿这些都赞美耶和华的名;因为独有他的名被尊崇,他的荣耀在天地之上。他将他百姓的角高举,因此他使一切圣民,就是与他相近的百姓,都赞美他。你们要赞美耶和华!)”
我边吟诵边觉得热血沸腾,突然一阵清爽的空气来袭,身心倍感舒适无比。
新亚突然跳到了圆盘上:“事情因我而起,我要负责到底,仪器已经定时,一分钟后就会自动关闭。我要帮老同学在另一个世界再造一个仪器。”新亚说罢,已经紧紧地抱住了我。
小于也跳了上来:“在另一个世界,我也许能保护你们的安全!”
仪器的噪声越来越大,能量棒瞬间就达到了尽头。
我仰望穹顶,灰蒙蒙的天空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光圈,里面闪耀着橘红色的光泽。
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被光圈“牵着”向上飘去……
(本卷终。后事如何,敬请期待《量子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