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言说自己累了,敖坤和景琪只好退下,默默地给杨铭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杨铭私心里不想敖坤的生父有任何的联系,毕竟这家人上辈子的悲剧的根源,就是敖坤生父的始乱终弃吧。
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上辈子三皇子和六皇子依旧是造反派,而且造反成功了。
那郡主的父亲是一个比较偏远的直系了,为了博取一个锦绣的前程,参与了这次的兵变。而作为他的女婿的陈飞,直接水涨船高,在京城做官,位高权重。
当然,陈飞上辈子依旧是没有子女的。他背地里养了外室,外室倒是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但是纸包不住火,他养外室的事情被郡主发现了,立刻带人把那女子活活打死了。
而他的一儿一女倒是被郡主接回府里养了起来,本来陈飞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养外室,纯粹是为了留个后而已,倒是也没有跟郡主翻脸。
郡主估计也是理亏,毕竟在古代,没能给对方留后是一件大事。
郡主也不是没有想过收养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又怕这事由自己提出来不体面。结果却发现了陈飞养了外室,她一直隐忍到孩子生了出来,直接去母留子。
不得不说,陈飞夫妻俩就是一对无比般配的狠人夫妻啊。
但是这一世,陈飞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在官职上全赖于岳家的提拔,自己哪里敢养外室,他是不敢冒这个险的。
话说陈飞与杨铭分别后,暗暗嘱咐小厮去打听杨铭的情况。
但是京城这么大,杨铭又深居简出,并不好打听。
回京城后,陈飞和郡主发现他们差点融入不了贵族的圈子了。这个时候的人们坐在一起,讨论的都是一些他们没听过的书的内容。而且一讨论起来,没看过的人连插科打诨都做不来,只能尴尬地坐在一旁品茶。
然后稍微打听了一下,别人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二人,仿佛他们不知道淘宝居是一件多么落伍的事情。
于是,夫妻二人赶紧去淘宝居了。
到了那儿,好多人在排队。
一向自诩皇室贵胄的郡主哪里忍得了,扬言不让进去就要砸店铺。
这个时候,站在前面的丞相家的小儿子于泽浩恰好回头,想看看这想在皇帝都亲自题写牌匾的店门口闹事的是谁。
这一看,竟然是思雨郡主和她的驸马。
“郡主慎言,这可不是咱们能胡闹的地方。”
陈飞闻言知道这是话中有话,便问这家店是谁开的,怎么连丞相家的公子都要排队呢。
“看到这块牌匾没有,这可是圣上亲自题的,整个朱雀大街,御赐的招牌,可就这一家啊。”
“这店主是谁,来头这么大?”
“郡马有所不知,这店主是个会奇门遁甲之术的仙师。不过,这位仙师出身贫寒,据说来自邹城的李家村。”
陈飞闻言,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这也太凑巧了吧。
“据说这位仙师十分有才,你看这大门口那块板子上的对联没有,那可真是千古绝对啊,自从淘宝居开业以来,它就挂在了那里,但是并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出满意的答案。”
陈飞在脑海里仔细搜寻了一下,如此有文采的,李家村能是谁呢?
思雨郡主和陈飞不再喧嚷,刚刚的大不敬的叫嚣,让俩人的心里有些害怕,毕竟那牌匾是皇上题的字,表明这里代表的是皇家脸面。
陈飞和思雨郡主都擦了擦汗,差点就酿成大错了,于是乖乖地去排队了。
这时候,敖坤正好出来有点事上街,那长相,乍一眼看上去,竟然和陈飞很像。
“小公子,您又来排队了啊。听我娘说,今天又更新了一本书。”
“多谢敖掌柜的提醒。”
丞相家的小公子多次来排队,早就与掌柜的敖坤相识了。
陈飞看到敖坤的长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感觉。
“这家店的主人姓敖吗?”
“并不是,敖只是主人儿子的名字。仙师年少守寡,估计她夫家姓敖吧。”
俩人说话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打俩人身边走过。
“坤儿,坤儿,记得给我带一份卢记的桂花糕啊。”
正好景琪想吃那卢记的桂花糕了,杨铭怕景琪跑太慢,便自告奋勇跑出来叮嘱敖坤了。
当杨铭转过身的时候,与陈飞那双充满了惊愕和激动的眼睛相撞。
“糟了!”
杨铭心里咯噔一下,她飞快地进了屋,锁上门。
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吗?
“刚刚那个,就是你口中的仙师吗?”
陈飞哆哆嗦嗦地指着杨铭迅速消失的背影问着,郡主发现他有些异常,但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啊。她老人家可厉害了,据说乘着金龙去皇宫救了皇上。现在她老人家虽然没有在朝中领职,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封赏,但是地位和身份却比谁都高。”
陈飞彻底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李家村的土里土气,有积分姿色的小姑娘能够这么厉害,成长为一代令人敬仰的仙师。
在陈飞看来,杨铭的这些都是装神弄鬼,骗人的把戏。
李翠花,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村姑,竟然是皇帝的座上宾,还是什么仙师神女啊什么的。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知道杨铭的底细。如果她不帮自己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他谋个好缺的话,他就把她是李家村的普通村姑的身份说话去。
陈飞想着,为了自己的前途。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竟然从事着最低等级的商贾,这可是连科考都没有机会的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陈飞的心又开始热切了起来。
儿子,儿子啊,自己也是一个有儿子的人了!怪不得刚刚看那后生的脸和自己那么像,这都是血缘关系使然。
陈飞低下头,垂着眸子,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屋里的杨铭,吩咐任何人找自己都说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