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观看他的面相,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理应得到福报的。
罢了,既然缘分到了自己这里,便管一管吧。
“大人请起,您身上的紫气鼎盛,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只是您前半生沾染了太多的杀戮之气,被一时影响了而已。”
听到杨铭说“杀戮之气”的时候,司马玉川心神一动。他的身份从未对外泄露过,一个乡野村妇根本无从知晓自己的身份。看来,对方是真的有本事了。杨铭不管他,继续往下说。
“只是世人大都不知道,这有的人啊,生来就是有原罪的。这一段灾难,小公子已经把罪孽尽数消弭。有您和祖上的荫庇,小公子已然平安度过劫难。上天安排您来到此地,也是小公子的一番造化。今日,老妇人斗胆,替大人指一条明路。”
“李神婆,请您快快道来,吾儿到底身在何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您在全国各地四处寻找,又怎么知道,小公子人就在京城啊。”
“不可能,本官第一个找的地方就是京城啊。”
“栖霞山清音寺,您不妨去找找看。”
说完,杨铭拿出一根银针和一张符纸。
“借大人一滴血用用。”
“好。”
司马玉川爽快地伸出了手指,恨不得长上翅膀立刻奔回清音寺。
“到了栖霞山,这张符若是遇到了小公子,会飞过去贴在小公子的脑门上,只有大人您亲手摘才能摘下来。”
见杨铭为他安排得这么周到,司马玉川连连道谢,指挥着手下的人押解着犯人就打道回去了。
见人都走后,景琪娘才走了出来。
“亲家啊,你看俩孩子这好事定哪一天好?这箱子东西放在我家,我和她爹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啊。”
望着景琪娘那皱成一团菊花的脸,心里暗自埋怨小黑龙咋那么高调。
“七日后是一个黄道吉日,如果亲家你们老两口舍得闺女,咱们就把俩孩子的事情办了得了。”
景家没有男孩子,只有景琪这一个女孩。本意也是想要把女儿嫁给本村人的,媒婆也来来回回好多回了。
但是景琪这孩子非常孝顺,直言说女婿必须给她父母养老才行。
这样的条件,让很多人家退步了。
景琪不止一次地跟老两口说过,敖坤亲口承诺会给他们养老的。
但是想到原身的职业和品性,实在不敢和这样的婆家结亲。
后来,敖坤常来景家帮忙干活,老两口的口才松了,也开始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老实勤劳的男孩。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闺女上一世还没嫁出去就被黑蛟吃掉了。就连灵魂都被炼化,日日夜夜受着折磨,不得超生。
现在,老两口看杨铭是个有本事的,人也看着冷漠其实对自己人很好,心里更加愿意了。
再加上两家距离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嫁不嫁女儿都一样。
“行,亲家说的日子一定是个好日子,我这就去发喜帖,请亲戚朋友吃酒。”
“且慢,我有一个主意,亲家看行不行?”
农村所谓的发喜帖只是个学上流社会的一个说法而已,其实哪里会写什么喜帖的,只不过是人力的口耳相传罢了。
杨铭的意思是,村里就通知一次就行。
他们村里的风俗,女方在成亲前一天宴请宾客,南方在成亲当天宴请宾客。
可是他们是一个村子的,大家岂不是要随两次分子?都是穷苦老百姓,一下子出两个分子,杨铭还是有点同情这些人的。
于是,杨铭找景琪娘商量的就是,两家合办一次婚宴,不分男方女方,都放一起吃席。
杨铭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未婚生子的原因,她家里人怕影响家里的女孩出嫁,早就与她断绝了关系。后来她有了点本事后,族里便也没有给她除名,时不时地还接济一二。在祭祀的时候,原身出来摆摆样子跳跳大神就行了。因此,敖坤成亲,她是既没有夫家的亲戚,也没有自己的亲戚来的。
古人特别重礼,每每安排座次的时候,都是舅舅家的人坐主桌的上座。如果谁家安排错了位置,不但会被别人指指点点,还有可能会被舅家的人掀翻桌子。
所以,杨铭根据原身家这边的关系,没有舅家的人来,自然不存在什么争座次的问题了。
景琪爹娘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便爽快地同意了。
杨铭让景琪爹拿着金银兑换点银票碎银子铜板什么的,往高规格里置办安坤和景琪的婚礼。
杨铭是知道那种灵魂被折磨的痛苦的。每次她穿越空间的时候,灵魂都会受到撕扯。现在她一看到景琪,想到她的灵魂生生被炼化,还不能超生,就觉得她真是太可怜了。她只是爱了一个人,有什么错吗?
谈及自己的婚事,景琪羞红了脸,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当初非要去过河神试炼时候的大胆了。
“坤儿,你有空带小琪去最好的首饰店置办点首饰。县城没有好的,咱们就去府城买。别忘了给我和你岳母也买点,到时候来人多,我们俩也要风光的。”
杨铭开玩笑的口吻,让气氛活跃了不少。景琪娘本想拒绝的话到了嘴巴,又乐呵呵地咽了回去。
嘱咐完事情,杨铭便又回去修炼了。
她得提高自己的实力了。
继续在院子里打坐,这次她发现竟然很顺利地就晋升到了炼气期二层。
她想了想,方才在修炼的时候,有一股让她感到无比清凉的气钻进了自己的四肢百骸,然后就把这具身体的瓶颈打破了,让她顺利晋升。
杨铭想了想,可能是和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有关吧。看来,这做好事是真的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呢。
正想着,又有人来了。来人正是村长和族长。
杨铭想了想,肯定是村长有求于她,但是和自己没什么恩情,便央了族长来当说客。可怜老族长一把年纪了,还三天两头地奔波着。
“七娘,今日村长和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族长伯伯,我早已被赶出家里,为了不连累家中姊妹侄女,您还是别叫我七娘了。”
族长叫七娘本是显出和她的关系深厚,没想到她还这么计较,颇有一种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的感觉。
“有事您就说吧。”
“额,李娘子啊,你素来不种地,但是也四季得了不少这四里八乡百姓的供养。如今土地干旱,地里的禾苗喝不到水,都快枯死了。那日我见河神大人都亲自给替坤哥儿下聘,想来你也是在河神大人面前说得上话的。你看能不能央求河神大人给来点雨水啊?”
村长也不忸怩,一口气把来意说了个明白。
“呵呵~这有何难?我是这个村的一份子,自然有责任捍卫大家的利益。”
说完,在族长和村长的目瞪口呆中,她的手在空中打了几个繁杂的手诀,一只金色的纸鹤便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去吧!”
杨铭对着纸鹤吹了一口气,那纸鹤便飞走了。
“族长,村长,你们别楞在这里了,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们赶紧通知大家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