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色下,只剩树影孤零零的立于一边。
"阿啾一一"
咋回事儿,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季昭明抱着剑靠在柱上休息,今夜正到他值班,打工人没办法。
……
"小小,小小?"纵然是男人呼唤再多声,面前乖巧卧着的小兽也不会再醒来了。
做了许多努力也没有成效,心里落差感席卷全身,一向冷静自持的偲渊此刻有些失了理智,明明还好好的,去了一趟什么狗屁宴会回来就成这样了!
在战场上磨砺过的男人身上带着肃杀之气,动起怒来可真不是平常人能承受的,他提着跟随多年的宝剑便准备冲到梓荞那儿问个清楚。
季昭明见自家统领举止着实不正常,拼了小命也要将他拦住。
"统领大人,你现在这样冲出去,是要被问罪的。"季昭明死活不肯放手。
开玩笑,这一放手,天界怕是再没有偲渊这个人了。
"现在主要是看小小到底怎么了!"
这句话将偲渊的神智拉回几分,没错,说不定是瑞兽生病了才会这样……
关心则乱,男人手上青筋暴起,双目充血。
今早醒来,他像以前一样呼唤小小,可小小仿佛永久的沉睡了,没有任何生命特征。那一刻,他真的怕了。
而就在偲渊着急的时刻,余安已经重新回归自己的身体,看着终于不再是毛茸茸的爪子,一时间热泪盈眶。
家人们谁懂啊,终于又变成人了!
"小统,使用神之低语。"
余安抬眼,漫不经心中透着坚韧和狠厉,区区天界休得猖狂,必定拿下!还有她当瑞兽时的仇,终有一日会还报。
现在的她不再是修仙界那个被所有人宠爱着的余安,也不会是偲渊保护的小瑞兽,所以必须有一套完整的计划,或许以前还能浑水摸鱼过去,但这是最后一站。
必须,一定要走到最后!
难得看到如此坚定的宿主,小统也被莫名感染,动力十足。
它的宿主可是一匹黑马,遇强则强!从今天起,一人一统,非得让天界换个口味才是。
谁能数得清这面上庄洁肃穆的白色圣殿中,埋葬多少旧人之骨?仿佛是世间至高至纯的人,是否如天下人所传诵那般?冤死的人何时能得到真相?
望着一眼见不到头的高楼庙宇,或许从此刻开始,天界之旅,刚刚启程!
"宿主那我们现在先做什么?"
"将生死薄上小小的名字划掉。"然后再去那至高之点看看,这天界的人到底有多不同。
【你是负责运送生死簿的小仙,在司命天神的手下工作,对任何人有效。】
【另外,宿主大大此时处于中界,主要人物信息将在十分钟后发至系统。】
"好了,宿主大大。"
"把天界的地形图发我一份。"就算别人相信也不能太露馅儿了。
没想到只是负责运送的小仙都已经到了中界,看着面前弯弯绕绕,四处拐角的庞大地图,余安脑门又开始疼了。
"你是何人?"
小兵眼见面前一袋白衣,宛然一笑的女子觉着迷糊,自己好像从未见过这个人?
根据本能反应,小兵立马把枪戟横在女子面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司命殿,余安暗自咬牙,行,要刷存在感。
"我是负责运送生死簿的小仙,大人或许平日对我没什么印象。"
小兵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之人,可看着余安面上不紧不慢,从容的语气让他也不禁怀疑,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吗?
"这是我的司命牌,若不信大人可以验证,但若是误了事,上面追究下来,我就不担保了……"
余安扯下腰间的令牌递过去,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倒是让小兵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上头若真怪罪,自己确实担不起。
眼前突然严肃起来的女子,分明在笑,似乎真的如平日见到的小仙一样。
"仙子冒犯了。"
余安微微欠身,小兵又重新回归自己的岗位,只是看着女子窈窕离去的背影,心总跳的不对劲。
几乎每一个人对余安突然的出现都心怀疑惑,印象里完全没有这个人,仿佛凭空出现,可个个都被她哄骗过去。
"生死簿在哪?司命天神让我把生死簿交给地府那边的人。"
"生死簿?"
被询问到的守卫面露狐疑,"你既称是负责送生死簿的小仙,又为何不知生死簿在哪?"
不是这天界的人都这么谨慎,不是说对所有人有用么?
走过那么多人,余安几乎每一个都要伪装解释才能掩饰过去,谢邀,心态已崩。
"哎呀,他们肯定会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但是宿主大大放心,这个道具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好吧好吧,余安打起精神,伪装的是一个清冷高傲的小仙子,毕竟在天神手下做事,对待这些人还是有点底气在的。
"轮得到你置喙?天神前些日子与其他神君饮酒时将生死簿丢在此处,我已去先前之处看过,怎么,有疑义?"
守卫是被怼的一肚子火,可身份有别,对着这位趾高气扬的小仙子也不得不低头,"生死簿,一般都会被天神大人放在暗格处。"
"多谢大人。"
房门被打开又再次合上,最后视线中停留在那傻乎乎的守卫。
确实是没想到那么顺利,还以为会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
宿主大大一般不用担心,没有人会冒着生死威胁去与你对峙,大大的身份已经打败在中界百分之七十的人了!
【嘉锦:"灭世之劫"的参与人员,前河流之神,侥幸逃脱后,在中界销声匿迹,重要人物线索。】
【望舒:司命天神,掌生死簿知万事,也是你此次的上司,为人温润,不苛责他人。】
"收到了。"
看来要先找到嘉锦问明当时的情况……
"这就是生死簿??"
跟着系统的指示,余安很轻易的拿到暗格中的生死簿,看着那平平无奇的小木册,她有种被欺骗了离谱感。
这难道就是往往最珍贵的东西都是以最朴实的方式呈现?
时间紧迫,余安来不及多想便打开簿子,指尖划过一列一列,看过名字却始终找不到小小,而且每一面展现的密密麻麻,有成千上万个名字。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