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被眼前此景震惊到定在原地说不出话来,那恐怕就是电影里灾难片的现场吧。
烈火烧着断壁残垣,宗门弟子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但更让人感到害怕的,是那些已经寂静无声的尸体,其他同门来不及将尸体抬走,只能尽力救治那些尚有呼吸的伤员。
来来往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丧气和愤怒。
邱洛洛同那些弟子一起将倒在地上的同伴扶起,关切的询问状况,赢得不少人的好感。
似乎谁也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的余安。
余安像是一个旁观者,注视着匆忙的人群,与整个世界划分开来整。
"是你,就是你害的!"
邱洛洛红着眼,用手指着余安,表情极其愤怒,秀丽的脸上充斥着悲愤。
女主这一叫让其他宗门弟子反应过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怒视着少女。
"你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都是你害的!"
"你作为亲传弟子,私自放出禁兽,残害同门,到底是何居心!"
讨伐声……一声高过一声。
更有甚者想直接冲上前对余安出手。
一字一句,慷慨激昂,他们做着自以为正确的事,口诛笔伐的列举余安的罪行。
看啊!他们个个以邱洛洛为首,神色厌恶,仿佛她生来该死。
全都站在她的对立面,没有一个例外,而邱洛洛此时似是不忍直视这幕,竟抽泣起来……
多好的结果,恶人始终被唾弃。
余安忽然有点想笑,抽动嘴角却发现笑不出来。
整个人麻木又僵硬,俯视着众人,没有来心里有些悲凉。
余安,你是否无数次落入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没有人相信你,说什么都不被相信……
"系统。"
余安面无表情。
"真正的戏,要开演了。"
长离殿:
"尊上,余安私自放出禁兽,祸及无数同门,实乃宗门之不幸,还请尊上给予严惩!"
殷竹饶有兴趣的瞅跪在地上的余安,毕竟是宗门大事,就算自己不想来,也是要来撑一下场面的。
"禁兽呢?"
兰时冷冷看着那名弟子,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禁兽不管是对宗门,还是对他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弟子无能,那畜生恐怕以为祸人间……"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重。
刹那间,殿内鸦雀无声,殷折无奈摇头,拍拍兰时的肩膀以作安抚。
这地上跪的小姑娘怕是要遭殃喽,兰石最看重的,就是他师尊以身为囚笼困住的禁兽。
而那所谓的"岩脉"也是他师傅老人家死后的经脉,当年那一战可谓是惨烈,如今却……
"不是我!"余安直视着兰时,神情十分固执。
只要,只要师尊相信她就好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放走的?"
"这还需要证明吗?禁兽从封印中冲出,只有你出现在洞口,不是你是谁?"
有人冲出来指着余安的鼻子骂,殿内两侧都站满了人,这是一场公开的审判。
讨伐之声,愈演愈烈……
"安静。"
兰时睁开雾蓝色的眼眸,灵力波动不稳。
"尊上,我能证明……"
邱洛洛从人群中走出,隐忍又决绝。
"就在几日前,我察觉余安师妹周身妖气浓郁,当时只是怀疑并未多想,如今看来怕是早有预谋!"
邱洛洛自打来到宗门内,凭借较好的面容和温和的性情受到弟子们的欢迎,只要是她说她出的话,他们都信了一大半。
邱洛洛一站出来,不少人纷纷随声附和。
"真是好笑,凭借这个就断定是我?明明你才是那个与妖族勾结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到现在也要反咬一口吗?"
"平时欺负邱师姐就算了,到现在还不肯认错,真是冥顽不顾!"
……
意料之中,没人相信。
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反应,余安直直的盯着宫弦,只要…只要他说出来,她就有机会翻身。
拜托了,求求你,说出来吧。
宫弦接收到余安的目光,那乞求的眼神无半分平日嚣张的样子。
少年随即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最后的希望…还是破灭了么。
"宫弦厌恶值减二,现厌恶值二十。"
少女的眼神从期望祈求趋于绝望不解,最终归于平静。
果然不能期待任何人,早该料到的不是么?
人家厌恶值本来就高,从一开始就讨厌她,居然还指望他会帮自己。
"小统,这要怎么办?"
余安心里又气愤又着急,抑制住想哭的冲动。
哭,没有任何用,如果真的一槌定音,那是一辈子的污点,这么些天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绝对不要,辛苦了这么久,不可以被女主毁掉!
"尊上,此女心术不正,留在宗门实乃祸害,不如废她经脉,将其逐出宗门,也算是为宗门除害!"
提议得到很多人的赞同,经脉对于一个修仙者来说有多重要,竟然就这样轻易的说出口。
不是兄弟,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