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围困叛军的第五天了,在这五天里,自己的军营接到了五次进攻的命令,但每次都被打退了回来,还好,二狗子的命运出奇的好,好几次上战场都没有抽上他,这让他心里不由得暗自感激自己九泉之下爹娘的保佑。
由于没有上战场,所以二狗子理所当然的成了担任夜间警戒的几名小头目之一,眼见得漆黑寒冷的一夜又要过去了,自己又可以钻进帐篷里那暖和的被窝里美美的睡一觉了,这让二狗子那发涩的眼睛也不由得明亮了好多。
突然,在漫天星光的隐约照耀下,二狗子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点变化,远处松林那黑漆漆的阴影仿佛在不停的晃动,而同时,自己的耳朵里好像听到了微弱而又密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一阵凉意顺着他的脊背直冲上他的脑海,虽然他已经当了五六年兵了,可说实在的,上战场这是第一次,遇到眼前的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很明显的,他并没有听错,传到他耳朵中的声音确实是密密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那整齐的沙沙声显得那么清晰,而且声音还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了。
“敌人夜袭!”以前仅仅从那些当官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词,在那些人的口中,夜袭是一种不怎么光明正大的行动,但又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行动,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就碰上了这种情况。
二狗子的腿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急忙拍了拍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士兵,指着前方哆哆嗦嗦的问道:“好、好好、看看,是不是……敌军……夜袭。”
话音刚落,一道耀眼的光芒猛然向他照射了过来,让他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暂时的失明了,同时,在他的耳边传出了震天的喊杀声。
王兴国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要趁这黑夜偷袭。这虽然是一个屡见不鲜的计谋,但不可否认的是,它非常有用。
自古至今有多少名将就栽倒在这夜袭上面,况且,自己的军队形迹隐秘,进军速度又非常快速,相信敌人不会猜测到自己的行踪,因此,趁着夜色偷袭敌军大营不失为一个绝妙的计谋。
以厚牛皮和草绳包覆马蹄,全军在稍事休息、吃过干粮之后便偃旗息鼓,按照情报人员传来的消息朝这里他们最近的顺城驻军营地模去,一路上,王兴国严令全军严禁出声和照明,凭借着微弱的星光和本地几个老兵的带领,全军缓慢的向着目的地移动着。
终于,在天将黎明的时候,前方探报传来了发现敌军大营的消息,按照预定的计划,王兴国下达了准备进攻的命令。
由于事先已经确定好了详细的行动方案,所以不用任何人发话,听到开始行动的命令之后,各个部队便分别快速的到达了自己的预定攻击位置。
随着王兴国行动的信号发出,担任清障任务的游骑兵的一个连一起对着军营将手中的手提探照灯打开了,顿时,漆黑的营地里一片通明,而那一个连的游骑兵则趁着光亮齐齐策马上前,挥动手中的绳索,将前面的绳套套在了营地周围的木栅栏上,然后,几乎同时的,所有的游骑并同时策马转头,向着相反的方向开始狂奔。
随着一声声巨大的响声,坚固的栅栏被马匹拖着轰然一声倒在地上,转眼之间,敌军营地一侧的木障就已经被清除了,而被木栅栏带动的几个高高的瞭望塔也没能幸免于难,随着木栅栏的倒地,它们也随后拍落了下来,在上面打盹的几个哨兵当场摔下,成了这场战斗最早的牺牲者。
清障骑兵完成任务之后随即远远的躲到了一侧,手举着明亮的探照灯为后续部队照明。而早已待命的重装步兵随着一声令下,发出了一声整齐的呐喊,随之迈着坚定而快速的步伐冲进了敌军兵营。
睡得正香的的顺城士兵们纷纷的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惊醒了,除了一少部分反应过来了之外,大部分的士兵还躺在床铺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干脆就破口大骂了起来。也难怪,黎明时分是大部分人睡得正好的时候,这个时候被惊醒了,也难怪他们会生气,不过,似乎这次吵醒他们的人不会为此事向他们道歉吧。
重装步兵迅速的突破被拉倒的栅栏,以五个人为一组,开始向每一个帐篷中突击了,首先他们用手中的利刃将帐篷割开一个个大洞,然后一个小组一拥而上冲了进去,在他们之间的相互掩护之下,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很快的就将一个个迷迷糊糊的士兵送进了地狱。随后,他们从帐篷的另一侧冲出去,开始杀向另外一个帐篷。
很快的,重装步兵已经快速的挺进了敌军大营的中部,在这期间,他们根本没有遇到过什么抵抗,这完全是一边倒的一场屠杀,以至于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士兵砍得手都有一些发软了。
这个时候,处于敌军大营外围的游骑兵开始绕着大营严密的警戒着,随时射杀逃出来的敌军,同时也在为进入大营的重装步兵照明,他们没有办法冲进大营厮杀,这也是骑兵的特点所决定的,大营中帐篷林立,障碍物非常多,骑兵进去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得人仰马翻,况且,这次的战斗主要是要冲进敌军的帐篷去杀人,骑兵骑在马上却无法完成这一工作,因此,他们就只好作一些后勤支援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