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国微笑道:“当然可以,任何人都可以加入我教,只要先生认为她有这个资格,那么先生就可以作为她的入教介绍人。好了,现在我们大家既然都是兄弟了,那么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将眼前的难关度过,我可不希望在我的眼前死掉一个人。章大奎,还是将我的那番话传下去,要作为一个命令传下去!首先,任何人不允许喝生水,要专门安排几个人轮流的烧水,要保证任何人想喝水的时候都要有开水喝。而且,取回来的水首先要经过净化才能够放到锅里面烧,山上不是有不少的榆树吗?将榆树的叶子、树皮捣碎了,放到取回的水里面搅拌,然后放置大约一炷香的时刻,等到水变清了之后才可以将上上面的水倒进锅中,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另外,这里的山上应该有茶树,派几个人去勘查一下,如果有的话多采一些茶叶回来,尽量保证大家都有茶喝,因为喝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霍乱。还有一点,专门在我们的驻地附近安排一个排便的地方,要离开水源远一点。除了这个地方,任何人不允许在其他的地方任意大小便,排便之后要就地掩埋,这件事情要找两个人专门来做。平时在我们驻地周围尽量多燃烧几堆火,多放一些湿柴,尽量将那些蚊子苍蝇都熏走。好了,章大奎就先将我安排的这些事情通知下去。范韦,你留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章大奎答应了一声,便急急忙忙的安排事情去了。范韦扶着王兴国在一棵大树之下坐了下来,然后和大牛一起抬来了一锅水,几个人擦洗完毕之后,范韦将大牛打发走了。然后范韦就在王兴国面前燃起了一堆篝火。
望着眼前的范韦,王兴国开口问道:“不知道范先生以前在什么地方做事情?可否将你以前的经历讲一下?”
范韦恭恭敬敬地说道:“回教主的话,范韦在二十一年前考取了那年进士科目的状元,后经过吏部的选拔,官拜尚书省户部侍郎。我在官场数十年,先后出任过太守、总管、户部侍郎,最终做上了吏部尚书之位,我在吏部尚书的位子上一做就是八年,其间经历了无数的腥风血雨,官场上的黑暗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同时也深知天下黎民之苦哇!但我又是那么无能为力,有时候我真的非常厌倦,就在九年前,由于在立储的事情上同皇上闹翻了。当时我和几位大人极力要求皇上尽早立大皇子李嵩为太子,以便使日益剧烈的朝中朋党之争尽快结束。但皇上一直就犹豫不决,最终否决了我们的提议。这么一来我们也就大大的得罪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后来我们几个经过商议,集体向皇上提出了辞职,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推波助澜之下,皇上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哎!当时我是心灰意冷呀!辞别了几位好友,我便开始了浪迹天涯的生活,在一年的时间内,我游历了天南地北,严重目睹了太多的黎民之苦,最终我在这桃花山下的村庄中隐居了下来,由于我粗通医术,所以就靠我这点能耐在这里生活。平时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就把附近几个村庄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教他们识识字,也教他们一些做人的道理。我当时就在想,凭我一人之力是没有办法改变目前的现状了,如果能多培养一批孩子,将我的想法都传授给他们,等以后他们长大了又可以传授给其他人,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时间久了自然就有很多人会认同我的想法,到时候难保其中不会没有一个伟大的人物出现呀!如果其中有几个能考上进士,那么也能给官场上带来几分清新的气息。”
听到这里,王兴国微笑着打断了范韦的话:“先生的想法倒是很好,但先生有没有想过,单凭现在的官场制度、社会制度、科举制度能从根本上改变目前老百姓的现状吗?这就是我成立医神教的关键所在。我要彻底的推翻目前的社会现状,重新建立一个有序的制度出来,说白了,我就是要造反了,先生可曾有过这个心理准备?”
范韦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我已经明白了我们的教义,那还能不明白教主的想法吗?其实早在半个月前我就知道了,以我们的教义,是要让天下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但是我们凭什么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取得天下了。教主放心,虽然我曾经为官,但我早就对这个朝廷失望透顶了,所以现在我才这么坚决的要求入教。以教主仁厚之心,如果取得了天下,那可真是万民之福。”
王兴国点了点头说道:“你明白了就好,目前我们最缺少的就是人才,希望你的到来能给我帮上大忙。好了,天已经晚了,我们还是解决眼前的困境吧。”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昨天感染的几个人已经基本上控制住了脱水的症状,但是由于没有合适的药材,几个人的腹泻还是不能控制,这让范韦几个人一大早就开始忙个不停。
王兴国靠在大树下,眯着眼睛,迎着直射而来的朝阳,望着眼前忙碌的人群。应该说,章大奎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高的,一晚上的功夫,这里的一切又恢复了井井有条的秩序,每个人的分工都是那么详细,显示出他那高明的组织手段。
一个脚步声轻轻的在王兴国的身边停下,一个娇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教主,吃早饭了。”随着声音,一只小手捧着一个大海碗递到了王兴国的面前。
王兴国急忙转过头去,只见范玉婷正怯怯的站在自己身边,月牙般的大眼睛闪烁着,不敢同自己的眼光交汇。
王兴国道了一声谢,接过了大海碗,碗中满满的一大碗白米饭,上面盖着几块煮熟的猪肉和几根青青的野荠菜。
王兴国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粮食不是不多了吗?怎么给我这么一大碗米饭呢?大家都吃的什么?”
范玉婷怯怯的目光扫了王兴国一下,轻声说道:“章大叔吩咐我们,一定要给教主吃最好的,所以我们就给教主作了白米饭,昨天的猪肉还剩了一点,虽然有点味道了,但也总比没有的强呀,况且教主身上还有伤,应该多吃一点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