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真的好了！”
手机里许婉言大早上就打电话过来，声音很大，不用开免提都能听见。
陆华在旁边很安静，房间里除了许婉言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医生怎么说？医生同意我就同意。”
对面安静下来，几秒后，软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姐姐我真的好了，能跑能跳，一口气爬五楼都没问题。”
韩穆清态度强硬，许婉言撒娇卖萌也不管用。
医院里，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正抬头望着天空。
天很蓝，没有一朵云彩，银杏叶发着黄色的光芒，阳光透过树枝打下几缕光丝。
“三八，我觉得可以悄悄溜出去。”
系统:“你确定？”
后面刘青半眯着眼睛靠在柱子上。
“刘姐？”
许婉言突然大声说话，刘姐站直身体，眼中有几分迷茫。
“刘姐你先回去吧，我想回去休息了。”
说话间她很配合的打哈欠，眼角流出泪水。
刘青把许婉言推回房间，看见她闭上眼才轻轻关门出去。
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彻底听不见。
许婉言从床上坐起来，坐上轮椅欢快下楼。
系统:“不是能走了还坐轮椅干嘛？”
“那么方便，出门不用走路，你以为我傻吗？”
她嘴角上扬，内心兴奋，路线明确，很快来到医院大门口。
她被外面的热闹吸引，丝毫没有注意旁边停着一辆白色宾利。
系统:“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你怎么突然怂了？”许婉言手上动作不停，离大门越来越近。
系统:“要不你看看旁边？”
许婉言没心思听系统唠叨，很快从医院大门出来。
眼前突然黑暗，面前出现黑色大衣，抬头是韩穆清戴着墨镜的脸。
她的脸上出现一丝错愕，“姐姐你怎么来了？”
韩穆清推着轮椅，“我不来怎么看言言溜出去？”
系统:“我提醒了，你不听，别让我背锅。”
“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每次都是临时通知！”
系统:“对对对，都是人家的错呗。”
许婉言眼睁睁的看着被推回来，大门关上的瞬间，她的心情和关上的大门一样只有无声的沉默。
韩穆清看她情绪低落，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粉红色的小猪摆件。
“做完检查医生说没事就回去。”
许婉言看着面前左右摇晃的小猪，姐姐什么时候玩这种东西了？不过真的好可爱！
她很配合，一个早上就完成所有检查。
一群医生站在病房里发出阵阵抽气声。
许婉言被看得莫名其妙，拉被子盖住脸，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系统:“你在这里演尸体吗？”
“你瞎吗，看不见他们的眼神？”都快把她活剥了。
韩穆清站在门口，看见突然多出来的医生也是一脸茫然。
“有什么问题吗？”
里面医生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床上的“尸体”。
“你是病人家属吧，她没事了，不过……”
韩穆清看着眼前的地中海医生目光复杂，“不过什么？”
“按道理骨折不可能好那么快，她骨折的地方恢复很好，完全和正常人一样。”
许婉言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传进大脑。
“三八，是不是太高调了？他们不会吧我当成神经病吧！”
系统:“不至于，下次悠着点。”
……
“人没事就行，你们别围着。”
韩穆清生气了，语气有点冷淡。
陆华让人出去，关门站在外面。
许婉言安静的躺在床上，胸口看不见起伏。
头上被子被掀开，新鲜空气涌入鼻腔。
她的小脸通红，眼睛紧闭。
系统:“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
“言言睡着了吗？”韩穆清的声音很温柔，勾人心魂。
“姐姐～”她的眼睛湿漉漉的，脸上委屈，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好了，我们回家。”
一路无语，许婉言内心激动，表面上没有表情。
系统:“呸，真能装！”
“你懂什么，你这个四肢发达的冰凉家伙。”
韩穆清的余光一直在注意她，除了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出院不高兴吗？”
“啊？没有啊姐姐，很高兴。”
她能出来确实很高兴，虽然有一点不开心。
许婉言望看窗外，风景很美，不是平时常见的绿化带。
“姐姐我们去哪里？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吧。”
“一会你就知道了。”
许婉言继续看窗外，没注意到韩穆清的目光。
系统:“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车子停下，许婉言从窗外望去，高大的铁门连着围墙，看不见里面的一切，如同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的一切。
韩穆清已经下车，眼神示意她跟着下去。
许婉言只好下车，一步步走在后面，大门旁边铁板上黔城精神病院引人注目。
系统:“啊！这……”
许婉言停下脚步，目光疑惑，“姐姐来这里做什么？”
韩穆清没有说话，和门口保安说几句后大门缓缓打开。
“进去吧。”
许婉言内心，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陆华站在后面，“言言走吧。”
韩穆清回头看着她，两人都在等她的决定。
系统:“走啊，怂什么！”
许婉言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这是她第一次进精神病院，也是唯一一次。
“姐姐你又把我当精神病了？”
她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疑惑，眸中一半是信任一半是疑惑，还有一丝无奈。
“言言怎么会这样想，只是带你过来聊天。”
许婉言:“什么？”
系统:“还是说好听了……”
心理咨询室里，许婉言看着对面的女医生，她穿着一身白大褂，眼神犀利，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身上是浓浓的药味，和沈瑶身上的不一样，给人很压抑的感觉。
韩穆清看着她坐下后就离开了，给她完全自由的空间。
“姐姐你好啊，我没病的。”
对面明显愣住，这句话她听过很多次，往往有病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病。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没有温度。
许婉言敢肯定对面一定是个御姐，从她的角度能看见对面的一双长腿，风扇吹过，裤角会被吹起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