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早课结束后,一众弟子三五成群去斋堂用餐。
用餐罢了就是新的课业,药石,
韩楷一行到了灵药殿,只见大殿中间已经摆了十二张小案。
每案上有药草若干,有焙药小炉一个,另有草药处理器材若干。
青莲院掌院宁宜之就站在大殿前,和入院仪式时一般严肃,目光扫过众弟子开口道:“尔等自行落座,三人一案,不拘男女。”
众弟子相熟的自是同坐一案。
裴朝同鞠怡菲、欧阳惟诚先坐一案。韩楷和瞿公辟在旁择了一案落座。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韩楷等人刚落座,案旁有一名女弟子侧着头,言语糯然生出柔弱细腻之感,颇有些不好意思询问道。
“当然可以。”瞿公辟看了一眼韩楷,眼神示意后,抚掌对道,“我是青松院瞿公辟,这位是青木院韩楷韩兄,且请坐”
韩楷在旁也是点头微笑以作回应。
“韩兄为人内敛,不善言辞,不必挂碍。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兄台多虑,称我仲明即可。我是青烟院弟子,同行之人被她同乡拉去了,故此打扰了。”
“客气,何谈打扰,我和韩兄二人也是无人同案,大家合案同坐,正其时也。”
宁掌院看诸弟子坐定,屈指轻弹,殿前小钟自响出声,“咚~~~~”,课业开始,众人噤声。
“药石课主讲草木药理、病理药方,无论是你们日后济人利物,还是用于自己修行补气,都有妙用。”
“修真渺渺难求,而我辈山人修行贵生,世间奇花异草宝珍无数,尚有无数珍药性味、功效未证,尔等若有志于此,当立恒心。”
“今日第一课,清心散,效用滋生内精,巩固气神,可助气与神和,简单点说就是可以帮助你们生出气感,可起辅助之用。”
“炼制清心散的诸般药草材料,已经放在案上,稍后你们与我一起炼制,先来识药。”
宁掌院言罢,右掌一挥,一阵清影浮现掌上,一株异草栩栩如生,开口问道:“有人可知此草何名?有何功要啊?”
众弟子面面相觑,都没见过。
“弟子仲明识得,此草形韭,花青,名为祝;效用是食之不饿。”
同案的女子起身,翩然答道。
“不错,此草服食不饿,是炼气士出门采药取草必需药草,汝等当牢记。”宁掌院对仲明答案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见起身的仲明是女弟子,且容貌清秀,圆脸大眼,亦有一份可爱。
宁掌院心中更是满意,招了招手,示意仲明上前。
“汝既识得此草,向来有一定的药草功底。”
“幼时,家父曾教过一些。”
“甚好,那你便在我这里做炼药示范,给诸弟子做演示。”
“弟子遵命。”
宁掌院安排罢了,对着众弟子复开口道,“案上炼制清心散所用药石有六,皆无甚毒性,仔细料理,依照顺序焙药。”
“首先,取此草,此草名为谷精草,辛甘凉,入肝养气;将其洗涤干净,去其死叶根草,留起根茎带叶备用。”
仲明就在旁边取出一株绿叶草,用清水洗去泥土杂质,去掉死叶和一些不入药的部分,众弟子在下面跟着步骤,也是一般动作。
瞿公辟在旁边很是积极,也是一般动手,但是略有不同。
“瞿兄,你这个是不是有点修整得有点狠啊。”韩楷眼睁睁看着瞿公辟把谷精草的叶子全都薅光了。
瞿公辟很是自信,“无妨的韩兄,你信我,掌院不是说嘛,关键是根茎入药,而且咱这株药草叶子全黄了,去了罢了。”
“是这样嘛?”韩楷有点不太确信。
“没问题的。”
“然后,取鹿筋。”听到宁掌院吩咐,仲明举起一长筋示意。
“鹿筋,入肝、肾二经养气,生精,活血,补损壮骨;处理方法为:斩去蹄甲后,用温水略洗,置炭火上烘软,切成小段。”
仲明闻言,用案边的一柄小刀,切去蹄筋,刮去筋膜,用温水清洗,然后放在炉上小心烘焙。
瞿公辟再次上线,韩楷在旁边按着长筋,看着瞿公辟用小刀刮膜,切块,就是怎么说呢?这块切得有点大,就像是大块的毛氏红烧肉那么大。
韩楷的眉毛都聚起来了,“瞿兄,这个大小不影响嘛?”
“无碍的,放宽心。”
“好吧,(╯▽╰)”
总之就是跟着宁掌院的指示,仲明在前面的演示,众弟子三人一组互相配合,把所有的材料都认全了,也都一并把材料处理了。
“最后,把所有处理过的材料放置在烘焙炉中,少许水,慢火焙之,使之药性相合。闻到一阵清香的时候,开炉可见石散,清心散也就成了。”
跟着宁掌院最后一个步骤的指示,一众弟子纷纷开始动作,韩楷的小伙伴瞿公辟也是一样,就是有点点不同,就是加的水有那么薛薇的多。
所以在瞿公辟放入材料入炉的时候,不是和前面仲明和其他弟子一样听到的“滋滋滋”的烘焙声响。
而是“咕噜咕噜、、、”
炖着什么的感觉。
过了一会,其他弟子炉中都是一阵清香,然后开炉打开之后,发现真的是石散练成,清心散一份,都是惊喜异常。
而老瞿这里呢,不是闻到清香,而是香味。
打开炉盖,韩楷看了一眼,脑海中有些不好的念头出现,那是红烧牛蹄筋和酱牛肉的混合形状。
怎么说呢。
瞿公辟面带尴尬,但还是想挣扎一下,兀自嘴硬:“形状不一样,但是效果,没准一样呢。”说罢,用小刀挑起一块鹿筋就放嘴里,嚼了起来。
“味还不错。”
瞿公辟咬着感觉还挺筋道,赞了自己一句,韩楷都来不及阻止,都已经咽进去了。
“瞿兄啊,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啊?”韩楷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适?没有啊。、、、、、窝艹,这鹿、、筋,有、、毒、、、”
一句话还没讲完,瞿公辟就口吐白沫倒下了。
韩楷都快疯了,仰起头喊到,“救命啊,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