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来到看守所,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到穿着一身囚服的谷茜瑶时,只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听说,你被易谦墨抛弃了。”谷茜瑶开头就直接来了这样一句。
“你要见我,就是想要说这个吗?”王语心神色平静地看着对方。
看来对方即使在牢里,却依然知道外面的消息,甚至知道她和易谦墨分开的事儿。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被抛弃后,是什么样的。”谷茜瑶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衬着她那扭曲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不管我有没有被抛弃,你都注定要在牢里度过,难道嘲笑我,你的日子就会好过吗?”王语心语气平淡地道。
谷茜瑶让她过来,不过是想要看到她凄惨的样子,以此来达到某种心理平衡而已。
可惜她并不打算如对方所愿。
“我 日子是不会好过,可是看到你的日子不好过,我更开心!”谷茜瑶恶毒地道,“王语心,你这样害我,这就是你的惩罚!”
“害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害死了我母亲,否则,今天你也不会待在这里!”王语心回道,“至于我,我的惩罚该是什么,我也不会逃避!谷茜瑶,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看你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说完这话,王语心站起身,转身离开。
以后,她会离开深城,去别的城市,努力地自己可以慢慢地把对易谦墨的这份感情放下来。
如果易家真的要惩罚她什么的,那么她也会一一承受,绝对不会逃避。
是她利用了易谦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么接受惩罚,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当王语心走到了看守所外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却是停在了她的面前,随即一个陌生的男人从驾驶座上走下来,来到她的跟前。
“王语心小姐,易先生想要见您。”对方如是说道。
“易先生?”王语心一愣,“是……易谦墨吗?”她所认识的易先生,也只有易谦墨了。
“不是,是易谨离易先生。”对方道。
王语心一呆。
易谨离……那是谦墨的父亲!易家真正的掌权者!
在深城,有太多关于易谨离的传闻了。
据说他爱妻若命,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也说他心狠手辣,除了易家人以及易家人认定的人,其他的人,对他而言,不会有同情怜悯,更不会有任何的在意!
还说若是有人冒犯了易家的人,那么这位易家的家主,绝对会让这人生不如死!
她……现在也算是冒犯了易谦墨吧。
所以现在……就是她的惩罚了吗?
王语心全身僵硬地上了车,司机开着车载着她来到了易氏集团的大厦 门口。
“王小姐,请跟我来。”司机道,下了车,领着王语心进了可以直达董事长办公室的电梯。
王语心几乎是浑浑噩噩地跟着司机,一路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
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司机走到了门边的一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王语心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里面。
门随之关上,司机并未进来,而映入她眼帘的,是正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
王语心是见过易谨离的。
当初易家的宴会上,她曾经远远的见过。
印象中,易谨离是一个长相优雅的男人,明明已经是60岁的人了,但是保养得益,看起来就像是50才出头似的。
而如今,近距离看到对方时,她才发现,原来易谨离的长相,和易谦墨很像。
看着易谨离,她就像是看到了将来岁月流逝后的易谦墨似的。
“你就是王语心吧。”易谨离站起身,主动开口道。
“是。”王语心不卑不亢地道。
易谨离走到了王语心面前,指了指沙发座,“坐吧,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寻常的语气,却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
王语心乖乖坐下,神情拘谨。
在来的路上,其实她已经想过很多对方会如何对待她,如果按照网上的那些传闻,那么她今天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吧。
“你之前是和谦墨在谈恋爱吗?”易谨离问道。
“不算,不过因为易先生对我有好感,所以我们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王语心回答道。
“是吗?”易谨离玩味地道,“他对你有好感,那么你呢?对他又是什么感觉?”
锐利的桃花眸,就像是要看透她似的!
王语心心头颤了颤,明明是和易谦墨那么相似的一双眼睛,但是被易谦墨看着的时候,会让她心动、心痛,而被易谨离看着的时候,却会让她有着无比的压力,仿佛说任何的谎话,都会被对方看出来。
“我很清楚,易谦墨先生是我高攀不上的人,所以一开始我对他只有感激,在发现他对我有好感之后,才会产生了利用的想法。”王语心直白地道。
既然今天易谨离今天特意找人接她过来,甚至来人还是在看守所的门口接了她。
那么想必她和易谦墨之间的事情,她利用了谦墨对她的感情,身为父亲的易谨离也都全部调查清楚了吧。
“这年头敢利用我儿子的只怕没几个,你胆子倒是不小。”易谨离道。
“我知道是我的错,不知道易先生你打算如何为谦墨讨回公道呢?”王语心反问道。
她这话,倒似乎有些出乎易谨离的意料,他微扬眉道,“你不怕?”
“我害怕与否,和您的决定无关吧,就算我怕得要死,但是您该会讨回的公道,一分不会少,不是吗?”王语心道。
心理准备,她有!她早已做好了承受易家报复的准备了!
易谨离突然笑了起来,“你倒是个有趣的孩子。”
“既然我向别人讨回过公道,那么自己欠别人的公道,自然也该是被讨回。”王语心道。
“你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么——”易谨离直接抛出了一把匕首放在茶几上,“看在你有趣的份儿上,你利用了谦墨,就自断一指,断指后,这事儿就当是一笔勾销,以后你和谦墨,和易家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