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对沈寂非的喜欢,并没有那么多的话,那么不妨考虑一下我,怎么样?”原亦生靠近着易谦锦,突然倾下了身子,头靠近着她的脸颊,唇则凑近着她的耳畔,低声地喃喃着。
轻柔的声音,简直就像蛊惑似的!
易谦锦的脸涨得更红了!下意识的别开头,捂住了发烫的耳朵,“你——”
“当然,你若是对我完全没意思的话,那么也可以直接说。”他道,“易谦锦,你真的对我一点点感觉也没有吗?”
她哑然,“我只是……把你当朋友而已。”
“当朋友?”他突然轻笑了一下,“你真的是把我当朋友吗?把我原亦生当朋友?而不是在我身上寻找那个所谓的‘穆渊’的影子?”
她一窒,对于他这话,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一开始,她就是因为他和小渊的相似之处,所以才会接近他的。
而且,他的钢琴,他的长相,还有他脖颈上的痣,都似乎在证明着他就是小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原亦生,如果你真的是小渊,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是有什么隐情的吗?又或者是你讨厌我?我……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我……我只是希望……你活得好好的……”
她的声音,已然有些哽咽了起来。
他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她的伤心难过,他都毫不在意,“你是希望原亦生活得好呢?还是你口中的小渊活得好?”
她有些茫茫然地看着他。
“易谦锦,我不是穆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呢?你一定要把穆渊的影子,往我身上套吗?是不是我是穆渊的话,才会让你觉得好受一些呢?”他道。
他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得剖开着她所不想承认的一面,也让她的心头一阵疼痛!
是啊,她希望他是穆渊,这样至少可以证明,穆渊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
而不是尸骨无存,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剩下!
“如果你只是把我当穆渊,而要和我成为朋友的话,那么我想,我们也许永远都无法真的成朋友。”原亦生说完这话,转身离开。
易谦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觉苦笑了一声。
等福利院的事情忙完后,易谦锦和梅晓一起回学校的时候,梅晓忍不住地嘀咕着,“原亦生怎么一个人先回去了?”
“他本来就不是和我们一道来的,就算先回去也没什么不对啊。”易谦锦道。
“好歹大家一个学校的啊,可以一起回去啊,再说他不是和你也认识嘛!”梅晓道。
易谦锦抿了抿唇瓣,莫名的,有一种直觉,原亦生应该是对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生气了!
“梅晓,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被人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吧。”易谦锦突然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有谁会愿意被当成别人影子的?”梅晓道。
易谦锦垂眸,原亦生,难道真的不是小渊吗?
而接下来,DNA鉴定的研究所那边给出了鉴定结果,送去的标本,和穆渊所存留的DNA,并非同一人。
当沈寂非看到这个鉴定结果的时候,倒是有种复杂的情绪。
既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易谦锦一定会失落,他又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果然,易谦锦在知道了鉴定结果后,愣了片刻,“原亦生,真的不是小渊?”
“不是。”沈寂非说着,把鉴定报告递到了易谦锦的手中。
她有些颤抖地接过了这份报告,仔仔细细地看着,片刻之后,她的眼眶一片雾气,紧接着,眼泪如同珍珠般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原来,他真的不是……”易谦锦声音哽咽地喃喃着。
沈寂非从身边掏出了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眼前人的泪水,“别哭了,他不是,那么我们可以再找,总有一天,可以找到的!”
这一刻,他到宁可原亦生是穆渊!
至少原亦生是的话,那么小锦就不会如此的伤心难受了吧。
易谦锦突然“哇”地一声,猛地抱住沈寂非,头埋在了他的怀中痛哭了起来,“你说,会不会找不到啊?会不会我永远都找不到小渊,会不会小渊早就已经……”
她不敢再说下去,即使那种可能性,她想过无数次,但是却始终不敢说,怕说了,就会成为现实。
“不会的!小渊一定没事的,会找到他的。”沈寂非安慰道。
过了好一会儿,易谦锦的情绪总算是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小非,谢谢你,你总是安慰着我。”
这些年,他不知道安慰过她多少次。
他总是在她情绪起伏大的时候,充当她的安定剂,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么她也许会难受更多。
“可以让我再靠一会儿吗?”她道,就这样靠在他的怀中,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也让心中的那份伤痛,一点点的再度沉到心底的某个角落。
“好。”沈寂非应着。
就这样,她靠在他的胸前,几乎把自己全身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一动不动,任由她这样的靠着。他就像是坚定的港湾,包容着她这艘看起来即将要被狂风、暴雨所倾覆的小船,让那些风雨,都远离着她。
过了许久,易谦锦才缓缓地抬起头,“好了,我已经好多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眶还是红红的,衬着那略带苍白的脸颊越发的苍白。
“眼睛还红着呢。”他说着,手指轻轻地拂过了她的眼角,“回去记得冰敷一下眼睛,不然明天会肿的。”
“嗯,我知道了。”她道,“小非,有你真好。”
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总是会陪伴着她,即使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分隔两地,但是他也会在得知后,马上和她视频通话,甚至很多时候,会连夜赶到深城。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也许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不是爹地妈咪,也不是哥哥和妹妹,而是他!
“我只希望你可以开心一些。”沈寂非道,她可知道,只要她开心的话,那么于他而言,便已胜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