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的功夫,简单的笔触,便勾勒出了两个可爱的布娃娃形象,而且顾厉臣可以一眼看出,这两个娃娃形象,是按着他和钟可可的特别所设计的形象。
“就按着这样子吧。”钟可可画完后,把纸笔递还给了摊主。
摊主瞧着那画,啧啧赞叹了一番,然后应着,“好,一周后可以来取货。两个娃娃,一共220元。”
钟可可和摊主也熟悉,知道这个价格算是最低价了,正要付钱,顾厉臣却是道,“我来付吧。”
说着,他直接拿出了手机,扫着码付了账。
“还有别的要买吗?”他问道。
“不如看看首饰吧,最近进了一批手工的首饰,纯手工啊。”摊主热络地道。
这些首饰,在顾厉臣的眼中,自然是不入眼的,不过钟可可却是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倏然,她看到了一对银质的手环,这对手环,款式很中性化,男女皆合适,而且是敞口式样的,大小可以调节,倒是不用担心太大或者太小的问题。
钟可可拿起这对手环,细细地打量着。
而旁边的摊主开始介绍道,“这个啊,是情侣手环,一男一女戴最好,而且这个款式也很百搭的……”
钟可可转头看着顾厉臣,“那个……你介意戴这个吗?”
他看着她手中拿着的手环,睫毛微微一颤,银质的手环吗?还真是巧啊,当初依然小时候留给她的,也是一个银镯子。
那么多年,那银镯子对他而言成了一种执念,曾经,他把银镯子一直贴身戴着,而直到依然结婚了,他才终于不再贴身佩戴那镯子,把镯子好好的收藏了起来。
而现在……钟可可却又拿着一对银手环,问他戴不戴。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是看到眼前那双圆圆的眸子中所流露出来的期盼之色,拒绝的话,却又像是卡在了喉咙里。
情侣手环……既然他们现在是真正的男女朋友,那么戴这种情侣手环,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而且,也许戴了……才可以更好的把对依然的感情深藏起来,用这手环,时刻提醒着他,他要爱的人,是钟可可!
“如果你希望我戴的话,那么,我可以戴。”顾厉臣如此说着。
“真的?”钟可可眼睛一亮,顿时,顾厉臣只觉得那双眼,似有星星在闪烁一般,异常的美丽。
“对。”他应着,主动伸出了手,拿起了她手中握着的其中一个手环,然后戴进了左手的手腕处。
虽然只是普通银质的手环,但是戴在手腕处倒也不难看。
钟可可于是也把另一只手手环,戴在了自己的右手处,放到了顾厉臣的左手边比了比。
两只同款的手环,戴在一男一女的手腕处,的确看起来还不错。
“那就这对手环吧,多少钱?”钟可可问道。
“一对的话,最便宜700元。”摊主道。
顾厉臣正要付钱,钟可可忙道,“之前的娃娃是你付的钱,这个我来付吧。”
“我不习惯让女人付账。”他道。
“但是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这个手环,就当我是送给你的礼物,如果我送你的礼物,也要你付账的话,那么我会感觉怪怪的。”钟可可坚持道。
顾厉臣闻言,视线瞥了瞥手中的手环……礼物吗?这会儿,他的心口处涌起了一种复杂的心绪。
他终于不再说什么,钟可可付了账,喜滋滋的看着手中的手环。
“这么喜欢这手环?”他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第一次戴这种情侣的手环,还挺新鲜的,而且戴着这个,会给我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什么感觉?”他问道。
“会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她道,而是终于有了另一个人相伴。
顾厉臣眸光微微一闪,不再是一个人了吗?突然间,他想到了身边的这个女人,看似开朗,其实父母在她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双亡,她一直寄人篱下,直到大学,才开始独自生活。
“厉臣,以后你出来和我约会的时候,可以戴着这个手环吗?虽然这手环挺便宜的,但是我……觉得,如果戴一样的手环,会更有情侣的感觉。”钟可可期期艾艾地道,深怕他会不愿意。
毕竟这样价格的手环,恐怕连他身上的一粒扣子都比这要贵。
“以后我会一直戴着的。”顾厉臣道。
她面儿上一喜,“真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敷衍你吗?”他好整以暇地反问道。
她摸了摸鼻子,内心深处,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当逛完了夜市,顾厉臣开着车送钟可可回到了公寓的楼下,钟可可道,“对了,上次参加宴会,那套礼服,还有首饰都还在我家里,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拿下来还给你。”
他淡淡一晒,“那礼服和首饰原本就是送你的。”
“不行,不行!”她赶紧摆手,就算她并不了其真正价值,但是至少也明白绝对价值不菲,“我还是还你吧,这礼服和首饰,我平时也没用得着的机会。你要真送我了,我都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
“怎么会没用到的机会呢?既然你打算要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下去,那么这礼服和首饰,自然有再用到的机会,更何况,你还给了我,又希望我把这些给谁呢?”他道。
她顿时变得哑口无言了。
“好了,你是我女朋友,这些都是男朋友心甘情愿给的。”他道。
钟可可的脸红了一下,他这一声“心甘情愿”,让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丝甜蜜。
下了车,她挥了挥手,这才走进了公寓里,当进电梯的时候,她抬起手后,轻轻地摸了摸右手上戴着的银手环。
至少目前……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不再是演戏,而是真的变得越来越像情侣。
也许终有一天,顾厉臣可以放下凌依然,真正接受她吧。
至少,她是如此期望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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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车厢内,顾厉臣的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交往,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