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顿时让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这样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他,其实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以前她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们两个人,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来相处。
办公中的他,精神力很是专注,快速浏览手中文件的同时,手中的笔不断地在文件上下着批注。
看得出,他批阅的速度很快,与此同时,还时不时地和电脑另一端的高层吩咐后续的任务。
看着这样的易瑾离,凌依然突然有种感慨,以前总听人说,工作中的男人,其实是最有魅力的,现在看来,好像果然如此。
人人都知道,易瑾离是商场的王者,因为有易家这样的百年豪门,但是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天生的王者,即使背靠着易家这棵大树,若是自身不努力的话,那么依然随时会被拉下马。
易家如今的发展,他自身地位的巩固,都是他拼出来的。
凌依然的目光落在了易瑾离的侧面上,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挺直的鼻梁,清晰的面部轮廓,性感的薄唇,还有坚毅的下巴。
此刻,他的眼帘半垂着,正在看着面前的文件,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形成了一片好看的阴影。
他的眼睛是极漂亮的,当这双眼睛凝望着她的时候,波光潋滟,就好似万种风情皆在其中,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看再看。
“我喜欢你的眼睛。”蓦地,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句话!
凌依然猛地一怔,头似乎又有点隐隐的痛了痛,那是她对谁说过这句话吗?
蓦地,她的脑海中竟然突然闪过了顾厉臣那双落泪的眼。
老天,她怎么想到顾厉臣了!凌依然使劲地摇了摇头,想要把脑海中关于顾厉臣的影像甩去。
“怎么了?一个劲儿的甩头?”冷不丁的,一道声音突然扬起。
凌依然一抬头,只看到易瑾离不知何时从办公桌那边走到了她的跟前。
“没什么。”她微咬了一下唇瓣道,并不想把顾厉臣的事情说出来,毕竟,顾厉臣今晚明显是喝醉了,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而且她感觉上顾厉臣好像是把她错认成了谁。
再者,顾家和易家两家素来关系还不错,顾厉臣和易瑾离好像也是打小就认识的玩伴,。她并不想两人之间真的闹出什么矛盾来。
今晚的事情,就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吧。
凌依然这样想着。
只不过对于她的回答,易瑾离显然并不满意,微扬了一下眉,他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颚,“真的没什么?”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仿佛是能够看透她似的。
“就是在想,你……应该很少哭吧。”她努力的掰出了一个理由。
不过这会儿,越是荒唐的理由,却反而越是容易让他相信,他不由得失笑了一下,“怎么,你很想看到我哭吗?”
“……”这让她怎么回答啊!如果有一天,他哭的话,那么她会……凌依然的心脏,蓦地有着一种刺痛的感觉。
她其实是不想要看到他哭的,只是像他这样坚强的男人,其实也有脆弱的时候,就像他每每提到他父母的事情,都会让她觉得他好像是易碎的玻璃,稍稍碰得用力一些,就会完全的碎裂开来。
“如果你想看我哭的话,我会哭。”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在了空气中。
她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是说……他哭?
“怎么了?”他微微一笑道。
“你说,你……”
“如果你想看,我就会去做,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努力的来满足你。”他说着,慢慢的俯下身子,那张俊美的脸庞,顿时放大在了她的眼前。
凌依然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她的脸庞,映在了他那漆黑的瞳孔中,他微微的笑着,却是用着认真的表情在说着这话,仿佛只要她说一声“想”,那么他就真的会哭,会落泪。
“想吗?”他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在了她的耳边,呢喃软语,就像是最动人的情话。
凌依然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想。”
她的回答,倒像是让他的眼中掠过了一抹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会心疼的,你如果哭的话,那么代表着很难过吧,我不想要看到你难过。”她道。
他眸光流转,她的话,如同温热的暖流一样,一点点的涌进着他的耳朵,沁入着他的心肺。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人巴不得他倒霉。朋友对他,多是又敬又畏,而父亲以前太爱母亲,所以,父亲分给他的爱很少,至于母亲,他对母亲来说,不过只是一颗棋子,一颗想要顺利进入豪门的棋子。
最后,当他这颗棋子不能发挥任何作用的时候,母亲便转身离开,不再对他有丝毫的眷顾。
至于爷爷,在爷爷地眼中,他不过是易家继承人的唯一选择而已,因为他身上有一半是父亲的基因,而另一半属于母亲的基因,却是被爷爷所厌弃地。
所以爷爷看着她的目光,也多是带着厌恶的目光。
一直以来,他告诉自己必须坚强,因为不够坚强的话,就会被这个世界所吞噬,最后再无立足之地。
可是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在说着心疼他。
这是……他爱上的女人呵,这个世界上,真正会心疼他的人,只有她吧。
他的唇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吮/吸,像是要用尽一生的爱恋。
“依然,只有你……我只有你……”这个世界上,他一直都是孤独的,可是现在,他却有了她。
只要有她在,他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
第二天,凌依然送完外卖回到小餐馆的时候,却发现顾厉臣赫然坐在了店里的餐桌边。
卓芊芸走到凌依然的身边低声道。“顾厉臣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是来找你的。”
凌依然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顾厉臣的桌面,迎上着对方的目光,“顾先生,有事吗?”
“昨天晚上,是我失态了。”顾厉臣道,昨天,是那个小女孩背着他下山的日子,也是他和对方失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