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霁家后,我和程宇直奔镇上,网吧的老板说见过那女孩,她以前经常来,但是这两天她没有来过。
我们又沿街询问,他们要么说没见过,要么说不记得,并且又开始上前打听这是谁家的姑娘、为什么不见了,瞬间引得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一片热闹。
我们躲开了人群,又去镇上找了刘濛——她是苏霁的同班同学,而且据苏霁班里的其他同学说,最近两个人常在一起玩。
刚进院里时,那女孩正在水池旁洗衣服。她留着一头黄色的短发,耳朵上打着银色耳钉,脖子上还戴着一个铁质骷髅头项链,特别是下身,穿着一件特意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牛仔裤,一眼看去,很容易和那种不良少女联系在一起。
“你家里人呢?”我在院子里四处打量。
“爸爸还在牢里,妈妈在县城里打工呢。”她冷冷地说道,头也不抬,只顾着揉搓衣服。
我一时竟有些语塞。
“你们来,不是只为了查我家的户口吧?”她一点也不怯生,远比我想象的要成熟。
“我们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苏霁去哪了?她人不见了,家里人很担心。”
听到苏霁不见了,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瞬间抬起头,面露惊讶之色,“没有,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她没有跟我说过,而且这两天她一直没有联系我。怎么?她不见了?”
“是的,已经快一整天了。最近她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什么人?我是说她在学校外面还有朋友吗?”
“没有,她这个人,骨子里内向的很,从不主动和外人接触;而且据我所知,她在学校外面从来没有其他朋友,学校里也没多少朋友,和我一样。”
“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我很是好奇,在我印象中,这两个人形象反差非常大,不大可能玩在一起并成为朋友。
“我这个人,不太爱守规矩,成绩也差,就是老师和同学眼中的坏女孩,你也一定看出来了吧。
她呢?她这个人很内敛,或者说有些自卑,学校也是个江湖,人都爱看盘下菜,一些狗人总时不时欺负她,我看不过,就替她出了头。”
“你说以前总有人欺负她?”
“对啊,班里好几个欠揍的女生,仗着家境好,老师也一直都向着她们,那次她们几个非要用剪刀剪她的头发,还偷偷往她的包里扔吃剩下的垃圾……这种事你们也绝不可能管的!只当我们是小孩子闹矛盾打闹!”
“那你知道,她跟她家里人关系怎样吗?”
“她家里管她很严,我认为她这性格也是家里环境造成的,她妈妈很在意她的学习成绩,把它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从不去了解她的内心,所以她总是很苦恼,她以前就告诉过我,有时候甚至想过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每次听到这两个词,总是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冰冷地扎进我的胸膛。
傍晚后,所长打来电话,说可以立案了,所里已经组织了搜寻队,村里也有不少人参与。
当晚,一群人在朦胧的月色中,一股脑扎进了甜水村后山的树林中。
树林里,漆黑而寂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搜寻者的呼喊声,我们顶着刺骨的冷风一处一处搜寻,而一直持续到破晓时分,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所长只能安排大家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