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半年已过,莫笙与花联白友谊愈加深厚,两人几乎一周出去玩一次,频率十分高。
奈何花联白的好感度在半年中升到70%便再无波动,幸而莫笙还是决定上课好好听讲,在学业上没有大毛病。
他略急躁于使用时间之长,再加上半年来原剧情并无进展,就花联白平时什么样的心情都摆在脸上的单纯,显然许罗并未找过他,不过安然倒还是纠缠于花联白,一哭二闹三上吊,攻略之势如大海般汹涌,但他的眼神却总朝向莫笙自己,委实让他不解。
每次他问110剧情的进程太慢怎么回事,110只回他一句【时候未到】颇有点得道高僧看破红尘的风范,莫笙气的牙痒痒。
这半年来,他安逸于这个世界,将花联白看作朋友,在他面前放松了不少,但花联白时有时无的身体上的接触还是使莫笙略有不适,每次一怀疑花联白的性取向,下一刻花联白便特别无辜地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莫笙也对此毫无办法。
现在两人几乎一同回家。
当晚,花联白看着周围人的嘻嘻哈哈在交谈,眼里闪过不屑之色。他攥紧拳头,想到阿笙被老师叫走对自己愧疚地道声:“抱歉,不过明天可以来我家玩。”的样子,花联白的心情就一度不好,与莫笙相处的机会又少了。
不、不对!
花联白缓缓扶上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脏正在强而有力地跳动着。
一下、一下,一下……
他的眸中透着诡异的光,不要心急,花联白。
绝佳的猎人一般都有着好的耐心等待猎物慢慢上钩。若是太过轻松,怎能体验到捕猎的乐趣?
夕阳西下,为大地镀上一层金边,余辉将花联白的影子越拉越长,直到完全扭曲成一条直线,不见其长。
“嘿!小花你带手机了吗?我手机没电了。”还没见到人声音就已经传来,热情洋溢。
花联白表情阴霾,没有答话。
来人正是许罗。
他抱歉的笑笑,双手合十拜托道:“麻烦借一下手机,我打给我爸!”
花联白自然清楚这个时候许罗的父亲已经生病住院了,似乎很严重,后来他们家里没钱治病,主动退院后不久他父亲便去世了,想来当初他还参加了葬礼,悔恨自责自己为何没有帮助伯父,一度因此事对许罗愧疚了好些时候,也间接导致后面的投案自首。
花联白抑制自己面对许罗的恶心,面上还是笑脸吟吟,“当然可以喽!我好久都没有去看叔叔了呢,哪天一定要去拜访!”
说着,拿出手机递给许罗。
许罗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他的语气变得低沉,“我爸生病了,我们……”他一顿,没有再说什么。
花联白不用他说也知道,心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男生沮丧没落的样子。
许罗低下头想要拨打号码,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什么瞳孔微缩,粗喘着气。
花联白疑惑的皱眉,“你怎么了?”
“这个……安、安然的号码是正确的吗?”许罗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声音似乎在压抑什么,花联白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握紧。
—他看到什么了?
花联白的嘴角勾起感兴趣的笑容,他歪着头道:“安然?你不记得了?我跟你说过他纠缠我好久了。”
他看到许罗停止动作,颤栗地将手机还给他,脸色苍白,未反应过来时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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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花联白与莫笙约好要到他家里去玩。
莫笙打开门就看到花联白大大的笑脸,“早呀!阿笙。”
“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莫笙看了看表,不过是7点钟。按照平常花联白此刻应该还在被窝里。
“我当然要好好履行约定呀。”花联白轻快道。
莫笙微张嘴巴愣在原地,半天没有答话。过了会儿他抱歉地笑笑,“哦,对啊。我忘了。”语气真是要多真诚多真诚。
“阿笙,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花联白干脆走到莫笙面前,弯下腰腮帮子气鼓鼓的,像是一只正在抱怨的小仓鼠。
“对了。阿笙,你还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安然吗”花联白突然压低声音,眼神炙热。
半年来的相处,他对莫笙依然只有肉体上的情欲。他打过无数的擦边球,可惜莫笙像和尚一般毫无反应。
花联白今天终是想表达出自己心意,说到底花联白还是自私自利,自认为自己陪伴莫笙这个不明来历的人半年多,付诸行动,也是时候获点利息补偿自己。
他喜欢于莫笙的样貌,却又不肯付诸感情。
他着迷于莫笙的身体,却又不愿交之真心。
莫笙一怔,按下心中的不安,花联白经过半年多到底还是揭穿了他的谎言。莫笙咳了咳嗓子,低声道:“抱歉。”
他纳闷,为什么这么久花联白才将此事重提?
“我不介意你撒谎。”花联白粲然一笑。
莫笙沉默。
花联白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的情感复杂得连莫笙都看不懂,他慢慢逼近莫笙,呼吸间灼热的气息洒在莫笙脸上,给他无形的压迫感。
莫笙不耐地偏开头,却被一只手紧紧按住后脑勺,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处便感到一阵痛觉,然后是温润柔软的触感。
—花联白在吻他!
莫笙惊愕地要挣扎,花联白的吻霸道强势,主动得可怕。
牙齿突然不轻不重地咬他一口,莫笙瞪大眼睛不小心张开嘴,花联白的眼睛闪过笑意微冷的舌滑入莫笙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地探索着每一个角落。
“阿笙,来喜欢我吧!”花联白停止住这个吻,两人的嘴角处留下银白的丝线,莫笙的嘴唇变得红肿,眼睛湿润配上一双桃花眼,真是再诱人不过。
【Duang!安然好感度:+∞
花联白好感度:75%
许罗好感度:30%】
气急的莫笙满脸通红,眼里闪烁着不可遏制的怒火,一把推开此时毫无防备的花联白,再不顾忌什么,大声怒吼:“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吻你咯!”花联白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然后又极其郑重地看向莫笙的眼睛。
“你喜欢吗?”
莫笙闻言,胸腔里一股怒火燃烧。心中对花联白难以理解的情绪到达顶峰。
他攥紧拳头,冲上前去揪住花联白的衣领对着他就是狠狠一拳,花联白反应过来时,第二拳已至。
但花联白毕竟在狱里待过很长时间,深谙打架的本事,而且半年来他一直都在锻炼,他一下子包住莫笙的拳头,借势控住莫笙,搂入怀中。
尽管莫笙这些年来从未动手过,可他当年父母双亡后那些人借此取笑时他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狠揍,但每次都是奶奶领他过去道歉,次数多了后,也不忍心看奶奶的低声下气,便发誓不再打架。
这下子彻底点燃莫笙的怒火,他猛踩花联白的前脚,趁他吃痛腿向后一踹,刚好打住花联白的下身。
花联白此刻面色铁青,沉沉盯着莫笙,在莫笙未注意时直接拿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莫笙的脑袋。
“砰”的一声花瓶炸裂,碎片四散开来,像点燃的烟花绽放出血红的颜色。
莫笙被这一下打得生疼,眼前变得模糊不清,鲜血沾湿了眼睛,面前的花联白仿佛恶鬼一般缓缓走上前。
莫笙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幸亏他靠着门近,快速夺门而出。
“真是不乖。”花联白舔了舔手上的血,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幽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