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想起当下周长老提到过的灵泉,她怎么把中枢峰后山还有处灵力温泉忘了。
她眼下经脉需要温养,那灵力温泉能疏通经脉的效果,正好是江穗需要的。
中枢峰温泉是只有各长老的亲传弟子才能去的,现在的除了在灵泉疗伤的云秋月,估计都在洞府里休息或者修炼,去泡温泉的想必也更少了,于是江穗去了后山。
外面是一片苍雪茫茫,庭院中是暖意融融。
灵力温泉中的池水是经流过北冥宗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汇聚,在庭院下的石头都是自动发热的,便以此成了一处灵力温泉。
江穗从储物袋空间里拿出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进了属于女弟子专用的屋子。
刚一进去,江穗就被里面蒸腾的灵气热意熏的浑身舒畅。
这灵力温泉果然是处好地方,早知道她每晚都来泡泡了。
屋子里有一处共同沐浴的大温泉,在灵泉旁边还有许多屏风遮挡的小温泉,这是为不爱与旁人一同泡澡的小隔间。
云秋月就正在那处那温泉中,背对着江穗,她的周身雾气缭绕,还有灵力的浮动,明显在入定。
她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额间满是密布的细密汗珠,在水雾中无声滑落进了温泉,放置在大腿上的手臂上,有一道醒目的伤口。
这是她在山下被镇民们围攻时,不慎被其中一个人咬伤的。
以往云秋月受了伤,如果不是很重的伤,一般都会来这处灵力温泉中泡澡疗养一下。
云秋月被咬中后并没有感觉,在回到北冥宗后才察觉有些许的不对劲,她的行动变得有些迟缓了,手上的伤口也在作痛,体内还隐隐缭绕着一股微弱的黑气。
她皱紧了眉,专心运行身体里的真气抵抗和压制着那股黑气,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进来的江穗。
江穗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云秋月漆黑如墨的长发和一件白皙的肩头。
江穗知道她在疗伤,便也没有打扰,拿着衣服去了旁边隔着好几个屏风隔间的小温泉。
在屏风后还设有小结界,一步入温泉,外面就再也看不到也听不见里面的情况了,很好的保障了修士们的隐私性。
江穗脱了浴袍,瞬间白皙如牛奶的柔滑肌肤就暴露在了空气中,黑色长发缓缓散开,修长的双腿缓缓迈进了温泉中。
滢白如玉的指尖点在温泉中,水面荡漾开一圈圈涟漪,涟漪渐渐扩大,成了哗啦动听的水声。
江穗一步步走入温泉,温度适宜的温泉淹没她丰腴的胸口,雾气萦绕在水面上,像是毛茸茸的小宠物,亲昵地蹭着江穗的肌肤。
江穗靠坐在石壁边上,后颈枕在岸边。
温泉中富含的灵气,一点点渗透进了江穗的肌肤经脉中。
江穗只感觉被灵力刮蹭过的脆弱经脉,刺痛又酥麻,像是一股股电流从她的身体里流出又进去。
总之不是很难受,也不是很好受的感觉就是了。
一张美人面在氤氲的热气中忽隐忽现,微微眯起的双眸透着迷离和飘渺,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此时若有人看见了,定当会被她这幅似魅似妖的模样惊艳到。
江穗微微仰着头适应着那种刺痛的感觉,这一小股一小股的电流实在有些怪异,还不如像她的渡劫雷来的那么痛快,当初她渡劫雷劈下的每一道都是碗粗巨长的,要是有一道落在身上,不是被劈得外焦里嫩就是灰头土脸。
当初江穗扛下了几道劫雷来着?
江穗缓缓思索,却发现记不起来了,便不再去想。
毕竟她最后是被劈成了渣渣灰,一根毛的都剩下,这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记忆。
江穗双手掬了一捧含着灵气的泉水在手里,小水流又顺着葱段般的青嫩小手滑下,流下一道道水渍。
江穗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她挺喜欢泡温水澡的,还是富含了很多灵力的温水。
要是此时她有前世的身体,一定会变回龙形在水里翻个滚,再用尾巴戏耍着水玩,可惜她现在的这幅身体,是个又弱又破的人族躯壳。
之前江穗没日没夜的修炼,生怕浪费一点时间。
结果现在只能被迫的闲散下来泡温泉,她以前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季厌尘也曾经劝过江穗不要操之过急,但她急于求成没有听进去。
结果欲速反迟,害得经脉受损,短时间里不能修炼了,江穗悔不当初。
甚至在她使用了灵力后,身上的经脉更是如火烧灼裂般的痛,她感知到她经脉中的那些裂缝,感叹道,还真是具千穿百孔的身体。
江穗抬头看着隔间上的木板纹样想着,季厌尘那家伙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季厌尘经常醒醒睡睡,出来两天就要回去睡三天。
江穗便也就习惯了,在他睡觉时候都很少打扰他。
他不在,江穗还图了个清静。
可如今都已经睡了半个月了,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江穗不禁有点担心起他的情况。
季厌尘这个家伙,平时虽然没个正形,但正经起来还是挺靠谱的。
江穗回忆起季厌尘的那张脸,面如冠玉,目似辰星。
北冥宗的女弟子都说秦欲燃是北冥宗最好看的男人,她却不以为然。
江穗对于长相好看与否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毕竟她前世是条龙的时候,对于漂亮的评判在于别人的尾巴好不好看。
不过江穗倒是知道人族喜欢追捧什么样的。
如果秦欲燃那种算得上好看,季厌尘那张脸,却是顶顶好看的,要是放在整个修真界,受人的追捧的程度一定赶超秦欲燃。
所以还是季厌尘比秦欲燃好看点,江穗心里笃定。
江穗闭眼想着,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穗穗姑娘的眼光当真独到。”
江穗睁开双眼,正与她头顶上方那双温和的金色瞳孔对上了。
黑色水润的双眸好像化进了鎏金眼瞳中,两人隔着水雾对视良久,最后还是季厌尘先败下阵来。
“哎呀哎呀,穗穗姑娘眼神如此清明的看着我,倒是叫我有些小羞涩了。”
他嘴上说着羞涩,却是没表现出一点羞涩的样子,一双眸子直勾勾看着江穗,目光在她如画的眉目与绯红的唇瓣流连徘徊。
季厌尘的气息徐徐如风,拂过江穗的耳畔,吹的江穗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