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仙绳以迅雷不及掩耳势之势飞到了剑的身后,一点点缠绕上了剑柄,最后缠绕成了一个死结。
剑灵没想到裴寒会用绳子困住它,剑身扭动着想要挣脱,飞行的高度也低了下来。
机会来了。
裴寒瞅准了时机,飞身抓住了空中捆仙绳的一截,与剑灵拔河般争抢着剑柄。
最后还是裴寒力气更胜一筹,终于一点点把剑拽进了自己的手里。
“还是被我抓到了吧。”裴寒抓着剑柄得意道。
就因为这把剑,裴寒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法器抓捕,之前周野劝裴寒放弃,更是激起了裴寒的胜负欲,发誓就算没有本命灵剑,也要抓住它。
剑身锋利无比,裴寒只能紧紧抓着剑柄不松开。
剑不安的扭动着,像是不服裴寒抓着它。
眼见那剑就要从裴寒的手上挣脱了,裴寒暗叫一声不好,在剑脱离之际,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即将飞离的剑。
剑在空中甩动,像是要把裴寒甩下去,但裴寒的身体压在剑身上方,手上仍旧抓着剑柄,还将捆仙绳在手掌中绕了几圈,防止剑柄再脱离。
“好不容易抓到,怎么可能再让你跑了。”裴寒咬牙切齿,飞行的风呼呼灌进了他嘴里。
剑灵好似也被裴寒激怒了,带着裴寒以最快的速度在空中飞去乱蹿。
正好飞到一处悬崖前。
刚拿到灵剑又险些掉进悬崖的安茹双,好不容易从悬崖边爬了上来。
幸好悬崖下有块石台接住了她,要不然就要葬身那黑漆漆的崖底了。
安茹双刚松下一口气,从悬崖边站起身,就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快速飞来。
安茹双呆愣住:“这是......什么东西?”
那影子几息间就冲到了安茹双眼前,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到一句由远及近的“快躲开”。
便就被那道飞来的影子冲撞着朝身后跌去。
二人感觉身下一空。
裴寒与安茹双便被剑身带着掉进了漆黑的悬崖里。
“啊——!!”
高亢的男女尖叫声在剑冢中回响。
彼时江穗与秦欲燃正走在路上,他们都很好,立即就听出来了那惨叫声是从头顶传来的,而且越来越近。
裴寒双手抱着剑,用不了灵力,下坠的速度又太快,只感觉眼前从一片漆黑变成了一片明亮火红。
叫声和裴寒的下落,在江穗的手中戛然而止。
秦欲燃也接住了掉落的安茹双。
裴寒被冲击的头晕眼花,定睛一看,才惊喜道:“江穗!”
江穗正一手拉住了裴寒的后领,警告道:“别乱动。”
裴寒这才发现,他的脚底悬空着,他的最下面是一片火红翻腾的岩浆池。
要是江穗没有及时接住他,他此刻已经掉进岩浆里了。虽然他是凤凰拥有不死之身,但要是掉进去,难保还会不会有他涅槃的机会......
江穗把裴寒从悬崖边拽上了岸。
裴寒一松懈,他手里的剑就想趁此脱身,剑刃正好从江穗面前擦过,差点擦伤江穗的脸。
江穗稳准狠的抓住了剑柄,剑身便在手里不断挣扎着。
她问裴寒:“这是你的灵剑?”
裴寒愣愣的点头:“这是我之前看中的,不过就是有点不听话。”
江穗刚被一堆剑逼进了剑冢的腹地,心里火气正愁没处撒呢,这剑就自己撞江穗枪口上了。
江穗黑着脸,笑的妖异又可怕。
“对于不听话的剑,就得好好调教一下。”
剑灵向来是欺软怕硬的,它又调戏了裴寒七八次,早就将自己当成了剑冢中的霸王,此刻在江穗的手里,剑灵感受到了江穗身上那浓重的煞气,不禁微微抖了一下。
江穗将捆仙绳一头系在剑柄上,另一头拿在手里,随即一脚就把剑踢下了岩浆池。
腹地下的岩浆本就是鲁大师锻造用的铁水,不管是什么剑,待久了就会被融化。
剑身在撞上岩浆那一刻又被用力拽了上去,如此上上下下,反复了十几次后,又被江穗捏在手里,朝着周边岩石上削砸砍劈,动作相当凶狠,直把剑中的剑灵吓得瑟瑟发抖了。
众人对江穗的行为也是目瞪口呆。
当江穗把剑扔回裴寒怀里的时候,剑灵已经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
只见那柄红柄黑刀的剑直直往裴寒怀里钻:呜呜这个女修好凶残,还是你裴小子好。
阴差阳错的,裴寒还是把它驯服成了自己的本命灵剑,从此更名炎寒剑。
安茹双从上下掉下来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了,在发现是秦欲燃救了她后,心中一瞬欣喜,随即便假装头晕柔弱的想往秦欲燃身上靠。
秦欲燃刚想避开,安茹双却反拉住秦欲燃的衣袖道:“秦师兄我头好晕,你能否扶我一下?”
由于脸盲症,秦欲燃并不喜欢与人接近,任何人在秦欲燃的眼里,都是模糊看不清脸的样子,任谁被一堆没有脸的人靠近都不会好受。
安茹双都那么说了,秦欲燃要是推开她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安茹双倚着他。
裴寒与炎寒剑滴血结契后,才想起来问秦欲燃他们这是在哪里。
秦欲燃解释道这里是剑冢的腹地,因为剑冢中的剑气经常暴乱,有的地面已经千疮百孔了,以前就有弟子找灵剑不小心掉进腹地的先例,在带领弟子进剑冢的时候,都会特意叮嘱要小心。
没想到他们几个还是掉了下来,不过幸好秦欲燃来过几次知道怎么上去,几人便跟在了秦欲燃的身后。
剑冢的腹地下全是岩浆侵蚀而形成的石桥与小径,道路错综复杂且危险,他们又在最下层,与下面的岩浆几乎只有几米的距离,滚烫的热气更是扑面而来。
他们只能一步步走着,谨防随时掉下去的危险。
在一条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石桥上,秦欲燃走在最前面,紧接着是裴寒,而安茹双特地的走在了江穗的身后。
安茹双的眸光闪了闪。
自从江穗回来后,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宋梦涵常常把从江穗那受得气,撒到她的身上。
在别人看不见的衣服下时不时就会出现鞭伤,就连治疗用的丹药都是她伏低做小讨来的。
她安茹双明明比那些女人都要好看,凭什么要活的如此卑微凄惨。
安茹双恶狠狠瞪着江穗的背影。
一切都是江穗害的,要是江穗死在无底深渊,她现在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
安茹双的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朝着江穗的背影伸出了手。
所以江穗你还是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