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心理建设个屁,都白做了!
言渝璟差点没坐稳,从马背上摔下去,剧烈的咳嗽似要把肺腑都一起震出去......
可吓了池翊一大跳,连忙跳下马来扶人,“你,你没事吧?”
找了一圈的水才想起来根本没带,池翊拍着他的背,紧张的不行。
可别还没回中原复仇,就先被他吓的在这里,在这里......
池翊焦急道:“我,我那都是瞎说的......你别急,先慢慢地...深呼吸......”
他这辈子攒下的脸面都要在今天丢尽了,言渝璟也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还是别的什么,脸红脖子粗地坐在地上,胸腔上下起伏着。
池翊看他不咳了,这才凑在身旁小声地试探,“言渝璟你还好吧?”
除了丢人,没别的事。
言渝璟抿着唇,面色冷了几个度。
“害。”池翊摆着手活跃气氛,“我那个都是策略,胡乱说的而已......”
言渝璟扭过头,相当认真,“当然只是瞎说的了。”
“以前我们也经常那么......”
池翊顿了一下,改了话头,“是,是瞎说......”
“以前也经常什么?”语气明显的些许急切。
言渝璟跟他明显不在同一个频道。
伤员为重,心灵的伤也算伤。
池翊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以前也经常和朋友这么玩。”
言渝璟抬眸看他,神色复杂。
良久出声,“你跟他们也这样玩?”
“我知道了。”
言渝璟站了起来,幽深的眸子比这夜色还要寒凉,“今天就到这里,我回去了。”
听起来酸溜溜的。
池翊摩挲着下巴,瞧着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言渝璟说这话的意思是,还有些埋怨自己?
几十年积累出的经验,还不乐意了,别人想还求求不来呢!
来的时候还挺会的,找手下去请,走了就不管不问了。
不懂得珍惜。
用完就扔。
“渣男啊!”池翊摇了摇头,牵着自己的马悠悠地往前走。
刚走到马鹏口,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言渝璟又会是谁。
池翊瞥了一眼,吹着个口哨装作视而不见,稳稳地从他前面走过。
“你,生气了。”言渝璟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唉?”池翊扭过头,笑意中含着几分假意的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言渝璟:挎起个小猫批脸。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
“没有。”池翊步履稳重,面色从容,“我现在才看到。”
言渝璟跟在身后,“你不问我吗?”
将马拴好后。
“问什么?”
池翊扭头看过来,快语道:“你要是还练的话我明天换一个法子帮你。”
“放心,哥有的是办法。”
池翊递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过去,言渝璟的话便被堵在了咽喉。
这不就是你找人来的初衷吗?现在的一切都很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言渝璟,能活着才重要。
活着就只能靠自己。
“好。”言渝璟应道,兴致却不高,“天黑,我送你回去。”
挺难得。
池翊舌尖舔舐过唇角,“行啊!”
滴滴滴——呼叫,呼叫飞猪——
【萌猪上线中——】
【小翊找我做什么?】
池翊:再重申一次这次的任务,保证言渝璟活着?
没别的了?
【没了,这还不够难?小翊还想再加点什么别的?】
池翊咬牙:我是来向你确定以及肯定,任务中没有附属点了!
【能复仇活着,他就是中原的王,当皇帝了小翊,您的附属点是指?】
池翊略显为难......
“你怎么了?”昏暗的夜色也挡不住,言渝璟察觉到了他神色的细微变化。
池翊愣了一下神,“没事,只是想到我教你这么多,只换来一个你和别人的对比,赢了我也只是得到了一颗夜明珠珠而已。”
“西域少主亲自下场,这交易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
“你还想要什么?”言渝璟问。
池翊:“你要是复仇成功了以后,中原是不是就得你说了算?”
言渝璟皱着眉,脸色不好,“这种事情没有准确的结局,我答应不了你什么,应了也未必可以做的到......”
“想什么呢?”池翊给他胳膊上来了一下,“我是那种肤浅的人?”
“你要是成功了就送我一处宅院,到时候我差不多也快要继承西域的家产了。”
“能潇洒一会是一会儿,人生大事之一就先托付给你了。”
言渝璟依旧皱着眉,似是不解,“你不想继承西域?”
“废话。”池翊耷拉着脑袋,是真忧愁的很,“这么大的区域都归我一个人来管,我还过不过日子了,光顾着烦心他们的事了,谁又会来管我怎么样啊?”
“要是能选,我肯定当一个游走的商贩,有钱还能走遍各地去看看,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说的也有道理。”言渝璟忽然认同地笑道,“站的那么高,好像除了表面的光彩外,也没什么乐趣。”
“聪明人。”池翊诚恳地给他竖着大拇指,“加油,我看好你。”
把他说的都差点想躺平了,言渝璟无奈地摇摇头,各人有各命,他注定是要争要抢,一辈子也不可能有......
但这谁又能说的准,未来没有定数。
他要的自己会去争取来,一切才刚刚开始,是输是赢,看到最后才知道。
月明星稀,晚来风急。
苍穹之上是弯月如钩,繁星点点。
夜幕之下,是他们。
“我答应你,这事我应下了。”言渝璟说。
...... ......
沉寂的夜晚,一抹黑影忽然划过墙头,转眼间便闪进了屋内。
跪于地面,“主子,消息都打探清楚了。”
“将军离世之前就已有防备,手下大部分亲信早已安置妥当,他们都念着恩情愿意追随您,去替将军报仇。”
“只是......中原现今已稳定下来,皇帝的身体虽差,不出意外还能坚持个三年五载。”
“先起来吧。”言渝璟指尖敲于桌面,“暗中观察着那些人,不用日日都去,记得瞧上片刻就行。”
“京中那几个麻烦家伙也不必盯的那么紧,两地遥远频道来往的消息难免会惹人注意,每月来传一次便可。”
“藏起来的银两按月给弟兄们发放,别亏待了他们,若有人想要成家立业,躲着这些过日子也勉强可以,便随了他们的意愿。”
“愿意等着的兄弟,告诉他们,五年内我定然回到中原,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去处。”
听了这么多,分明可以拿了钱就走,可黑衣人依旧目光坚定,“是,主子,我们定会等到你回到中原的那一天。”
“别激动,路途遥远若没有重要的事......不必亲自来一趟,你们的日子我懂,若是银两不足,我会再想办法补上,不必太委屈了自己。”
“记得,平时多锻炼不要懈怠了。”
“主子,才一月余未见,您真的变了很多,兄弟们都在等着你。”黑衣男子立于身前,弯腰告退。
“我一直相信那一天的到来,银月定不负您所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