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李杰客气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李家现在可谓是家财万贯,日进斗金,所谓钱可通神,钱财到了,一定的程度,也能变成权势,现在要说,李家是京兆府的首富,估计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至于第三个原因,就是李杰自己在上次剿灭火烧寨的时候,和他们两人也算有些交情!如果当时没有李杰献计献策,又亲自指挥战斗,两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剿灭了盘踞已久的火烧寨山贼。两人对李杰还是有一些感激的,必竟现在,蓝田县,是整个京兆府,唯一没有山贼乱匪的一个县,知府大人对林梅和杨泉也是赏识有加,多次夸奖了他们,让他们今年的考评,都得了个优等,这些都得益于李杰,两人对李杰自然心存感激。
言归正传,礼毕之后,李杰和王颖按照林梅的指示,做到了临门左手边的椅子上!两人坐定之后,自有丫鬟送来了清茶。喝了一口茶之后,李杰抱拳对着林梅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林大人、杨大人,刚才学生正好遇到了捕快在抓那个汉子,而一人武艺但也不错,一时间捕快难以取胜,便出手帮了一下,也算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两位大人一谢!何况协助官府抓犯人,也是我大宋每个子民行进的义务!怎敢言谢!这是折煞学生了!”说完有对林梅和杨泉抱拳一礼!
听了李杰的话,林梅和杨泉也回了一礼!接着李杰继续开口说道:“两位大人不是学生多事,在来县衙的路上学生私下里和这个…嗯…疑犯交谈过!感觉这案子另有隐情,或许这个人还真是被冤枉的,这案子有三个疑点,从学生细细禀报!”说完之后,李杰,再次对着林梅和杨泉抱拳一礼!
接下来再得到林梅许可之后,李杰将那三个疑点,详细的给两人说了一遍!当然,这些都只是一面之词,并不能直接证明,杨俊就是被冤枉的,证明不了他的清白!不过这三个疑点之中,最有说服力的就是,杨俊杀了人之后,为什么没有逃跑?还敢安心的在客站睡觉,直到天亮!
李杰说完之后,林梅还没有说话,杨泉就开口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案子还真是没有这么简单,可是仵作已经检验过了,那店主刘大确实是被人用刀割破喉咙而亡,而这个杨俊手中的长刀上确实有血迹,怎么说也是他的嫌疑最大?如果人不是他杀的那么,那会是谁杀了这个店主的,还要嫁祸给这个杨俊,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找到真凶呢?”县尉正式负责查案追凶缉盗的,因此,对于这个问题,杨泉最为关心!
听了杨泉的话,李杰微微一笑,对着两人开口说道:“对于破案、审案、定罪,两位大人都是个中高手,学生也就不多说了,要定罪,需要三证齐全,物证就是杨俊手中的长刀,人证可以算是,那个死者的妻子,可是如果这个杨俊死不认罪就没有堂证,我们总不能屈打成招吧!所以想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不辱没两位大人的名声,我想我们还是先谨慎一些,将案子查清楚,第一,搞清楚这个凶手杀人的动机,第二,弄清楚他为什么只杀了那店主,却没有伤害店主的妻子,第三,搞清楚这凶手到底是如何下毒杀人的,弄清楚这三个问题不管凶手是谁?凶手是另有其人,还是确实就是这杨俊,都可以让他无话可说,只能乖乖的伏法认罪,让三证齐全怎么样都是无懈可击的?”说完之后,李杰对着两人微微笑了笑。
听李杰这样一分析,县令林梅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了李杰的话,想了一下,林梅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李兄说的很对,本县可不能落下一个,验狱不明的名声,屈打成招,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干,杨大人还得麻烦你,将这个案子好好查一查,如果今日我们屈打成招,万一日后这案子翻腾起来,你、我兄弟的前途可就毁了!”说这话的时候,林梅还对着杨泉郑重其事的抱了抱拳!
不要看林梅和杨泉两人称兄道弟,但是在地位上,林梅毕竟是一府正堂,平时无所谓,但是现在林梅郑重其事的对杨泉吩咐,这就成了命令,杨泉只能遵从!
只见杨泉站起身来,收敛笑容,对着林梅抱拳一礼,开口说道:“请县尊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尽心尽力,绝不害大人威名受损!不过,李少郎,心思缜密,下官想请李少郎协助下官查案,不置可否?”说完之后,杨泉还在不对着林梅抱拳一礼!
听了杨泉的话,林梅看了李杰一眼,嘴角上扬,微微笑了笑,看着李杰,对杨泉说道:“本县也觉得又李兄陪你查案,破案能快一些,可是李兄又不是县衙的官吏,我可命令不了他,愿不愿意帮你忙,你还是问问他自己的意见吧!他愿意帮忙,或者不愿意,这就不是本县的事情了!”说完之后,林梅还对杨泉使了个眼色!
都是人精,李杰故意说出这个案子,又流露出自己对那个杨俊的欣赏之意!何况刚才乃个捕头汇报的时候,已经给两人说了那个杨俊和李杰的约定,所以他们两人都知道,李杰也想查出真凶,帮这个杨俊洗脱嫌疑,因此,才有意卖李杰一个人情,让他插手这个案子!
接下来,杨泉又转过身来,假意询问李杰是否愿意帮忙!他们心知肚明,李杰也不傻,李杰就不相信,刚才那个捕头没有给这两人说明自己和杨俊的对话!
自己明显就是为了这杨俊而来,这两人肯定清楚!所以李杰也没有做作,立即站起身来,对着林梅和杨泉抱拳一礼,并开口说道:“学生谢过两位大人的信任,那么学生就跟着杨大人学习下查案的经验,这对学生今后考试也有帮助,多谢两位大人成全!”有些话心知肚明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这也是官场的惯例!
接下来,三人又说了一会话!接着在李杰的提议下,杨泉和李杰告别了林梅,打算去了解一下案情!
按照李杰的想法,李杰打算先去仵作哪里,看看这死者的尸体!毕竟尸体可算是第一手的证据了!很快,在杨泉的带领下,李杰和王颖跟着杨泉来到了,县衙的验尸房中!
在这里,两个仵作守在门外!蓝田县原本就是一个小县,人口并不多,所以杀人案很少,能闹到县衙的就更没有多少了!毕竟有些偏远地区,出现了案子,当地的士伸,靠着自己的威望不经过县衙,直接就处理了,这毕竟是宋代,不想现代,法律没有那么健全,地方士伸按照地方乡俗,处理的案子,比衙门口都多,一般的案子根本闹不到县衙来,因此,这两人作为县衙的仵作,其实每天都比较清闲!
杨泉算是这两个仵作的顶头上司了,见到杨泉到来,这两人赶紧点头哈腰的跑到了杨泉面前,对着杨泉行礼!
接下来,在杨泉的命令下,仵作打开停尸房的门,陪着杨泉、李杰和王颖进入了停尸房!王颖虽然医术精湛,可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小丫头而已,进去停尸房,她有些害怕,紧紧的拉着李杰的手,不断的朝着李杰身边靠!
此时在停尸房中间,摆放着一个案几,案几上放着一具用白布掩盖的尸体!杨泉毕竟是县尉,见过的尸体不少,所以倒不害怕,而且现在是年关,正是京兆府最冷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冻僵了,并没有什么异味,所以杨泉很自然的就走到了尸体旁边!
而李杰两世为人,更不会害怕尸体了!所以直接拉着有些害怕的王颖,走到了尸体的另一面!接下来杨泉一挥手,同时下令让仵作掀开白布!
仵作听了杨泉的命令,不敢怠慢,两人一起上前来,一左一右,拉来尸体上盖着的白布,将这尸体漏了出来!
掀开白布,李杰看到了这个死者,这人看起来三十几岁,留着一字胡,嘴角有一丝鲜血,脑袋歪着,脖子上有道伤口,这伤口很深,半边脖颈都断了,这伤口明显不是正面用刀砍的,更像是平躺着,用刀像砍柴一样,从上到下砍下来的!
作为一个武学高手,李杰从这伤口明显能够看出了,这个用刀的人,很不专业,因为刀口竟然是歇的!如果是一个用刀高手砍的,觉得不会这样砍,因为斜着砍下去,受力面变大,明显会费力一些!
不要说像这样平躺着被砍,就算是活动中,甚至在战斗中,用刀高手砍人,也不会砍成这个样子!看了这伤口,李杰更加确信那个杨俊是被冤枉的!
就在李杰要说出自己的推断之时,藏在李杰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王颖,用颤抖的声音开口说道:“杰哥哥,这个…这个人不是被刀砍死的!”